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資金短缺
身為母親的直覺讓楊豔麗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恐怕要不行了,肚子疼得她七葷八素,可她仍是強忍著,沒有哼出一聲。
見她沒有什麽動靜,侯母和侯誌學也就沒意識到有何不對勁。
侯誌學躺在那張病床上貪婪地躺了一會兒之後,來查房的護士便把他趕了下來。
剛好牆上的鍾也快走到了七點半,他該上班去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被護士檢查的楊豔麗,而後便轉身要走。
誰知才邁出腳來,就聽見護士驚呼出聲:“天啊!孕婦都大出血了,你們沒一個人發現麽?!”
護士手剛觸碰到楊豔麗就發現了不對勁,那體溫低得簡直嚇人。
掀開被褥一看,床上已經殷紅一片,她都懷疑血已經滲到床板底下去了。
侯母是過來人,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站在旁邊伸脖子望著楊豔麗的身下,嘴裏嘟囔著:“完了完了,不中用了。”
侯誌學沒見過這種場麵,隻覺得鼻子和眼睛好像是相通的,在看到那一片殷紅後就聞到了令人眩暈的血腥味。
“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叫醫生過來啊!”護士衝兩人大喊,忍不住嗬道:“你們到底是來照顧孕婦的家屬,還是來看熱鬧的!”
侯誌學後知後覺,奪門而出。
侯母仍站在病床邊上,伸著手,一副想幫忙卻又無從下手的模樣。
她的嘴巴還在嘟囔著:“是不是被張靜禾那死妮兒給克住了,昨黑不還是好好的麽?”
怪完張靜禾,她又把責任推到楊豔麗的身上,憤憤地說:“你也真是哩,咋這不中用,見天好吃好喝嘞伺候住,連個孩子你都懷不住!”
連護士都聽不下去了,開口讓她別說了。
護士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奇葩的家屬,在結束了輔助醫生搶救楊豔麗的工作後,沒忍住和同事說起了這件事情。
三天後,張靜禾帶著發燒的張靜槐來打針,給張靜槐打針的護士剛好就是那天發現楊豔麗大出血的那個護士。
護士認出張靜禾,開心地搭話道:“張小姐!您還記得我嗎,我是上次您住院時,負責您的護士。”
自從‘第一個女企業家’的名號傳出去後,張靜禾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被人認出來,然後被搭話的情況。
她點頭笑笑,沒有過多的反應。
護士繼續又說:“您還記得那晚來住院的那個孕婦嘛?那個孕婦流產啦!天啊,幸好您走得早,不然肯定要被那家人給惡心到……”
她熟練地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因為述說對象是張靜禾的緣故,她還著重渲染了侯母將原因歸咎於張靜禾,說是張靜禾‘克’了孕婦這一點。
聞言張靜禾和張靜槐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前天早上在吃早飯的時候,劉翠花提起過沒見楊豔麗一事兒。
張靜禾想著楊豔麗應該是在家裏休息養胎,沒想到竟然是流產了。
驚訝過後,張靜禾和張靜槐便沒了什麽情緒波動。
她們生不出惋惜可憐的情感來,也沒有如‘大快人心’這樣的快感。
打完針,拿了藥從醫院出來後,姐妹倆也沒有再議論起這件事兒,將其遺落在了醫院裏。
“馬上就期末考試了,你這會兒生病,會不會影響你的期末成績?”張靜禾扶著因為高燒而沒有力氣、手腳疲軟的張靜槐。
張靜槐將頭靠在張靜禾的肩上,隻覺被咯得生疼,但是又不想去改變姿勢。
她感覺著鼻子裏呼出來的熱氣,沒忍住咳嗽了幾聲,如自暴自棄那般道:“影響就影響吧,頂多也就少幾張獎狀,又不是關係高考,不管它。”
“這大熱天的,咋會叫凍住呢?你是不是貪涼,多吃雪糕,或者晚上不蓋毯子了?”
“不是叫凍住的,是被班裏同學傳染了,上個星期就有同學請病假回家了。”
“那你注意點,要是誰病了,你就離她遠一點……”張靜禾絮絮叨叨地叮囑著。
張靜槐覺得頭暈腦脹,噘嘴打斷道:“你不是很忙嘛,讓常姨送我來不就行了,為啥非要堅持送我來。”
說話間,姐妹倆已經來到了停在醫院門口的三輪車旁,張靜禾扶張靜槐坐上車。
同時說:“再忙,小妮兒病了,也得先給小妮兒看病啊。”
“叫常姨或者咱爸送我來看病,那也是一樣的啊。”
“……其實我還是想趁著路上的功夫,跟你說說工廠最近的進程。”
在外人看來,張靜禾已經成為了果斷機智的女強人,但實際上,背地裏她總是每隔一兩個星期就要找張靜槐聊天。
她要同張靜槐說最近的發展進程,然後再聽聽張靜槐的建議。
就好像張靜槐是她的上級領導,她和領導匯報過工作,心裏就有底了似的。
在確定張靜槐坐好之後,張靜禾扶著車把也上了車,腳下使勁蹬動腳踏板,同時開口道:“先前我看著自己存折裏的錢,還以為自己手上有不少錢,肯定花不完。
結果現在真正花起錢了,才發現錢有多不經花。這才剛開始建廠子呢,我存折裏的錢就花得差不多了,真不知道等廠子建好了,買設備的錢從哪兒來。”
“問咱爸要。”
“這怎麽行,又不是幾千塊錢的小錢。你大哥二哥都還沒給你找嫂子呢,咱爸的錢得留起來給他們娶媳婦用。”
“不是吧姐~你都已經成為女企業家了,怎麽思想還這麽迂腐啊。誰說咱爸的錢隻能留給我哥他們娶媳婦了,現在他們又娶不上媳婦,錢就先讓你用著唄,反正放著也是放著。”
張靜禾沒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斜靠在三輪車上,閉目養神的張靜槐繼續又道:“除了問咱爸要錢,你就隻能去銀行貸款了。可是你有擔保人麽?而且去銀行貸款可是要利息的,我還是覺得先問咱爸要錢,真的不夠了再去想其它的辦法。”
張靜禾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可是誰知道咱爸願不願意把錢給我啊。”
“我去幫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