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你的擔心純屬多餘
陳厚德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即踮著腳往外頭大聲喊:“叔!快救我!”
外頭的陳樂康聽見聲音,臉當即黑如鍋底。
圍觀的男人們發出噓聲,竊竊私語著,討論陳厚德真是太慫了,這還沒怎麽著呢,就喊起了救命。
“你別擱這兒給我擺官腔。”吳瘸子指著陳樂康道,“不要以為你是個幹部,就能包庇陳厚德那個鱉孫!他睡了俺媳婦,俺就要弄死他。”
陳樂康瞪眼,“殺人是犯法的,知道不!不管他睡了誰的媳婦,要是觸犯了法律,自然有警察和法律來懲治他!你這樣帶著人鬧到他家裏來,還嚷嚷著要燒他家的屋子,是要被抓去蹲大獄的!”
“呸!你少擱這兒唬我,”吳瘸子罵了幾句不堪入耳的髒話,“你他娘的就是想護著你侄子。”
“那你燒吧!看看會不會叫人給抓走!”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你敢,你當然敢了,你吳瘸子有啥不敢的啊!可是你咋不想想,要是你去蹲大獄了,恁那幾個孩兒咋辦?”
吳瘸子想起自己的那幾個孩子,遲疑了。
在外圍的張鴻福趁機擠進人群裏,抄手奪過吳瘸子手裏的火柴,勸道:“行啦兄弟,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你就算是打死他,那也沒有什麽用啊。”
周圍有幾個人也跟著一起勸。
這時陳樂康揮手斥趕:“中了!有啥好看嘞,一個個大老爺們,恁閑就回家把柴火都劈劈,別等著家裏的老娘們催。走走走,都各回各家去吧!”
有賴著不想走的,他直接上去拖扯。
最後陳厚德的門口隻剩下吳瘸子和其兩個叔伯,張鴻福也被張靜槐拉走了。
父女倆往吳瘸子的家裏去,她們到時,常秀姑的懷裏還抱著吳瘸子的小兒子。
滿臉淚痕的小孩窩在常秀姑的懷裏已經睡著,不過仍是睡不踏實,小手緊緊抓著常秀姑的衣裳,生怕會被拋下似的。
家裏沒有孩子母親——李香桂的身影,幾個婦女送她去衛生所瞧傷去了。
在廚房裏,幾個婦女們搭手給兩個大孩子煮吃的,兩個大孩子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一歲,已經懂事。
他們似乎也為母親偷情而感到臉上無光,麵容灰敗,毫無血色。
“你們先回去吧。”常秀姑輕輕晃著懷裏的孩子,對等待自己的父女說,“我等孩子睡踏實了再回,你們先走。”
沒等張鴻福和張靜槐回答,吳瘸子的侄子忽然闖進了吳家。
氣喘籲籲地對張鴻福說:“鴻福叔,主任叫你過去一趟。”
“我?”張鴻福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叫俺去弄啥?”
雖然想不通,但他仍是跟著那小夥走了。
常秀姑不放心,示意張靜槐跟上去。
於是張鴻福和張靜槐又回了陳厚德的家。
陳厚德家裏,人們分成了三波。
村主任陳樂康背著手站在堂屋中間,陳厚德和其老娘埋頭貼著東邊的牆站,吳瘸子及其叔伯黑著臉坐著凳子上,倒弄得他們和主人一般。
張鴻福進門瞧見這一幕,心裏更加納悶,尋思叫他來做什麽。
“咳~鴻福你來啦,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兒了?”陳樂康背手,一臉嚴肅。
張鴻福理所當然回答:“啊~俺家被燒第二天就知道了……”
“知道你不早點說出來!”
跟在張鴻福身後的張靜槐聽見村長的埋怨,立馬撥開張鴻福,走進了堂屋裏。
陳樂康沒想到張鴻福的身後還跟著張靜槐,愣了一會兒,然後揮手驅趕道:“你來做什麽?走走走,這不是小孩兒來攪和的時候。”
張靜槐冷笑,“我不來,好讓你轉移注意力,把矛盾都往我爸爸身上引麽?”
聞言吳瘸子當即反應過來,大聲道:“對!這事兒不關旁人的事兒,你少給我扯東扯西。”
“我我……我這咋是扯東扯西嘞,我這是在了解具體情況啊。”
“當事人都在這兒,你不找當事人了解情況,找我爸了解哪門子情況?你當別人都是傻子是?”張靜槐拉上張鴻福的手,“爸,我們走,不在這兒給人當槍使。”
陳樂康作攔,“別呀!”
“你鬆開他!”吳瘸子發狠,“今天這事兒就關你陳家,我吳家,還有那娘們李家的事兒,跟旁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小妮兒說得對,你別把我當傻子,以為幾句話就給我糊弄了。”
說完,他又對張靜槐說:“那妮兒,你出去把門也帶上,今兒個事情不解決,誰都不能走出這個門!”
如他說的那般,張靜槐拉著張鴻福出去後,把門關上。
張鴻福還是有些不放心,在陳家門口躊躇不走。
“行了!”張靜槐催促他道,“人家都把你當槍使,恨不得馬上把禍水引到你身上,你還操心人家做什麽。”
“唉~那不是多少也和咱家有點關係嘛,萬一真的鬧出人命了,這可咋辦。”
“你的擔心純屬多餘,人家村主任就在裏頭呢。你也不想想,要是他們都不看村主任的麵子,不忌諱村主任,會聽你的勸?”
張鴻福想想,覺得好像有道理,往院子裏頭又看了眼,這才歎氣背手離開。
父女倆又回了吳瘸子的家裏,彼時常秀姑已經把哄睡的孩子放到了床上,正想去找她們。
見她們回來了,就問她們那邊事情怎麽樣了。
吳家的其她婦女們對這個問題同樣感興趣,個個都豎起了耳朵,聽張鴻福講述。
得知事情的處理結果還沒有出來,她們又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推測著事情的最後結果。
張鴻福他們沒有參與議論推測,從吳家出來就回了家。
回到工作室的常秀姑少不了被女工們圍著問東問西,打探情況。
常秀姑不喜歡在背地裏議論旁人,便沒有回答,讓她們先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回頭等回家了再說這事兒。
女工們和常秀姑不熟,又是受雇於人,所以也不敢再在工作時間議論,老老實實做起了活。
等到了‘下班’時間,把袖套一摘,出了工作室的門,她們就按捺不住地討論了起來。
第二天的時候又帶來了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