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意難違
龍龜雀死了,穴眼被幹爹摧毀。
德朗寨的風波似乎就此結束。
按理說,劫後餘生的我們應該高興,應該大大的慶祝下。
可現在,因為幹爹的變化,每個人的眼中都藏著擔憂。
若幹爹能一直平安無事,即便他離開了昆侖,忘了我們,忘記了從前的所有,其實問題並不大。
隻要他能好好的活著,這對我們而言完全足夠了。
怕就怕心魔操控了幹爹的意識,會帶著他走上另一條路。
一條會讓他丟掉性命的路。
當然,具體會怎樣無人得知。
就像幹爹對靈心的交代,如果真有他生靈塗炭的一天,他希望我們除掉他,還華夏安寧。
“走吧,回京都問問我師傅,還有掌教師伯,他們對玄靈劍法的了解比我們清楚。”星雨感慨道:“玉清師叔什麽都忘了,就記得素雪師叔。”
“是啊,臨走都不忘帶走時蟄居的屍體,可見他對素雪師叔的愛有多深厚。”穀欣可羨慕道:“世間男子,但凡有第二個玉清師叔,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他。”
“切,你嫁人家就要了?”星雨嘲諷道:“你有素雪師叔的知書達理?有她為人處世的寬厚?”
“針線活,洗衣做飯,鋪床疊被,你能占哪個?”
“三句話有兩句在罵人,一言不合還得上手。”
“誰瞎了眼唄,把你娶回家祖墳都要炸了。”星雨越說越想笑道:“掌教師伯說了,真到嫁不出去的那天,幫你招個贅婿。”
“滾,這和你有屁個關係。”穀欣可怒道:“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是個什麽東西,除了會逃跑,還會幹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
“我再不濟,那也是昆侖掌教的女兒,我怕愁嫁?”
“我閉著眼隨便挑個男人都比你強。”
“那什麽,我聽靜霜師叔門下的女弟子說了,就你勾搭的那個月月,嘿,人家說脫了衣服你都沒辦成事。”
穀欣可陰損道:“說說唄,你這麽好色的人為啥沒辦成事。”
“師姐,人身攻擊,你管管啊。”星雨叫屈道:“就她這脾氣秉性,以後哪個男人敢娶她。”
“別岔開話題,我們繼續聊月月。”穀欣可死揪著這件事不放道:“師伯知不知道你這方麵出了問題?”
“去醫院檢查了嗎?”
“別舍不得花錢,這是人生大事,得治。”
“對,我記得昆侖有本古籍,裏麵記載的就是這些內容,好像有辦法治好。”
穀欣可一本正經道:“不行,為了你的以後著想,回昆侖後我得慢慢幫你打聽,一個弟子一個弟子的問,問問他們有沒有土方子。”
“勞資和你拚了。”星雨眼裏冒火道:“士可殺,不可辱。”
“來,我站著不動你有膽子上手嗎?”穀欣可嘚瑟道:“記住一點,我可是你掌教師伯的女兒哦。”
星雨當場熄火,瞬間清醒。
“咳,師妹,有話好好說,回了京都師兄給你買車。”星雨見風使舵道:“你最喜歡的那輛紅色瑪莎拉蒂。”
“我稀罕?”穀欣可冷笑道。
“你不稀罕,這是為兄的心意。”星雨真誠道。
“不需要。”
“別啊,一定得要。還要什麽?師兄買單。”
“滾一邊去。”
“好嘞,這樣滾行不行?”
……
我被穀欣可和星雨吵得腦子發暈,坐在地上活動著雙腿。
血蛛蠱的毒素被靈心封鎖在我的左臂,沒把我痛死,好在終於不用像個廢人一樣躺著了。
小彩兒和飛狼默默地整理背包,詢問靈心是否馬上下山。
“恩,找那個鬼老,他手裏有紅頭鷹鷲。”靈心用礦泉水洗了下臉,示意我們一起下山。
天色大亮,德朗寨因為龍龜雀的出現地動山搖,整個村寨蕩然無存。
有幾個村民逃出生天無人得知,看著那滿地的狼藉,殘磚斷瓦,我的心情是沉重的。
一碼歸一碼,如果我沒有來德朗寨尋找蠱蟲,這些村民或許不會死。
但反過來想想,這或許就是天命。
天意難違,命中注定。
鬼老在五峰山腳下等我們,他和幹爹有什麽約定我不知道。
反正看到我的時候,鬼老掏出了一個竹筒,說裏麵有三隻十年份的紅頭鷹鷲,足夠我解毒了。
順便問了句小孟和麻婆子的情況。
我告訴他全都死了,包括黑衣蒙麵的時蟄居。
鬼老很激動,讓我謝謝幹爹的援手,有機會他會親自拜見幹爹的。
我勉強笑了笑,幹爹被心魔控製,連我這幹兒子都不認識了,還會認識有過一次約定的鬼老?
靈心向鬼老打聽了下血蛛蠱,問他手裏可有解此蠱的血蚣蠱,或是其它解蠱法。
鬼老搖頭,說他手裏的血蚣蟲不過七八年,遠遠達不到幫我解蠱的效果。
但看在幹爹對他有恩的份上,他可以在苗疆地區幫我們打聽,有消息的話前去昆侖通知。
至於其它解蠱的辦法,鬼老愛莫能助。
靈心很失望,又在意料之中。
告別了鬼老,我們離開了“消失的”德朗寨,回到龍雀山腳房車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點。
我從未如此的疲勞過,累到本想好好洗個澡再去睡覺,結果坐到沙發上我就睡著了。
睡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被喧鬧聲吵醒。
李靜霜坐在靈心的對麵,眼眸紅潤,偷偷抹著眼淚。
想來她已經從靈心的口中得知幹爹的狀況,為此難過吧。
房車外,一群身穿黑衣頭戴麵具的“怪人”持劍站立,圍成圓圈。
我在心裏數了下,總共三十三人。
“昆侖三十三劍?”我問道。
“對,是他們。”站我旁邊抽煙的星雨低頭道:“來晚了呀,不然玉清師叔用不著修習太上忘情的。”
“世事難料,有時候就是這麽巧。”飛狼倒了杯溫水給我:“大家都洗完澡了,你去收拾下唄,身上都臭了。”
“恩。”我起身,跟李靜霜打了聲招呼,回房間拿換洗的衣服。
“幹爹,你一定要好好的呀。”我躺在床上,渾渾噩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