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廠裏的玻璃被砸
冰淇淋廠的玻璃爛了。
從地上和碎玻璃躺在一起的石頭上就能看出來,這玻璃是被人蓄意砸爛的。
因這塊玻璃,提前到的工人都未著手準備幹活,而是圍在爛窗戶麵前,直到張靜槐他們幾個來到。
“什麽時候的事兒?”黃元武看著地上的碎玻璃和石頭,眉頭緊蹙,嚴聲問道。
“誰知道啊,”最早發現的那工人答,“俺幾個一來,就瞧見玻璃碎了,誰知道是誰砸嘞。”
“會不會是昨晚被辭退的那兩人?”毛玉達看向張靜槐,猜測問。
“哪倆人啊?”工人們好奇問。
張靜槐打發道:“沒事,你們先去幹活吧,我收拾幹淨,找個人來修好窗戶就行。”
老板都這樣發話了,工人們自然不能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耽誤幹活。
黃元武氣憤地拿了掃把和簸箕來打掃碎玻璃,同時咬牙切齒道:“要是讓我知道是是幹的,我非也把他們家的玻璃給砸爛不可!”
“我覺得就是昨晚那兩人的其中一個,”毛玉達繼續猜測說,“肯定是覺得我們不讓他繼續幹活了,所以懷恨在心,蓄意報複。”
“無根無據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張靜槐勸說道,“小心被人聽去了,再惹來無端的麻煩。”
毛玉達和黃元武心裏很氣憤,但礙於沒有證據,隻能將火憋在心中,無處發泄。
好在廠裏的事情多,他們忙起來便也就忘了這茬事。
如昨天約好的那般,願意繼續賣冰淇淋的,準時七點到了廠裏,拿了貨出門售賣。
許是有了經驗,今天大家夥賣的速度都很快。
最多的竟然一天內賣了三箱,最少的也賣完了整整一箱,不過辛苦也是在所難免的。
大家夥回來還車的時候,都是濕透了衣裳,那頭發就跟剛洗過似的,不停地往下淌著汗珠。
可就算再辛苦,天氣再炎熱,他們也不願放棄這樣賺錢的機會。
賣一箱下來就能掙六元錢,多的賣三箱,能掙十八元!
他們都是沒文化的農民,上哪兒能掙這麽快的錢去?
掙錢的成就感讓他們格外珍惜這個機會,在下午還車時都表現得很開心,並和張靜槐口頭約定,說第二天還是一早就來。
工人們見了,下班的時候都紛紛玩笑,說她們都想去賣冰淇淋了。
張靜槐笑笑,沒有接她們的話茬。
在工人們都走完之後,張靜槐去檢查了一遍冷庫,然後又檢查機器。
黃元武和毛玉達也沒走,跟在她後麵檢查。
就在快要檢查完機器的時候,黃元武問:“槐姐,砸咱玻璃的人今晚不會還來吧?”
“不然我們今晚來守著。”毛玉達主動說。
“不用。”張靜槐沒有任何遲疑。
就在黃元武和毛玉達還想說什麽時,聽她又說:“我有更好的‘守護者’。”
她回家,把‘好好’帶了過來。
好好跟聽得懂她說話似的,讓臥在廠房門口,就臥在廠房門口。
她走了,它也不攆她離開。
黃元武和毛玉達不放心,吃完晚飯後也來了一趟廠裏。
在看到好好威風凜凜地站在廠房門口時,他們立馬放心離去。
夜半,月朗星稀。
一個黑影再次出現在廠房附近。
臥在廠房門口的好好立馬警惕地豎起了耳朵,然後在來人抬手做出投擲動作時,猛地撲過去。
慘叫聲和玻璃碎裂聲同時在黑夜中響起。
……
約莫淩晨兩點左右,張靜槐被窗戶外頭的動靜吵醒。
仔細一聽,是美美帶著一窩小狗在外頭。
她猜想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立馬起床出去查看。
才出門,美美就領著一窩小狗衝上來,舔舔她的小腿,然後一邊往大門的方向跑,一邊回頭。
她跟著過去,打開了門,發現好好正站在大門口。
“傻狗~”她笑嗔,“你就不知道叫喚一聲,讓我出來給你開門?”
好好吐著舌頭,搖著尾巴,樂得原地蹦躂了幾下,這才想起來低頭去咬地上的一塊破布片。
深藍色的破布片上還有血,一看便知道是從人身上咬下來的。
“很好,”她讚許說,“明天給你獎勵一個大雞腿,回來睡覺吧。”
她側身讓路,好好便興奮地跑進了院子裏,和美美及小狗們玩鬧在一起。
好好進院後,張靜槐便關上了院子的門。
她絲毫不擔心好好是否會將人傷的過重,因為她對好好很熟悉,也很有信心。
這麽些年來,美美好好也算是立了不少功。
捉過黃鼠狼、逮過老鼠,還嚇跑過偷豬的賊。
……
第二天,廠裏的工人們又圍成了一個圈。
不過這次她們不是站在碎窗戶麵前,而是站在一灘血跡麵前。
黃元武和毛玉達先張靜槐一步來到廠裏。
他們瞧見工人們紮堆,便擠進人群裏查看。
發現地上的是血跡,他們馬上聯想到什麽,興奮地擊掌。
緊接著張靜槐來了,工人們立馬嘰嘰喳喳向她稟報這血跡。
“沒事,那是我家狗咬的。”張靜槐語氣輕飄飄的,就好像隻是一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是咬的砸玻璃那人的吧?”一個工人問說。
“咬他不虧!”另一個工人義憤填膺道,“瞅這玻璃砸嘞!真是不知道他砸了這玻璃,能有什麽好處。”
“可是……”又有一工人擔心說,“可是萬一他找上門來,要賠償咋辦?”
張靜槐麵不改色,“來唄,我就怕他不敢來。”
全廠的人等了一上午,都等不到有人來找麻煩。
直到下午四點,出去賣冰淇淋的人全部回來,她們以為下班前不會再有人來時,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被狗咬的陳明亮,也就是前天倒數第二回來的那人;另一個就是陳明亮的媳婦。
“真的是你!”黃元武氣憤地指責說,“你要不要點臉,砸了我們廠的玻璃,你還敢來!”
“你說話要講證據的哈!”陳明亮瞪眼反駁,“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砸了你們廠的玻璃。”
“那你來幹嘛!”
陳明亮看向張靜槐,隨後有些心虛地挪開了視線,“我來找人算賬!”
他再看向張靜槐,聲音大了幾分:“你家狗咬了我,打針花了我好些錢,你得賠我!”
張靜槐不慌不忙,學著他方才的口吻,無辜地說:“你說話可得講證據的啊,你憑什麽說是我們家的狗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