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親如父子
兩人麵對麵開始傳授泡妞心得,方振東喋喋不休地說著,時不時地比劃一下,語重心長。
諸葛林聽得頻頻點頭,滿臉的佩服和敬仰,眼冒精光。
很久,方振東說累了,端起茶水灌了幾口,臉色紅潤道:“追女人就和做生意一樣,得走心,更得往裏麵鑽。”
“鑽研她的性格,她的需求,她的愛好。”
“對付不同出身的女人就得準備不同的手段,不能一概而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諸葛林恨不得拿筆記下,眉開眼笑。
方振東揮手道:“去吧,拿不下這個女人別來見我。”
諸葛林瞬間垮臉,有氣無力道:“我試試。”
老爺子譏諷道:“一個女人都搞不定,我又怎麽放心把方家交給你?你知道的,四海根本靠不住,而你到底是我心腹。”
“你不是總說需要考驗嘛,行,這個虞嫻就是我給你的考驗。”
“拿下她,我立馬退位讓賢。”
諸葛林著急道:“主子,一碼歸一碼,哪有這樣的考驗。”
“你怕了?”方振東故意激將,滿臉不屑道:“怕了就說,我是你主子,不會笑話你的。”
諸葛林當即起身,轉身就走。
方振東嘿嘿笑道:“等你的好消息。”
“姚雅綁住了秦道陵,你若是能綁住虞嫻,宮蘇格想和我們方家撇清關係都撇不掉了。”
“相互合作終究沒有坦誠相見來的痛快。”
“他提防我,我提防他,累得慌。”
諸葛林目光明亮,堅定道:“為了方家,我會盡力而為。”
方振東滿意道:“四海年紀不小了,該給他取個媳婦成家立業了。”
“你這個當師傅的總要為他費點心不是?”
諸葛林麵有難色道:“這件事恐怕輪不到我做主。”
“四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別說他本就怨恨咱們。就是正常情況下,他也絕不會同意所謂的師傅之命媒妁之言。”
“我勸服不了他,他也不會聽我的。”
想了想,諸葛林又補充道:“我先去探探四海的口風,成與不成晚些時候給你答複。”
方振東打斷道:“直接告訴四海,這是我的意思。”
“這……”諸葛林欲言又止。
方振東將擦拭幹淨的老花鏡擺在一邊,語氣淩厲道:“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要是乖乖聽話,我還能認他這個兒子。”
“他要是仍然冥頑不靈,那就隨他去吧。”
“我沒時間再陪他硬耗,也等不起了。”
方振東冷眼道:“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天天想著怎麽弄死自己的師傅和父親,天底下有這樣的血肉至親嗎?”
“我可以留他一條生路,看在他曾經姓方的份上。”
“但方家斷不能留他,以免因他生出滅頂之災。”
說罷,方振東從蒲團上站起,帶著濃鬱的自嘲之色說道:“天賦異稟的靈心,忍辱負重的四海,我方家還真是人才輩出。”
“隻可惜因果已種,再難回頭。”
“隻希望兄妹倆永遠不要成為方家的敵人,讓我死後有愧列祖列宗。”
……
京都,玄門總部。
破塵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三天了,不曾離開半步。
不吃不喝不睡,麵無表情,渾噩呆滯。
他躺在床上,神情木訥地望著天花板,望著那盞吊燈,久久不願移開視線。
若雨死了,死在了昆侖弟子手上。
破塵想不通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牽連一個無辜的女孩。
就因為他是淩霄子的徒弟嗎?
就因為他將代表玄門參與百年一次的氣運之爭嗎?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啊。
是的,從年初下山,半年的時間,破塵活得很瀟灑。
他本就是心軟忠厚的性格,不願與人為難,不願和人結仇。他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安安穩穩,難道這樣都不行嗎?
他自問自答,像瘋子般胡言亂語。
然後他哭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手腕上,那串若雨送他的銀鏈子微微作響,銀光閃爍。
“都在逼我,為什麽要逼我。”破塵眼淚模糊,臉孔卻變得猙獰。
他輕柔地撫摸左手,撫摸那串銀鏈,感受著女孩最後的溫度。
“昆侖,嗬……”
他抹了把臉,仇恨凝於眼底,又慢慢的消散。
“小年,給我昆侖這陣子的動靜資料。”破塵打開了房門,憔悴不堪,但又罕見的認真。
“我要全部的。”
“靈心,星雨,穀欣可,對,尤其是京都的昆侖弟子。”
……
京都通靈街。
卓航煩悶地抽著香煙,一根接一根的煙霧繚繞,熏得正在鬥地主的丁長友咳嗽不斷。
“爸,接下來怎麽辦?”卓航摳著頭皮煩躁道:“就差最後一步啊,那婊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她一死,破塵那算是徹底沒戲,你說這事鬧的。”
卓航恨得牙癢癢道:“昆侖弟子出手,靈心大師玩的哪一出?”
“這到底是幫我還是坑我,怎麽就看不懂呐。”
“爸,我的親爸喲,你倒是問問情況呀。”
卓航強硬的關閉電腦,拖著卓父催促道:“給我們指路的是她,毀我們希望的也是她,這件事總得有個交代。”
“交代什麽?”卓航重啟電腦,打開窗戶透氣道:“明顯的栽贓嫁禍你看不出來?”
卓航茫然道:“都經玄門弟子確定了,這還有假?”
“豬腦子。”卓父喝罵道:“淩霄子洞悉了靈心大師的指點,將計就計。”
卓航錯愕道:“不能吧,就不怕破塵對玄門心生芥蒂?”
“啪。”
卓父一巴掌拍在卓航的腦門上,那叫一個響亮。
後者委屈的抱頭,嚷嚷道:“我說的是事實。”
卓父咧嘴笑道:“老子打你一巴掌,你記仇不?”
卓航腆著道:“您是我爸,父子倆哪來的仇。”
卓航懶散地靠在躺椅上,攤手道:“這不就結了,破塵是淩霄子唯一的徒弟,親如父子,更無芥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