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高三生壓力大
這時張靜槐又給建議,說也不能有空房就租,得看實際情況。
要是家裏隻有男人的,不租;要是家裏有人得傳染病的,不租;家裏有小兒會半夜啼哭的,不租;家裏有人品行不端的,也不租。
因為都是在一條村子裏住著的,家家戶戶對彼此的情況都很了解。
這麽一篩除下來,張靜禾租下的房間也沒多少。
不過剛剛好夠安置新招過來的外地女工。
收了房租的村民們歡喜得不得了,對住在自家的女工也客客氣氣,沒事兒絕不去打擾。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農村裏的房子竟然也能租出去換錢!
轉眼間就到了小年夜,張英武放假回來了。
經過高三半年多的學習,他消瘦不少,許是經常坐著學習,減少外出的緣故,他的皮膚也白皙了不少,看起來比以前多了一絲清秀。
張英鋤今年休假回來得也比較早,臘月二十七那天就到了家。
他前腳到家才坐下,還沒喝完一杯熱茶,曲學林也進了門。
張靜禾笑著說他們:“你們這一個個的,還真給人省事啊,回來也不說一聲,好去接你們。”
曲學林解釋:“不知道姐買車了,想著雪地路滑,就沒說。”
“那你去年還叫小妮兒去接你。”張英武冷不丁開口。
曲學林:“……”
張靜槐:“……”
張靜鐺嫌棄瞪他,“就你長了嘴似的。”
“我可是高三生!馬上就要高考了!”
“高三生怎麽了?高三生就高人一等,得供著你了?”
張英武十分不滿,“那去年你們就供著小妮兒,怎能就不能供著我了?”
“小妮兒能考得上大學,你……”話沒說完,被張靜槐示意打斷。
張靜槐安撫張英武說:“小哥你也是保護動物。那保護動物今年想要什麽新年禮物呢?”
急躁的張英武聽見她的聲音,這才冷靜下來,但仍是冷著臉,不吭一聲回了房。
張靜鐺驚訝於他的表現,愣了片刻之後反應回來,詫異嘟囔道:“他這是叛逆期了?”
“高三壓力大,容易煩躁發脾氣很正常。”張靜槐為小哥說話,“你們多給他一點關心,就別給他那麽多壓力了。”
張靜鐺撇嘴,“那你去年怎麽沒見這樣?”
張鴻福也持同樣看法,“我看他就是皮癢嘞,大過年的,跟吃了槍子一樣,逮誰都生氣。昨天他還大聲跟恁秀姑姨說話,要不是恁秀姑姨攔著,我都想大嘴巴抽他了!”
張靜槐:“……”
她深呼吸,耐心給倆人解釋說:“我小哥的性格你們還不知道麽,這肯定是因為壓力太大了,才會性情大變啊。你們還是多關心關心他,別給他那麽多壓力吧。有很多高三學生因為學習壓力太大,得抑鬱症的,跳樓自殺的也有。”
聽見可能會跳樓自殺,張靜鐺和張鴻福對視了一眼,皆是半信半疑。
不過見張靜槐說得信誓旦旦,他們訕訕閉嘴,沒再說什麽。
等張英武再從房間裏出來,全家人對他的態度都變了,皆是充滿了愛心和耐心。
其實張英武也察覺到自己最近的情緒不太正常,總是易怒,但是自己又克製不了。
所以隻能在發脾氣、後悔,繼續發脾氣、繼續後悔之間不停重複。
不過他易怒的情緒在全家的精心嗬護下,得到了明顯地改善。
大年三十那晚,張鴻福也鄭重其事地兌現了去年的諾言,給他發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還發表了一番講話:“雖然你現在還沒考上大學嘞,但這個學期你的努力,爸都看在眼裏。爸其實也不是逼你一定要考上大學,隻要努力了就好,隻要你努力了,考上啥就是啥,考不上也沒事。”
張鴻福隻是聯想到初三時,張英武也是這樣卯足了勁兒學,然後把自己學進醫院。
他擔心這會兒張英武也再次把身體給學壞了,再加上張靜槐說的什麽抑鬱症,什麽跳樓自殺也著實嚇人。
以上種種讓他說出了那番話,他原意也不是想著煽情。
可不知道哪句話就觸到了張英武心裏哪根柔軟的線,他鼻頭一酸,眼眶發紅,連巨額紅包都來不及接過,扭頭就躲進了房間裏。
弄得張鴻福丈二摸不著頭腦,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拿著大紅包無措地看了看常秀姑她們。
“大過年的,你非得把孩子弄哭做什麽!”常秀姑嗔瞪他一眼。
張鴻福撓頭。
張靜槐說:“沒事,小哥這是情緒積壓太久了,釋放出來就好了,我們給他一點空間,讓他好好釋放釋放壓力。”
就如她說的那般,張英武在屋裏埋頭哭完一場後,第二天再出房間時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精氣神明顯就不一樣了。
還有了去玩的興致,說和同學們放假前就約好了要在年初一一起去玩。
若是以前,張鴻福八成是不會同意他和同學出去瘋玩,但這會顧及他的情緒,張鴻福也沒反對,隻交代他注意時間,早點兒回來。
常秀姑和曲奶奶打算去寺廟,張鴻福要跟著去。
為了不讓他們三人大冷天裏受凍,張靜禾又主動開車送她們來回。
於是家裏就隻剩下張英鋤張英益,張靜鐺張靜槐以及曲學林。
張靜鐺在家裏走來走去,一刻都坐不住,明顯是想出門,可是又不見她出去。
看電視的張英益被她晃悠得心煩,沒忍住說:“你要幹啥就去幹唄,擱這兒滴溜溜滴溜溜啥。”
張靜鐺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立馬過去搶過茶幾上的遙控器,惡狠狠地關上電視,“要你管!”
張英益抿嘴挑眉,沒敢再搭腔。
炸毛的張靜鐺瞪他一眼,轉身氣衝衝上樓,走到一半又拐回來,一副受氣包的樣子走到張靜槐的麵前。
“小妮兒,你先跟我上來,我有事兒跟你說。”
張靜槐看一眼曲學林,然後跟她上了樓。
回到房間,張靜鐺立馬直挺挺地趴到了床上,然後打了幾個滾,又嚎叫了幾聲。
張靜槐好笑看著她,問:“二姐你這是怎麽了?”
“啊~小妮兒我要煩死了,我要煩死了小妮兒~”
“煩什麽?你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