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縹緲宮的口號是什麽？

  顏侍郎想管的。


  顏綰綰剛詐屍那會兒，他就想管，可他管得了嗎？

  這女妖敢當著戰王爺吼出“休了穆將軍”，敢對戰王爺期期艾艾“一見鍾情，互訴衷腸”，還能在戰王爺明顯的氣勢壓迫下，絲毫不露下風……


  更重要的是，身為朝廷命官，他看事情想問題的角度比張氏全：

  顏飄飄和顏絲絲從小刁蠻任性，看誰不順眼都會一鞭子抽過去，連殺人都敢。如今，她二人乖乖在顏綰綰院子裏除草，屁話不敢說，必然不是受感化之類，而是——


  眼前這個顏綰綰裏比她們倆加起來還強，而且強太多。


  “為夫認為，綰綰說得對，飄飄和絲絲年紀不小了，是該多勞動勞動。”


  顏侍郎先打了個圓場，隨即話鋒一轉，以詢問的語氣，“不過今日，時間也差不多了，綰綰，依為父看，不如就此打住？讓你兩個妹妹回去休息？”


  綰綰看了看才除了一小塊的草，皮笑肉不笑：


  “爹爹深明大義，綰綰倍感欣慰。


  不知爹爹可曾聽過一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兩位妹妹勞作時間不到一盞茶，爹爹身為禮部侍郎，一言一行皆眾人表率，若這話傳出去，所有人每日勞作一盞茶時間都嫌多，那我大梁不就亂了嗎？”


  顏侍郎完全沒聽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那段，隻覺超有道理，還在想顏綰綰從哪兒看了這麽句，就聽綰綰繼續——


  “再說，兩位妹妹已充分感受到勞動的樂趣，必不願半途而廢，她們剛還在給我說，要在今天內，含笑把院子裏的草全部除完！”


  “含笑”二字加重音。


  “妹妹們，你們說是嗎？”


  顏飄飄：……MMP！威脅是吧？

  “是，姐姐所言極是。妹妹第一次發現勞動竟如此令人開懷，比練武還開心，妹妹要繼續勞動。”


  顏絲絲：……MMP+1，等含笑半步癲解了，重新弄死你！

  “妹妹從小就聽過一個詞，長姐如母。前些年不懂事，對長姐多有得罪，幸得長姐不計較，如今，妹妹長大了，充分認識到前些年的錯。


  今日看長姐院子裏雜草叢生，妹妹於心有愧，決定今日就算披星戴月，也要給長姐清理幹淨。”


  綰綰露出“我心甚慰”的表情，對顏侍郎和張氏道：“爹爹和姨娘聽見了？難得兩個妹妹有心，就遂了她們的心願吧！”


  顏飄飄和顏絲絲聽到“遂了心願”四個字，牙齒都快咬出血了，卻也隻能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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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書房。


  蕭衍一邊看邊疆傳來的消息，一邊聽下屬稟告顏府自他離開後發生的事。


  聽到綰綰折斷張氏手腕時，他挑了挑眉，沒吭聲；

  聽到綰綰點名要吃的東西時，他挑了挑眉，也沒啃聲；

  直到屬下重複“綰綰小仙女絕色無雙，法力無邊，壽與天齊”，他這才放下手上卷宗——


  “聽著有點耳熟。”蕭衍沉吟了一下，繼而問，“縹緲宮的口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