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要請常家人來吃酒席
煙花劈裏啪啦地炸響在夜空中,將漆黑的夜染出了一片一片的、轉瞬即逝的光亮。
除去年三十這天,趙家人就沒再來張家。
張鴻福叫張英鋤去邀請過幾次,但是趙敏敏每次都說已經給他們家帶來了許多麻煩,不能再打擾他們一家人團聚過年。
他想著人家可能是不願來,所以在邀請過幾次無果後,就沒再堅持,隻是讓張英鋤送了點家裏屯的年貨過去。
張靜禾給他們準備的住宿裏,也有廚房,廚房裏的廚具也是一應俱全,所以也不用擔心他們吃飯的問題。
年初二那天,張靜鐺和衛永春又從省城專門回了趟娘家。
隻是張鴻福陪著常秀姑也走娘家去了,所以她們沒能見上。
因為還要再趕回去,所以張靜鐺和衛永春也沒等到張鴻福他們回來,就又走了。
在門口目送兩人離開後,張靜禾唏噓感慨,心道不知不覺間,她們兄弟姐妹這麽多個,竟然就真的分開了。
雖然大家以前也是天南地北,不常在家,可總歸過年的時候都會回來。
現在張靜鐺結婚了,要回婆家過;張英鋤也馬上要娶媳婦,到時候是會帶著媳婦回來過年,還是跟著媳婦到媳婦家裏去,也不好說。
眼瞧著,張英益也是個不著家的。
就剩她這個不嫁人的老姑娘了。
感慨著,她就想起了櫥櫃裏還有一瓶別人送的外國紅酒,翻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自己房間的窗戶邊上看外頭落雪。
現在二樓就剩她一個人,兩個妹妹都已成家。
微微有些苦澀的紅酒喝進嘴裏,使她蹙起了眉頭。
她多想馬上過完年, 這樣工廠重新開工,她再忙起來就沒空胡思亂想。
另外一邊,小平房裏。
張靜槐和曲學林都待在房間,隻是一個坐在書桌前,一個趴在床上。
兩人都在用功學習,誰也不影響誰。
曲學林在學習關於遊泳方麵的理論知識以及運動康複知識,張靜槐則是在看關於管理方麵的書籍,並時不時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已經寫下了滿滿幾張紙的計劃。
她打算套用大姐以前開廠的模式,先開個小小的工作室,等生意做起來了,再逐步擴大生產。
隻是製作冰淇淋和製衣製包不同,不是做好了放在旁邊就行,必須要有個冷庫用以儲存。
所以哪怕隻是小作坊,空間也不能太小,不然冷庫就占了大半位置,哪有空間進行生產。
在遇上不懂的地方時,她也會用筆記下來,然後向張靜禾請教。
轉眼到了大年初五,張英鋤和趙敏敏他們該走了。
兩家人在火車站前揮手再見,約好二月再見。
將人送走之後,張鴻福就開始籌備張英鋤婚禮的事。
家裏寫字最好看的是張靜槐,所以寫請柬的任務就落在了張靜槐的肩上。
單是寫請柬,她就寫了整整一天,因為張鴻福的記性實在不行,一會兒想起一個人、一會兒想起一個人。
活了這二十多年來,張靜槐第一次知道家裏有這麽多親戚,好多人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張鴻福犯糊塗了亂說的。
“我二姐結婚的時候,也來了這麽多人麽?”她問說。
那時候她在學校,沒在家裏幫忙籌備,所以具體情況也不清楚。
“哪有這麽多人啊。”張鴻福說,“這能一樣嘛?你二姐那是出嫁,你大哥這是娶媳婦。你大哥是咱老張家的長子長孫,那肯定要氣派點啊!”
“那這些人,你確定都還住在原來的地方,能聯係得上麽?”
“當然了!這些都是主動來找過我,認過親戚嘞!好些他們都請過我去喝喜酒嘞,隻不過我太忙了,沒去而已。沒事,你隻管寫,到時候要是找不著人,就算了。”
張靜槐低頭看了看眼前的請柬,盯著上麵的姓氏——‘常’看。
不難猜出,這是常秀姑那邊的親戚。
隻是這樣大哥會同意麽?
她很清楚,自己和大哥對於常秀姑的感情肯定是不一樣的。
大哥常年不在家,母親去世的時候又已經懂事了,對常秀姑的感情肯定不會親昵到哪兒去。
現在他要結婚了,請常秀姑那邊的親戚來,會不會惹得大哥不開心?
她想向張鴻福確定無誤,但礙於常秀姑在場,也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常秀姑跟猜到了她在想什麽似的,主動說:“那張請柬就不要了吧!請俺娘家那邊的人算怎麽回事,要是叫敏敏家裏人知道了,恐怕還會不高興嘞。”
“有啥好不高興的?”張鴻福問說,“你是英鋤的繼母,也是媽,你兄弟也是英鋤的舅,你外甥外甥女也是英鋤的兄弟姐妹。請他們來,有啥不中嘞?他們有啥可不高興?”
“中中中,都是你說的有理,不過這樣真的不合適,還是不請了吧。”
“請!我說請就請!”
張靜槐在旁邊聽著,給手上的筆合上了筆帽,認真地對張鴻福說:“爸,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合適。畢竟我大舅他們也會來,到時候兩家人難免會見麵……”
“見麵就見麵唄,這咋啦?見麵就打個招呼,坐下來一起喝酒、吃飯!”他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
“爸~”張靜槐擰起了眉頭,“這是我大哥的婚禮,你得尊重我大哥的心理感受,我大哥和我們不一樣。”
“對,”張英武也點頭附和說,“我也覺得不太合適。”
見狀,常秀姑忙幹笑著打哈哈:“對對對!不合適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老張你就別拗了,少數服從多數。”
“啥就少數服從多數,你來到這個家以後,掏心掏力,對他們幾個好得就跟親媽一樣。他結婚,咋就不能把你當媽,咋不能請你那邊的親戚了?”
“爸,話不是這麽說的。”張靜槐心平氣和地想和張鴻福解釋。
可張鴻福直接擺手,一副任她說什麽,都不會聽的架勢。
“爸,你要是這樣,這請柬我可就不寫了,你找別人來寫吧。咱好好商量著呢,你搞什麽獨政專權啊?”
她認真起來的樣子,也頗有幾分‘領導’的架勢。
在家裏,張鴻福平日裏最‘怕’的就是她,當即不吭氣了。
聽她繼續說:“這事,咱們誰說都不管,得問我大哥本人的意見。如果他同意,就算你要把一村人請來,我都沒意見。可要是我大哥不同意,你就不能給我大哥整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