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不能為了我放棄遊泳
張靜槐輕輕推他的手,“哪裏好了,我看著明明都沒處理過,你快去買點碘伏和棉簽來,我給你消消毒。不快點好,回頭你還天天下水訓練,好得才慢呢。”
“沒事,我不去了。”
“嗯?”張靜槐一時間無法理解他說的‘不去了’,指的是哪裏。
曲學林微笑看她,手摸上了她柔順的頭發,“不如我在家裏找個工作。”
張靜槐擰緊了眉頭,像是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側了側耳朵。
在捋清了那句話的意思後,她一巴掌打掉曲學林的手。
嚴肅地問:“為什麽?”
遊泳明明就是他熱愛的運動,為什麽要放棄?
因為當下的情況,她不得不把原因往自己的身上聯係。
難道是為了她?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曲學林,不確定地問:“你不要跟我說,是因為我,所以你想放棄遊泳。”
“不全是,我今年已經二十了,還沒有進國家隊,要是……”
“你放屁!”張靜槐粗魯地打斷他的話,“你才二十!剛剛進入黃金年齡,說不練就不練了?以前的付出就喂了狗?”
她氣憤得胸口劇烈起伏,“你要是自個兒不想練了,愛幹嘛幹嘛去,可千萬別說是為了我!我不值得,不僅是我,誰都不值得你放棄遊泳。”
其實曲學林也沒有打定了主意要放棄遊泳,隻是突然想起來,剛好提到了,就說了出口。
沒想到小妮兒的反應這麽大。
他伸手去想拉張靜槐的手,結果被甩開。
“我告訴你,你要是因為某個人,或者是因為害怕失敗就放棄了遊泳,我會看不起你的!”說完覺得這樣的懲罰還不夠似的,又補了一句:“而且還會再也不理你了!”
就像是小學生吵架了,氣衝衝地說‘再也不和你玩了一樣’。
曲學林不禁在這種嚴肅的氣氛中失笑,伸手捏了捏張靜槐的氣鼓鼓的臉。
哄著說:“好,為了不讓小妮兒看不起我,我一定不會放棄,爭取早點拿個金獎杯回來給小妮兒。”
自己緊張得要死,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張靜槐氣壞了,隨著急促的呼吸,喉頭就變得緊澀了起來。
她眼眶紅紅,一扭臉,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
曲學林沒想過自己的一句話會把她氣哭,當即又後悔又無措,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拇指腹幫她擦著臉上的眼淚。
這時,張鴻福一邊和人說著話,一邊走進病房。
原來他才出了醫院,就遇上了衛永春及氣同事。
衛永春他們就是為了張靜槐的事兒來的,於是張鴻福又領著他們,折了回來。
結果一進門就瞧見張靜槐在哭,嚇得他馬上跑過去問:“咋啦?哪兒不舒服?”
張靜槐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趕緊用手背抹去眼淚。
誰知這會兒眼淚跟不受她控製了一樣,她越擦,就掉得越凶。
她索性就不擦了,指著曲學林生氣地說:“他說他不遊泳了,在家找個活幹,氣死我了!”
“啥?”張鴻福看向曲學林。
曲學林擺手,沒等解釋呢,張鴻福就背手身後,嚴肅問他:“為啥?好好嘞,為啥就不練了?你當你這會兒是為了自己練呢?你還擔著你奶奶的希望,我的投入嘞!
說不練就不練了,沒門!我告訴你,你隻要不缺胳膊、不缺腿,就得給我爬去練,練到抱個獎杯回來!叫你奶奶瞧見,她跟著你搬來俺這邊兒是正確嘞!也叫我瞧瞧,看我的那些票子有沒有白花!”
旁人聽來,張鴻福好像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投入打水漂,才強逼著曲學林訓練。
但是曲學林知道,張鴻福和張靜槐一樣,都是打心底裏想為他好。
他連忙解釋,保證自己一定不會放棄,張鴻福這才斂去了板正的臉色。
張靜槐看著他略微有些緊張的樣子,舒了一口氣,不僅止住了哭,還有點想笑。
衛永春他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他們是來幹啥似的,上前幾步,說出他們的來意。
以‘三哥’為首的三人綁架團夥已經被抓捕歸案,侯誌斌也同樣被捉了回去。
衛永春他們是來通知這個消息,同時來查看一下張靜槐的身體有沒有大礙,並做個筆錄的。
在做完筆錄之後,衛永春讓他的兩個同事先出病房,然後問張靜槐她們說:“侯誌斌一直咬定這件事兒和他沒有關係,你們是想……”
他知道侯誌斌是張靜禾未婚夫的哥哥,有著這層特殊的關係,所以他特地來詢問張靜槐他們的意見。
“公事公辦!”張鴻福激動得唾沫橫飛,“管他是老幾,動了俺家小妮兒,就不能放過他!”
衛永春看向張靜槐和曲學林。
張靜槐堅定點點頭,表示同意張鴻福的說法。
“好,我了解了,回去之後我們會按照程序進行審問的。那我就先走了。”
衛永春走後沒多久,醫生就來了,說張靜槐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回家。
就在他們辦理手續時,家裏……
張靜禾從進家門看到侯父侯母後就沒好臉色,向來笑臉對人的她板著一張臉,任誰都看的出來她不待見侯父侯母。
可這兩人一點也沒意識到似的,腆著笑臉湊到張靜禾身邊去,你一句我一嘴,說著諸如‘你妹妹沒事吧’、‘真是老天保佑’這種無關痛癢的話,就跟唱雙簧一樣。
張靜槐不理會她們,用盆裝著大家夥換下的濕衣裳,到院子裏的洗衣水泥地上洗。
侯父侯母跟著去蹲到她麵前,一左一右。
“哎靜禾啊,我聽說~這事兒怎麽還跟你哥有關嘞,是不是有點什麽誤會?”侯父幹笑著,試探問說。
‘啪’一聲,張靜禾把洗衣用的木手柄刷子砸到水裏,濺起的水滋到了對麵兩人的臉上。
她似變了個人,語氣眼神都十分淩厲,“我哥遠在部隊當兵,你說關我哥的事?”
侯父侯母不敢怒也不敢言,抹去了臉上的水珠,嘿嘿笑著,又說:“那誌學的哥,不也是你的哥嘛!反正恁倆遲早都是要結婚的,到時候成了一家人,誌斌不也是你的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