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她的學習真的很好
張英武委屈撇嘴,同時心裏的勝負欲也被激了起來,和手裏這條魚作戰到底。
三個人一直幹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把所有魚弄得幹幹淨淨。
期間,張靜禾挑了一條魚走,燉了湯做午飯。
到了晚上,張靜槐興致昂揚挽袖下廚,要給大家做水煮魚片。
一家人一邊是好奇她要怎麽做,一邊是因為廚房裏生了火比較暖和,都湊到了廚房來。
原本還挺寬敞的廚房被一家七個人擠得顯得稍微有些擁擠。
外頭寒風呼嘯,廚房裏暖意融融。
他們說笑著,時不時齊發出陣陣笑聲,一個個都笑眯了眼。
在柴火的劈裏啪啦聲中,張靜槐把辣椒下入熱鍋,嗆人的氣味馬上就充滿了整個廚房。
一家人都用胳膊擋住口鼻咳嗽了起來,但是沒有一個有要起身出去的意思。
在咳嗽中,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然後全家人都一邊咳嗽一邊笑了起來。
歡笑中,張靜槐把片好的魚片放進鍋裏,煮了幾分鍾後,鮮香麻辣的水煮魚片便做好的。
一家人也沒換地方,直接在廚房裏裏大快朵頤了起來。
因為天氣冷,所以張靜槐特地把魚做得比較辣。
一頓飯吃下來,一家人的嘴都變成了大紅唇,呲呲嘶嘶地倒吸著冷氣,同時又越吃越上癮,筷子停不下來。
他們的頭頂都冒了熱氣,身上也覺得熱乎了些。
張鴻福咂咂嘴道:“冬天還是吃辣的得勁兒啊,小妮兒做這魚也真是好吃!明兒個還做這個吧。”
“好呀。”
趕在辣意和身上的熱乎還沒退去前,一家人趕緊洗漱完,上床躺被窩裏。
一晃眼,元旦三天假期過得特別快。
曲學林和張英益在一月三號下午回了縣城。
臨走前,張靜槐和張靜禾做了一頓全魚宴,倆人吃得打了飽嗝才從家裏出發。
元旦一過,期末便近了。
張靜槐在抓緊自己學習的同時,也盯緊了張英武。
除了吃飯喝水睡覺上廁所,他幾乎是沒有時間去做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張鴻福為了讓倆人能專心學習,也不讓倆人幹活。
地裏的活他包了,家裏的家務活則是張靜禾和張靜鐺包了。
在期末考試的前一周,他們收到了一封張英鋤寄回來的信。
內容大致是說他今年回不來了,在部隊過得很好,讓他們好好過年,不要操心他。
信封裏還有三塊錢,是他攢下來的津貼。
拿著那三塊錢,張鴻福悄悄抹了眼淚,“這傻孩子,就這幾塊錢,也不自己留著花。”
張靜槐安慰他:“爸,你別擔心,在部隊衣食都是管夠的,我大哥他又不吸煙喝酒,沒有什麽花錢的地方。”
“那男人在外頭,身上總要有點錢啊!”
“是,那咱寫信給他,讓他以後錢自己留著,不要再往家裏寄了。不過這三塊錢應該是大哥想著自己有能力了,能幫家裏忙了,所以才寄回來的吧。”
張靜禾張靜鐺點點頭,表示同意。
張英鋤可不就是這種在哪兒也不忘操家裏心的性格麽。
也正是這樣,張鴻福才抹起了眼淚。
他緊緊捏著那三塊錢紙筆,“小妮兒你去拿紙筆來,我說,你寫。”
這還是他頭一次主動要求給張英鋤寫信。
以往張靜槐纏著他,讓他說兩句話他都不肯說。
“親愛的英鋤……”他認真起來,口音都變了。
像是要說普通話,但說的又不是普通話。
“你的信和錢家裏收到了……我們大家過哩都很好…你……你自己也過得好吧。那什麽~你以後不要再往家裏寄錢了,俺都有錢花,你是一個大男人,身上總是要有一點點錢,才方便。”
他的視線散在空氣中,神情極為認真地說完了一段話。
然後看著張靜槐把字寫完。
“行了,我想跟你大哥說的就這麽些了,剩下嘞恁想寫啥就寫啥吧。”
說完他拿著三塊錢起身,進了張英武他們屋,打開一個箱子,把三塊錢放進了張英鋤的棉衣口袋裏。
出來之後他同張靜禾說:“恁大哥的錢我放他那件灰色棉衣裏了,你收拾的時候操心點,別抖出來弄掉了。”
一封厚厚的信,承載著家人的思念,在郵差的自行車後座包裹裏,冒著風雪去了遠方。
在期末考試前三個星期,最後一次辯論會在縣城一中舉行。
這一次勝出的那一隊就是最後的冠軍。
張靜槐依舊是年紀最小,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個。
她站起來發言時,小小的個子發出巨大的力量,讓人們不禁為之讚歎。
在解校長的注視中,張靜槐所在的那一隊不負眾望勝出,贏得了滿堂喝彩。
隨後一中的老師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馬上就期末考試了,張同學複習得怎麽樣了啊?”一中的教導主任笑眯眯的,打探著張靜槐的成績。
這種情況解校長見得多了,馬上說:“嗨呀,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家靜槐是個神童,直接跳級上來的,初中這些知識對於她來說,那完全就是小兒科。”
聞言,那個教導主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打量起了張靜槐,思考著解校長說的那話是否有吹牛的成分在裏頭。
張靜槐不卑不亢,微笑著接受他的打量,身上有著與年紀不符的老成和自信。
“我們家靜槐啊,那是回回都考第一,品學兼優啊!她的成績從來都不用老師操心,有時候老師不會的題,都還要問她嘞!”
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張靜槐眉毛抖了抖,詫異地看向解校長。
雖說初中的知識她掌握得是差不多的,但是校長也沒必要詆毀學校的老師來捧她啊!
而且這麽一弄,好像她求著要上一中似的。
想到這兒,她趕緊拉過解校長的胳膊,“校長,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天黑得早,操心一會兒沒車了。”
經她一提醒,解校長想起來這茬,忙說了好幾聲對,點著頭跟一中的教導主任告辭,和張靜槐匆匆離開。
教導主任望著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的學習是真的好。”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回頭看去,說話的人他認得,不就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張建民麽?
不過他可記得這個張建民就是解仲棌的學生。
有著這層關係,他心想,幫著自家人說話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