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打電話告狀(三更)
這個侯母是不知道的,她翻了白眼想了想,最終還是把詢問的眼神投向了旁邊的兒媳。
侯大嫂說:“我聽他哥說過,一個月應該能有四十塊錢左右吧。”
侯母馬上附和:“對對對!四十!隻會多、不會少。放心吧,俺家誌學可是大學生,出來那工資會低了去?以後你姐嫁給俺家誌學了,就不用出來拋頭露麵的工作了,隻需要在家享享福就好了。”
張靜槐跟沒聽見她說話似的,扭頭問張靜禾說:“姐,你上個月盈利了多少來著?我記得好像是一百多來著?”
張靜禾點頭,柔柔回答:“嗯,上個月天氣開始轉熱了,買衣裳的人多。”
侯母聽見一百多,眼睛都直了。
馬上就接話:“買衣裳那活,可以留給你大嫂做嘛,你擱家享福就中。”
“我大哥沒結婚啊。”
“我說嘞是誌學他大嫂,回頭你要是嫁過來了,就坐家裏享福就中,拋頭露麵這種事,讓你大嫂來。”
侯大嫂點頭應是,“對,我來就行!”
斜對著她們的張鴻福直接翻了個白眼,又挪了挪身子,都要看不見侯家婆媳了。
張靜槐差點被氣笑出聲,“這哪行啊,怎麽好讓侯大嫂拋頭露麵呢?到時候俺姐要是不方便出來了,可以多雇一個人嘛,這多容易。再不濟,直接把店給關了!安安心心在家裏相夫教子!”
“不不不…”侯母急眼了,“我的意思是,好好的店,關了它幹啥,開著就開著嘛。”
“那~就開著店,還賣衣裳?”
“賣!”
張鴻福樂得偷偷朝張靜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張靜槐遞給他一個眼神,繼續說:“唉~其實就衝我們家這冬暖夏涼的房子,都有好多人想入贅進我們家的。隻可惜我大姐和俺姐夫認識的早,讓我姐夫趕上了這個先機。”
侯母聽著不對味,反駁說:“話也不能這麽說啊,那俺家誌學那也不差啊,那可是大學生!”
說完她反應過來張靜槐什麽意思,不情不願又補充說:“隻能說是他們倆般配,剛好登對。”
“對嘛!我也這樣覺得,我姐和我姐夫,那肯定是都很優秀,所以才能走到一起的。對不對?”
“嗬嗬,對。”
方才還覺得張靜槐懂事好欺負的侯母忽然回過味來,這一番話下來,她沒占到一點便宜啊!
她看張靜槐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警惕,就好像張靜槐會趁她不注意算計她似的。
張靜槐臉上還是那甜甜的笑容,“哎?聽說我姐夫以後畢業了,就在鎮上工作對不對?應該離你們家挺遠的吧,肯定不能每天來回。不然這樣吧,我們家出錢,在鎮上買一個小房子,用來做她們的婚房,怎麽樣?”
聽到是她們家出錢,侯母自然是樂意的,點著笑眯了眼。
不過張靜槐馬上就又補充說:“不過我們家現在也沒那麽多錢,可能隻能買個小房子,隻夠他們倆個人住。”
侯母沒有多想,應說:“夠了夠了,就他們兩口,也不用那麽大。”
張靜禾知道妹妹這是在幫自己,感動得鼻頭一酸,差點就哭了出來。
張靜槐拍拍她的手,繼續對侯母說:“快中午了,你們留下來吃飯吧?我爸爸特地買了點菜回來,說用來招待你們呢。”
侯家婆媳順理成章地留下來吃了午飯。
吃過午飯,侯母剛想開口提起定親的事情,張靜槐就說:“這次準備得倉促,也沒買什麽好東西招待你們。下次,等下次你們全家拿著東西上我們家來提親的時候,我們再做一桌硬菜招待你們!”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侯母自然不好再開口。
緊接著,張靜槐又關心地問她們來時路難不難走、路遠不遠,名正言順地差張英武騎三輪車送她們回去。
她們一走,張家頓時就清淨了下來。
張鴻福呈大字坐在沙發上,感慨說:“今天幸好有小妮兒啊!不然我可真是忍不住,要把人趕出去了!”
在廚房擦拭著餐桌的張靜禾覺得是自己帶來了煩惱,立馬羞愧地低下了頭。
“姐。”張靜槐站在張鴻福身後,拿起了電話話筒,“你來幫我撥通侯誌學的電話。”
張靜禾捏著抹布,一臉不知所措,“你、你打電話給他幹啥?”
“當然是匯報匯報今天的情況啊,來吧姐,沒事的。我你還不放心麽?”
張靜禾知道妹妹肯定是為了自己好,加上張靜槐做事從來也沒出過什麽差錯,所以她選擇相信張靜槐,走過去按下了電話號碼。
她緊張地站在一邊,張鴻福也坐直了身體。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接電話的剛好是侯誌學。
侯誌學還以為是張靜禾給他打的電話,溫柔地喚了一聲‘靜禾’。
就站在旁邊的張靜禾聽見了,羞紅了臉,張鴻福則是撇了嘴。
張靜槐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喂~誌學哥麽?不好意思啊,我姐剛剛撥了你的電話,就有事出去了,她一會兒就回來。”她麵不改色地扯了一個慌,然後又‘天真’地說:“誌學哥,你和我姐是要結婚了麽?今天你媽媽和你大嫂來了呢,還說了什麽新時代結婚不要彩禮的事。”
“什麽?今天就我媽和我大嫂去了麽?”
“是啊,你媽媽跟我爸爸說了好久的話呢。”
對麵沉默了一陣,然後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都說了什麽?”
張靜槐佯裝思考地‘嗯’了一聲,說:“沒什麽,就說誌學哥你是大學生,我姐真是有福氣。還說我姐以後嫁給你了,就可以享福了,不用出去拋頭露麵賣衣裳了。還說我姐隻要伺候好你爸爸媽媽和你就行。”
換了旁的任何一個人,這番話說起來都像是在告狀。
可是張靜槐語氣輕鬆活潑,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沒心眼的半大姑娘在學話。
張鴻福覺得解氣,朝她豎起了拇指頭。
張靜禾憂心地皺起了眉頭,她都想想象得出侯誌學在電話那邊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
她知道,侯誌學和他家裏人肯定不一樣,今天那些說辭,侯誌學肯定不知道。
話筒那邊許久沒有傳來說話的聲音,若不是還能聽到呼吸聲,張靜槐都要以為對麵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