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飛狼
星雨的擔心不無道理,靈心反複掂量,終於決定明天一起進山。
在這敏感時刻,我們突然迎來一人,他說是方四海派來給靈心的保鏢。
經過再三確認,加上方四海的電話,我們選擇相信。
靈心雖然還是有些排斥方四海,但現在的確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這個保鏢看著就很精幹,一身腱子肉。眼神仿佛隨時都處警惕之中,的確是個不錯的幫手。
唯一缺點,是個老煙鬼。跟我們說不了幾句話就得點上支煙。
叫做飛狼。
主意就是靈心和飛狼進寨繼續打聽獨臂蠱王的情況,我們在德朗寨門口等候。
這樣表麵上我們已經“分道揚鑣”,實際上距離很近,如果真有人襲擊我們她可以及時帶飛狼來救。
討論完後靈心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飛狼自告奮勇道:“我在外麵站崗,一直守到晚上兩點再輪流替班。”
“一個人不夠安全。”靈心聲音低沉道:“兩個人一組。互相盯著。”
“飛狼欣可先守四個小時,然後替換我和星雨。”
“至於李木和小彩兒,好好休息吧。”
“靈心姐姐,我也可以守夜的。”小彩兒不想成為負擔,主動道:“我能跟著欣可姐姐嗎?”
“不行。”靈心斷然拒絕:“欣可還有力量自保,但可沒能力再保護你。”
“一旦遭到襲擊,你可能會連累到她。”
“到時你被對方扣為人質,我們的處境將會越加艱險。”
“聽靈心姐姐的。”穀欣可揉了揉小彩兒的頭,笑著說:“如果你真的想做什麽,幫我們洗衣服也是一樣的。”
“嗯,好。”小彩兒爽快地點了點頭。
我厚著臉皮說:“我就好好睡一覺,明天給你們做早餐。”
“誒,說好啊,明天不能再吃雞蛋麵了。”穀欣可伸手指道:“每天都吃雞蛋麵,你就不能炒一個菜嗎?”
“行吧,你想吃什麽?”我問。
“糖醋帶魚、海帶湯、黃瓜絲……”穀欣可掰著手指頭表情跟個大吃貨一樣。
我一臉心累道:“小師叔,早餐需要這麽豐盛的嗎?”
“那你能做什麽?”穀欣可放下指頭氣憤道。
我過去打開冰箱,轉過頭說:“速凍餃子。湯圓……”
穀欣可咬咬唇道:“做一碗粥,炒碟小鹹菜。反正不管怎樣我不想看到雞蛋,不管是煎的還是煮的,都感覺有雞糞的味道。”
我噗嗤一笑:“行,我決定蒸餃加煎餃,絕不弄雞蛋麵,再配碗稀粥泡菜很好吃。”
“這個可以有。”星雨拍拍手稱讚道:“小籠包來一籠。”
“沒問題。”我笑著關上冰箱門,拿了一瓶可樂。
“去睡吧。”靈心心疼我道:“肩膀還疼不疼,要不要上點藥水揉揉?”
“師姐。你偏心啊!”星雨嚴重抗議道:“我的背包最重,肩膀都勒腫了,你怎麽就不問問我?”
靈心白眼道:“你的皮膚粗糙,肉又厚,一點傷礙不著事。”
“哎喲……”星雨捶胸頓足,故意叫苦不迭。
小彩兒忍不住說:“星雨大哥,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揉一下。”
“嗚嗚嗚,小彩兒。還是你最疼哥哥了。”星雨假裝擦擦眼角,抽泣道:“這樣,別幫我揉肩了,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幫我洗枕頭下麵的襪子,好嗎?”
小彩兒臉上頓露恐懼。連連擺手倒退。
穀欣可冷笑道:“你的襪子這麽臭,都能臭死個人,還跟枕頭粘在一起,真的是又臭又惡心,你還好意思讓小彩兒洗?”
“我又沒讓你洗。”星雨瞪眼道:“再說了,隻有七八雙襪子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麽可怕?”
“呸。”穀欣可把小彩兒帶到房間裏說:“別幫他洗了,聽見沒?”
“你上次洗他那些臭襪子時吐多久你忘了?”
“還有剛來這個飛狼的毛巾,他也不講衛生。他的毛巾跟星雨的襪子有得一拚。”
“豬都比他們兩個幹淨。”
飛狼本在一邊取笑星雨,聽到穀欣可對小彩兒的細語後立刻黑臉說:“你們幾個在這吵吵,扯我幹嘛?”
我看得好笑。跟大夥打個哈欠說:“你們繼續聊吧,我先睡了。”
我向靈心道聲晚安,回到前麵的房車裏睡覺。
爬了整天的山。說不累那是假的。
我的雙腿都酸脹無力,肩膀還被背包擦破了皮,又痛又腫。
我揉上會兒,抹了些外傷藥,躺在床頭玩著手機。
山深處沒有信號,我都不能打電話回家。
幸運的是在路上下載了很多小說電影,消磨時間足夠了。
我無意中點開一張照片,是這次回河溪村時拍的。
我媽和靈心的合影,還有我爸、三叔、幹爹,在那熟悉的小院子裏。
看著我媽臉上燦爛的笑容,父親羞澀地舉起剪刀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幹爹。
我下意識地笑了笑。發自內心的懷念。
其中張照片是靈心站在院子裏的桃樹下,我偷偷拍的。
長發及腰,手觸桃葉。
桃花雖已凋零,但樹下人的絕世美貌依能撩動星辰。
我把這張照片設為主屏幕背景,接著又把她和我媽的照片設為鎖屏。
想到靈心是我未來妻子時,我的心跳不由加快。
“師傅。靈心,媳婦,以後到底該叫她什麽呢?”我揉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要不要我幫你想一個?”星雨悄悄推開我的房門,探出腦袋笑著:“靈靈,小靈靈,最漂亮最可愛的靈妹妹,怎麽樣?”
“走開。”我直接抓起桌上餐巾盒朝他扔去。
星雨伸手接住,嘿嘿笑道:“既然我的這些都不喜歡,那就我幫你問問師姐看看她喜歡什麽,怎麽樣?”
“你有事就說,沒事請走。”我被星雨發現心中秘密臉紅道:“半夜不睡覺,忘了下半夜還要站崗了?”
“嘿,這不是想著進來關心關心你嘛。”星雨笑著將餐巾紙放回原位,語氣正經道:“是這樣,師姐讓我進來把法尺放你房間,以免妖邪暗中作亂。”
說著,星雨從口袋摸出法尺,端端正正懸掛在我的床頭,叮囑道:“晚上別睡太死,警惕點。”
我心驚道:“對方會在今晚朝我下手?”
“不知道,師姐說以防萬一。”星雨倚靠著房門道:“我們幾個人中,隻有你的麵相徒增殺位,你是重點保護對象。”
“我們輪流站崗,對方明著動手可能性不大,怕就怕暗箭難防。”
“那些蠱蟲比暗箭更加詭異莫測,小心為妙。”
想了想,星雨又說道:“師姐方才推演了一卦,以你為引,推算殺位由來。”
“然後呢?”我追問道。
星雨不急不緩地點了根煙,惆悵道:“對方是個高人,遮掩自身天機,師姐什麽都沒推算到。”
“正因為如此,師姐才覺得德朗寨不簡單。”
我鬱悶道:“為什麽都要殺我,我好像沒招惹誰啊。”
星雨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運氣不好,怪誰呢。”
“我……”我有心反駁,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