第二百二十章 解血蛛蠱毒
吃過張瑞買來的豐盛早餐,星雨開車回來了。
兩天沒見,這家夥竟然將頭發染成了大紅色。
穿著惹眼的黃襯衫,白短褲,配著雙另類的綠色人字拖,騷裏騷氣,看得我目瞪口呆。
恩,太特麽招搖了。
流裏流氣的暫且不說,完全丟失了昆侖弟子本該有的“高人風範”。
靈心手扶額頭,眼不見為淨。
李靜霜心平氣和道:“怎麽,二師兄一走你就開始折騰了,是生怕不能回昆侖山麵壁思過嗎?”
“師叔,這你就不懂了,這是當下年輕人追求的時髦。”星雨大咧咧地坐上沙發,甩著一頭刺撓的紅發笑道:“十年前的非主流殺馬特知道吧,現在又複興了。”
李靜霜不容拒絕道:“頭發剪掉,給我染回黑色,衣服褲子換成昆侖灰袍,再有下一次,給我滾回昆侖山喂猴。”
“師姐。”星雨“泫然欲泣”,向靈心求救。
“小彩兒,去廚房把菜刀拿來。”靈心不動聲色道。
“哦。”不明所以的小彩兒乖乖起身走向廚房。
星雨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靈心冷笑道:“兩個小時內你要是不能恢複正常,我就把你大卸八塊,丟進後麵人工湖裏喂魚。”
“嗡……”
汽車轟鳴,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星雨識時務的離開後,大概過了七八分鍾,一輛黑色越野車“風塵仆仆”的開進院子。
之所以說是風塵仆仆,全因為這輛車實在是太髒了。
明明是黑色的車身,卻被覆蓋著一層凝固的白灰,輪胎上沾滿了爛泥雜草,看上去比二手車還破。
“內門弟子胡英,見過大師姐,見過靜霜長老。”
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從駕駛位下來,急匆匆地走進客廳,彎腰便拜。
靈心抬手道:“仲耀,辛苦你了。”
“弟子分內之事。”名叫仲耀的青年態度恭敬,從懷中掏出一方小木盒送到靈心手中:“此物乃掌教親手交給我的,請大師姐檢查。”
靈心接過木盒,隨口問道:“你現在是地靈師了?”
“是,前幾日僥幸邁入地靈師境界。”仲耀露出靦腆笑意。
靈心觸摸木盒上的黃符,食指輕滑。
“嘩。”
黃符在半空燃燒,結成黑色的“封”字。
靈心十指飛舞,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手勢逐一點擊,直到“封”字黯淡無光徹底散開。
“砰。”
木盒自動開啟,其內擺放著一隻白色小瓶。
“喏,拿好了,等下我幫你解毒。”靈心打開白色小瓶輕嗅了幾下,遞給我道:“龍鯉血來之不易,千萬別打碎啦。”
我若獲珍寶的握緊小瓶,坐到靈心身邊。
李靜霜上下打量著仲耀,點頭誇讚道:“不錯,今年二十幾了?”
“回靜霜長老,弟子今年二十一歲。”仲耀說道。
“二十一歲,地靈師。”李靜霜微微沉吟道:“你的悟性尚可,不比星雨差。”
仲耀惶恐道:“豈敢與星師兄相比。”
李靜霜嗤笑道:“有什麽不能比的,昆侖一向注重弟子天資,聰明就是聰明,愚蠢便是愚蠢。”
“星雨得二師兄悉心教導,所占資源超你一半之多,奔波今日也不過地靈師境界,單看這一點,他大不如你。”
“這樣吧,你暫時留在京都曆練,日後若能窺探玄靈師門檻,我向掌教師兄舉薦你,讓你成為親傳弟子。”
仲耀渾身一顫,當即雙腿跪地道:“但憑靜霜長老安排。”
“恩,這位是李木,不久將拜入玉清長老門下。”李靜霜為仲耀介紹我的身份,有意提醒道:“他會和你在總部一起曆練,身為師兄,記得幫幫他。”
仲耀抱拳,主動對我示好道:“見過李師弟。”
“仲,仲師兄。”我慌忙起身,有模有樣地抱了下拳。
“噗。”靈心低頭笑道:“不倫不類,昆侖的規矩是得找個人好好教你一下。”
我麵色發窘,尷尬了坐了下去。
李靜霜交代仲耀道:“你先回總部休息,下午三點之前再過來。”
“弟子領命。”仲耀躬身退後。
靈心微笑道:“我聽說輕揚師弟也來京都了?”
李靜霜應聲道:“守禁地多年,此刻下山走走是好事。”
“除你之外,輕揚的悟性算是昆侖親傳弟子中最為拔尖的。隻可惜年幼時親眼目睹父母慘死歹人之手,被仇恨蒙蔽雙眼,性格怪癖,殺心極強。”
“我讓他守衛禁地,是想借此消磨他的戾氣,沉寂他一心複仇的信念。”
“掌教師兄既然敢讓他入世,那就說明現在的他必定改變了不少。”
靈心稱讚道:“我聽師傅說他隻差一步就能邁入玄靈師境界了。”
李靜霜稍顯自得道:“確實沒讓我失望,但比起我對他的期待,這已經慢了整整兩年。”
靈心笑而不語,示意我跟她回房。
“把左手衣袖卷起來。”房間裏,靈心目光凝重地說道。
我脫掉睡衣外套,拉起裏麵的長袖,露出漆黑紅腫的左臂。
靈心不知何時找來了匕首,在我驚恐的注視下,她輕輕劃破了我的手腕。
黑色的血很快流了出來,帶著溫熱之感滴落在地板上。
“忍著點痛。”靈心打開白色小瓶,曲指輕彈。
一滴金黃色的血液從小瓶蹦出,懸浮半空,滴溜溜的轉動,速度極快。
靈心解釋道:“龍鯉血內蘊藏著一縷龍氣,對靈智半開的蠱蟲來說是不可多得的補品。同樣,這也是致命之物,畢竟不是所有生靈都能融合龍氣。”
“這期間血蛛蠱會在你體內竄動,撕咬,維持時間大概在半柱香。”
“我沒法幫你解除痛苦,所以你必須忍受折磨,保持頭腦清明。”
說罷,靈心玉手輕揮,金黃色的龍鯉血落入我手腕傷口上。隱隱閃爍,又詭異的遁入無影。
剛開始,我還沒什麽感覺,好奇的同時暗暗猜測血蛛蠱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是白色的小蟲嗎?還是像水田裏的螞蟥那樣。
但很快,一股滾燙的熱氣貫穿頭頂。從左臂開始,燙得我不受控製的慘叫。
我眼前發黑,天旋地轉,嘴裏不斷有黑氣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