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張開要五十萬
張靜禾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前不久在外省開了幾家直營店。
這次上新的冬裝也霸道地搶占了市場,引得各服裝廠爭先模仿款式。
美中不足的是,服裝廠竟然在十二月的月初、月中、月末,連著發生了三起生產事故。
三起事故造成了三名工人不同程度受傷,最嚴重的那個被切斷了半個手掌,另外兩個則是各被絞斷了拇指、小指。
離譜的是,造成事故的竟然都是同一台機器。
對此,工人們眾說紛紜。
說廠裏鬧鬼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有人說那台機器成精了,所以要喝人血!
為了安撫工人,張靜槐特地讓人把那台機器搬進了倉庫。
作為老板,她也跑了三趟醫院探望病人。
這一次的工人家屬可比之前的範家人難纏多了,個個都哭天喊地,恨不得將張靜禾攔在醫院裏不讓走。
張靜禾的態度很統一,不被家屬的情緒左右,皆是表示會承擔醫藥費,後續再商量賠償事宜。
對於事故的責任認定以及賠償這一部分,她直接交給了廠裏的法務部門,沒再插手。
家裏並不知道張靜禾的廠裏出了事故,直到元旦那天,受傷工人的家屬鬧到了家裏。
來的是最早受傷那位工人的家屬,隔壁村的劉姓人家。
估計是氏族裏的叔伯兄弟都跟著來了,總共十來個人,氣勢洶洶地站在張家的院子裏。
他們振臂高呼著,讓張靜禾出來給他們一個說法。
今天元旦,張靜禾給廠裏放了假,她也在家休息。
聽到外麵的動靜,她的第一反應仍是不想讓家裏知道,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急匆匆出門,讓劉家人不要吵鬧。
不曾想,一個青壯年竟然直接上來揪起了她的衣領,咬牙瞪眼的,跟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那般。
“鬆開我閨女!”跟著出來的張鴻福操起門旁放著的掃把,就朝那青壯年打去。
可他到底年紀大了,掃把並未打到青壯年的身上,反倒是被青壯年握住拖把,拽得他一個趔趄。
曲學林和衛永春就跟在他身後,前者扶住了踉蹌的張鴻福,後者直接上去一個擒拿手,將動粗的青壯年給按住了。
“幹嘛幹嘛!”劉家人瞬間騷動起來,往前攢著。
衛永春神色鎮定,目光犀利地掃了一眼劉家人,警告出聲:“我看誰想鬧事,進拘留所裏待幾天!”
人群中有個人應當是知道衛永春的身份,悄聲跟周圍的人說了句什麽,然後他們交頭接耳幾句,立馬就沒了氣勢。
衛永春將手裏押著的青壯年推向人群,冷聲警告:“有事說事,要是誰再敢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誰來俺家鬧事!”張靜鐺拿著把菜刀衝出來,凶猛的模樣讓人不禁退避三舍,“活膩歪了是不是?竟然敢來俺家鬧事,誰敢動手試試看,我把他砍得爹媽都不認得!”
劉家十來個人往後退出安全距離。
有個人站出來說:“你少給我囂張!有本事你就砍死我,害了人不賠錢,還敢動刀砍人?我看你們是想坐大牢了!”
張靜鐺揮著菜刀就要往前,張靜禾喊住了她。
張靜禾言簡意賅地道明來人的身份和意圖,並讓張靜鐺把刀拿回家去。
張靜鐺不聽她的,叉著腰,看著麵前十來人說:“說!你們要多少錢!”
那些人頓時就急了,一個個梗著脖子,似是要反駁。
“別給我整那些虛頭巴腦的,你們不是要錢,難道還是來要一句道歉的?整的跟你們有多清高、多正義似的。”
一句話將那些人噎得結結實實,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跟廢話,”說話那人豎起一個巴掌,張口就道:“五十萬!少一個字都不行。”
“對!”有人附和,“俺家老三半個手掌都被切斷了,往後也沒法幹活了,現在他老婆還說要帶小孩兒跑嘞!必須得五十萬!”
“呸!”張靜鐺啐,“做的什麽春秋大夢呢,他的手掌就算是黃金打的,那也不止五十萬!”
張靜禾將她拉到身後去,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衛永春也攔著張靜鐺,擔心她再將人給惹惱了,一會兒真的打起來。
“具體的賠償,你們找專門負責的人去談,來找我沒用。”張靜禾語氣平緩,但堅定有力量。
“你別給我扯淡!你是老板,就是你說了算,找你咋會沒用!”
“就是,今天你必須拿出五十萬來,不然這事沒完!”
“要是沒有五十萬,你的廠子別想開了,俺們帶人來把你東西全給砸了!”
屋裏的張靜槐實在是忍不住了,躲開常秀姑和曲奶奶的阻攔,快步走了出來。
她站在大姐張靜禾的身側,麵對那十來個人說:“如果你們賠得起,你們盡管去試試!”
那些人不做聲了,說那些話隻是造造勢而已,真讓他們動手砸東西,他們也是不敢的。
張靜槐繼續說:“賠償要按照具體的情況來商談,而不是你們開口說多少就給多少!既然已經有專門的人去跟工人家屬洽談,那就找專門的人去。如果你們不同意洽談金額,就直接去起訴吧,法院判多少錢,我們就給多少錢。”
張靜禾讚同點頭,並說:“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所以不計較你們剛才的舉動,但是事事都有法可依,如果你們覺得我的行為不符合法紀,你們可以去法院告我。”
“恁全家讀書人,個個的心眼都跟蓮蓬朵似的多,盡欺負俺老實人沒文化!俺瞎字不識……”
“別拿沒文化說事,”張靜槐打斷他,“如果你不識字,你可以找個識字的,要是你們家裏沒一個人讀過書,那你們就去找你們的村支書!任你們找誰幫忙,大膽去告好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們,去法院判的錢,不一定有我們私下裏願意給你們的多。並且隻要法院判了,金額也不會再變。”
一通話聽下來,那十來個人有些虛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竊竊私語。
張靜槐瞧著他們沒個主心骨,猜想受傷工人的父母應該不在裏麵,便又說:“不知道你們是自發來的,還是被人請來的。要是為了別人家的事,把自己鬧進了拘留所,那就不值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