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勢均力敵
黑袍護法目光陰沉，殺意再次暴漲。
“就算這小子修煉出了真氣，也肯定強不到哪裏去，我就不信拚不過他……”
雖然俗話常說拳怕少壯，但那隻是針對普通的剛入門練武者而言，一個八十歲老頭肯定幹不過年輕小夥，可放在真氣層麵，情況就完全反過來了。
修煉的時間越長，真氣越是深厚，這一點是絕對成正比的，而且沒有絲毫投機取巧的餘地。
至於那種傳說中吃下一顆就能增長多少年功力的靈丹妙藥，反正他是從來沒見過，估計也就真的隻是傳說罷了。
“桀桀……老夫還真是有點小瞧你了，再來……”
黑袍護法吸了一口氣，鼓蕩起全身力量，雙腳猛然一蹬地麵，直接淩空飛了起來！
當然，這和真正意義上的飛完全是兩個概念，隻是離地五米多高，全憑著一口真氣支撐而已。
但看在合勝幫那群烏合之眾等人的眼中，這就等於是在飛了。
黑袍護法騰身淩空而起，如蒼鷹撲兔一般，十根手指森森成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攻向蕭陽的脖頸。
這一刻，他終於不再有任何保留，全力出手！
真氣撲麵而來，蕭陽連想都沒想，前腳尖在地麵上一點，飛速往後閃身避讓。
他倒並不怕黑袍護法的真氣，隻是那些劇毒處理起來有些頭痛，稍有不慎就可能陰溝裏翻船。
蕭陽的身形已經算是極快，短短零點幾秒內，就往後退出了五六遠，看上去幾乎和瞬移，沒什麽兩樣。
可黑袍護法也一點不慢，如影隨形一般緊窮追不舍，一雙利爪始終距離蕭陽的脖子不足半尺，蕭陽甚至能聞到從他指尖散出的劇毒氣味。
好在蕭陽近身搏殺的經驗異常豐富，盡管黑袍護法招數詭異多變，令人防不勝防，可他每次都能在最凶險的時刻恰好避過，化險為夷。
在外人看來，蕭陽此刻一直被黑袍護法在壓著打，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可真正在心裏暗暗叫苦的，反而是占據優勢的黑袍護法。
這小子實在太難對付了，他在攻擊過程中，幾乎把這幾十年的廝殺手段盡數使出，可蕭陽卻似乎能夠預判他內心的想法一樣，總是快人一步做出反應。
“必須改變策略，速戰速決才行！”
黑袍護法目光一閃。
“嘭！的一聲。
黑袍護法的身形莫名消失在原地。
遁術？
這種遁術據說已經在華夏武林失傳許久，隻有在一些古老的武林門派中仍有傳承。
難道對方出自八大派之一？
隱約之間，他似乎抓住了某些事情的真相脈絡，但還來不及深思，就已經被打斷。
一道明亮的刀光，毫無征兆自虛空中辟出，當蕭陽看到它的那一刻，刀鋒就已經貼近了他脖頸之間的皮膚。
蕭陽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身後就是天台邊緣，已經避無可避。
“鐺！”
漆黑夜色中忽然迸發出點點火星，一閃即逝。
那是蕭陽灌注全身真氣，屈指彈在刀刃上所產生的結果。
刀鋒受到強大的外力衝擊，改變了方向傾斜往上，貼著蕭陽的麵皮掠過，隻斬落了他額前幾縷發絲。
空氣一陣奇異的扭曲。
黑袍男子重新顯露出了身形，雙手緊握著刀柄，嘿嘿冷笑道：“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麽好運了。”
“嗖！”
黑影一閃，再度消失不見。
蕭陽微微挑了挑眉毛。
還真是有些棘手啊。
又是毒術又是遁術，怎麽陰險怎麽來。
這讓蕭陽愈發對黑袍護法幕後所代表的勢力感到好奇。
總之合勝幫肯定供不起這樣一個高手。
蕭陽心念轉動之際，一聲爆喝從背後傳來：“跟老夫對陣還敢分心，找死！”
刀光亮起的同時，蕭陽猛然間狠狠一跺腳。
“嘭！”
平地一聲驚雷響起。
恐怖的真氣化作滾滾氣浪自他腳底湧現，迅速籠罩全身，形成一道無形罡氣屏障。
刀鋒切入真氣的瞬間，好似一柄利刃在切割一大片棉絮，有了片刻阻滯，並未能一鼓作氣破開防禦。
蕭陽等的就是這一刻。
驟然一聲大喝，如春雷炸響！
運氣、轉身、出拳，一氣嗬成。
這雷霆萬鈞的一拳，看似打在無形虛空，卻發出一聲悶響。
一道黑色人影倒飛出去，半空中噴出一口觸目驚心的血霧。
黑袍護法身形飄落在十幾米開外，以刀身當做拐杖杵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寒聲道：“你居然可以看破老夫的遁術？”
更令他驚訝萬分的是，蕭陽的真氣居然渾厚到了這種程度，絲毫不輸給那些修煉了一甲子以上的先天宗師。
化氣為罡，這是他目前也無法做到的手段。
蕭陽冷冷一笑：“這點見不得光的小伎倆，用來逃命還算湊合，想傷我還差點火候。”
“哼，小小年紀，也不怕大話閃了舌頭，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死於我刀下的亡魂，不乏有實力強於我者。”
黑袍護法非但沒有被唬住，反而戰意盎然，殺氣衝天。
默默從後腰又取出一柄短刀。
隻見他雙手下垂，兩隻大拇指分別按住刀柄，隨後開始往前助跑發力。
十多米的距離，被他一步就縮短到隻剩一米不到。
與此同時，黑袍男子身形猛然拔高，雙手齊出！
兩道璀璨的光芒，在夜空畫出半輪弧月，照亮了他臉上所戴的那個詭異麵具。
蕭陽神色如常，毫無閃避動作，朗聲笑道：“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這刀法練得確實不錯，隻可惜選錯了對手……”
他全身真氣鼓蕩，吹得衣袂獵獵作響，分別探出兩手，竟於毫厘之間不可思議地捏住了雙刀的刀尖！
“想要空手奪白刃？”
黑袍護法不驚反喜，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真把自己當成銅頭鐵臂了，老夫這刀乃是……”
黑袍護法話說到一半，忽然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雙目中滿是驚恐。
一股極致的寒意從順著刀身，從蕭陽指尖出來，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擴散到他四肢百骸的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