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握手都不讓
快要下車時,錢來喜也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可以和張靜槐結伴。
她翻出自己的行李,背著一個褪色的大書包,左手拿著一個手提包,右手還拎了一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化肥袋。
就這,她還跟張靜槐說:“你的東西多不多?要是多,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我幫你拿一點兒。”
“謝謝,不用了。”張靜槐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床鋪上的書包整理好之後,彎腰掀開床鋪所垂下的簾布,把床底下的行李箱拉出來。
錢來喜看到行李箱,臉上的微笑當即多了一絲尷尬,抓著化肥袋的手也不禁往後縮了縮。
可是袋子並沒有挪動半分。
她原本想著像張靜槐這樣看起來白白淨淨,穿著打扮都像有錢人家孩子的人,肯定沒幹過什麽重活,所以她主動伸出援手,想幫助張靜槐。
可誰曾想張靜槐的行李全部都在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裏,拉著就能走,比她要省事多了。
“你可以把你的那個手提包套在這上麵。”張靜槐拍拍行李箱說。
“不用不用~沒事的,這點東西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麽!俺家割麥的時候,我挑的麥子比這個要重得多。”
張靜槐沒有再堅持,因為按照她和曲學林約定的,一會兒曲學林應該會來車站等她。
如果是這樣,那說明她和錢來喜應該不一起走。
火車的速度開始明顯下降,已經有人拿著行李走到了車門處等候。
錢來喜探身往車廂連接處看了好幾眼,明顯是也想提前去車門處等候,但是見張靜槐沒有任何要動身的意思,她便也按捺住自己的激動。
火車終於停穩,乘務員打開火車門,放下連接火車和站台的階梯,提醒著下車的乘客注意安全。
錢來喜再一次忍不住想起身,可張靜槐仍是沒動靜。
在她忍不住瞥了張靜槐好幾眼之後,張靜槐這才起身,背上書包,一手握著一個行李箱的把杆。
跟運動員聽到了哨響那般,錢來喜激動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車窗外的熱鬧看,扛著行李下車。
她走在張靜槐前頭,下車之後立馬把自己的行李放下,想回頭去幫張靜槐把行李箱接下來。
結果她放好自己的行李,再回過身來,就見張靜槐的行李已經被人接去。
是一個長得很高的男人,高得她幾乎需要把頭仰到極致,才能看清他的長相。
她盯著曲學林看,心想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感慨曲學林的皮膚好白,比張靜槐的還要白,長得也很好看,是她見到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一個男人。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個車廂?”張靜槐眼睛在看到曲學林時,立馬彎出了一個弧度,粉嫩唇邊漾起的梨渦讓她身上清冷的氣質褪去了大半。
曲學林把一個行李箱平穩地放好在地上,又去接另外一個行李箱,然後伸手去扶張靜槐,盡顯紳士風度。
“我打電話回家,問了你的車票信息。”
“那你怎麽知道我沒有下車?萬一我已經出站了呢?”
“不會!”一個清潤的男聲傳來。
說話的人距離他們五六米遠,身高和長相和也不凡,也是人堆裏一眼就能看見的那種。
隻是氣質和曲學林的氣質截然不同,感覺吊兒郎當的,特別是他走過來後搭上曲學林肩膀的動作。
“你好~我叫做林俊,是學林的隊友。”林俊微微彎腰,伸出自己的手,幾乎是掛在了曲學林的身上。
張靜槐剛想伸出手來與林俊握手,曲學林就把林俊的手按了回來。
“不是吧?”林俊用誇張的語氣說,“老子陪你等了一個多小時,你就這麽防著老子,握個手都不讓了?”
曲學林麵不改色地找理由:“老顧他們還在等我們,別耽誤時間。”
“哼哼~”林俊歪著嘴冷笑幾聲,自覺地走去兩個行李箱,率先大步往前走。
曲學林把張靜槐背上的書包取下自己單肩背著。
他剛想走,張靜槐就按住了他的手腕。
張靜槐回頭去幫錢來喜拿行李,曲學林見狀二話不說也上去幫忙拿行李。
“不用不用,你們走吧,我自己就行……”沒等錢來喜把話說完,曲學林就已經一手拿起她的化肥袋,一手拿起手提袋。
“沒事,讓他拿吧。”張靜槐安撫說。
她們兩個女生走在曲學林的後頭,錢來喜還沒回過神,和張靜槐並肩走了許久,這才壓低聲音問:“靜槐,這是你家…親戚麽?”
張靜槐搖頭,“不是,是我男朋友。”
“哦,男朋……男朋友?”錢來喜瞪大眼,“你、你你都有男朋友了?你、你不是和我一樣,才考上大學的麽?你、你你不是比我還小兩歲,才十八麽?”
“嗯。”
“那、那……”錢來喜的聲音弱了下來,她覺得這個世界令人驚訝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曲學林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確定張靜槐就跟在身後。
出了車站之後,他往倚著一輛銀色小轎車的林俊走去。
隻見林俊敲了敲車窗,然後車門被推開,出來了一男一女。
這三人明顯是為了看張靜槐而來的,目光毫不忌諱地落在張靜槐的身上。
目光讓和張靜槐並肩同行的錢來喜犯怵,渾身都不自在。
張靜槐則是大大方方,麵帶微笑。
“他們非要來,我攔不住。”曲學林放慢腳步,等張靜槐走到身邊,無奈地笑著解釋。
“沒事。”
等他們走近了,林俊伸手搡了曲學林一把,問罪那般說:“在背後嘀嘀咕咕我們什麽壞話呢!”
“肯定是說我們非要跟來唄。”從副駕駛出來的女孩兒說。
女孩兒手撐在車門上,踮起腳跟張靜槐揮手打招呼,“你就是小槐吧?你可別聽曲學林說的,要不是他天天跟我們說他的小槐這好,他的小槐那好的,我們也不會對你產生這麽大的好奇心,非得請一天假,來火車站等你了!”
張靜槐有些驚訝地扭頭看曲學林,隻見曲學林摸了摸鼻子,明顯是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走吧,在車上坐了兩個多小時,老子的腰都要斷了。”從駕駛室出來的男人捶著腰說。
他就是曲學林說的老顧,叫做顧家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