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他咋會在這兒
小妮兒的被窩……
曲學林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之前他們坐火車時,張靜槐睡著的乖巧模樣。
被窩裏有一個軟乎乎、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應該是很暖和的吧。
這個想法不過才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一秒,他就猛然地睜開眼,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
隨後一聲很輕的吞咽聲在房間裏響起。
他在心裏嚴肅地批判自己:小妮兒是個小孩,還是個小女孩兒,他怎麽能生出這種想法?
“喔~學林你身上好暖和啊。”睡前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會倆個大男人睡同一個被窩的張英益此刻恨不得化身八爪魚,直接吸在曲學林身上。
曲學林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後悔了…
這一夜,張英益睡了個暖和的好覺,常年來都是自己睡的曲學林則是被他橫七豎八的手腳折磨得倍感疲累。
翌日,進入新年的第一天,是個沒有風的大晴天,太陽暖融融的。
入冬以來就嫌少出門的村民們趁著好天氣,紛紛搬了小馬紮出來曬太陽。
張鴻福心疼張英益和曲學林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了家一次,也不讓吵醒他們。
一直到了十點多,早飯再不吃就要耽誤吃午飯了,張靜鐺這才拉著張靜槐進去叫他們。
進去一看,好家夥!
張英益都把曲學林擠到床邊上了,曲學林翻個身就能掉下床去。
“我滴老天爺啊!”張靜鐺直接一個大巴掌打在厚厚的被子上,“二哥你是狗麽?咋還攆著人家睡!你瞅瞅你把人擠成啥樣了,還說倆個大男人不睡在一個被窩裏呢,我看你都快把人家學林當成媳婦摟了!”
張靜槐被逗笑,捂嘴咯咯笑出聲。
曲學林和張英益從睡夢中醒來。
張英益當即被自己的舉動嚇得往床裏側挪去。
被束縛了一夜的手腳終於得以釋放,曲學林閉著眼伸了個懶腰。
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張靜槐和張靜鐺還在,動作戛然而止。
“二哥啊,我看你以後是難討媳婦了。”張靜鐺撇嘴嫌棄搖頭,“就你這個睡相,恐怕就算討回來了,也得被你嚇跑。”
張靜槐又輕笑出聲,說:“不會的,到時候咱家沒準就裝上暖氣片了,就沒那麽冷了,二哥也不至於這麽‘攆著人’睡了。”
張英益被姐妹倆說得不好意思,把半張臉都藏進了被子裏,不耐地說:“行了行了,你倆出去!都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忌諱!”
“有啥好忌諱的!這大冬天的,你還能脫赤肚睡不成?而且恁倆還睡一個被窩嘞!”說著,張靜鐺就去掀他們被子。
嚇得張英益和曲學林趕緊拉緊身上的被子,幸好被子蓋了兩床,他們的動作也足夠快。
雖然他們不是脫光了睡的,但他們身上穿得也是秋衣秋褲啊,男士秋褲襠部可是開口的,這怎麽能讓這倆小姑娘看見!
張靜槐也沒料想到張靜鐺的舉動,嚇得都閉上了眼睛。
睜眼一看被子沒被鬆開,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拉過張靜鐺的胳膊,尷尬地說:“二姐咱還是先出去吧。”
“起來了啊!”張靜鐺又一巴掌拍在被子上,“再不起來,恁倆的飯就要倒進豬桶給豬吃了,今天中午也不做恁倆的飯。”
“行行行!知道了,恁倆快出去吧!”
張靜鐺哼的一聲,被張靜槐拉著出去了。
但是作為懲罰,她不許張靜槐把房門關上,非讓冷風灌進屋裏。
張英益被氣得直哼哼,“這麽大了,一點兒也不懂事,還不如小妮兒懂事呢。”
他邊說著邊穿衣服,在穿鞋的時候他跟曲學林說:“幸好當初你救的不是靜鐺啊,不然我真嘞都要幫幫你逃遠些了!真不知道她以後可咋嫁出去。”
曲學林沉默笑笑,沒有接話。
心想果然是一家人,妹妹說哥哥娶不著媳婦,哥哥說妹妹嫁不出去。
他是家裏獨生子,是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的。
等他們穿戴好去洗漱完,已經快十一點,到底沒能趕上早飯。
中午張靜禾想著早點做午飯算了,張靜鐺也攔著不讓。
“今天是元旦,不然咱去河邊看看,能不能釣上幾條魚,吃頓好的?”張靜槐提議。
“好啊好啊!”張英武頭一個同意,且立即就去拿了東西。
於是乎,除了張靜禾留在家裏看家,張靜槐曲學林他們幾個都去了。
到了河邊上一看,河麵已經結了冰,具體薄厚也看不出來。
張靜槐說:“按道理說,水麵結冰了,底下氧氣就會不夠。”
沒等她說完,張英武就急著接話:“然後呢?”
“然後如果我們把冰麵砸一個洞,水裏的魚感受到空氣,會聚集到洞這邊來。”曲學林解釋道。
“真的麽?”張英武和張靜鐺同樣表現出了疑惑來。
“有沒有用,試試就知道了。”張靜槐已經開始行動,彎腰在地上挑選著合適的石頭。
最後她看中了一塊塊比她的小臂還長的石頭,彎腰就想搬起來,結果石頭比想象中的要重。
她剛想叫人幫忙,曲學林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一硬不發就把石頭給搬了起來,然後照著冰麵砸上去。
冰麵被震裂了,但是沒有她們設想中的窟窿。
“得用東西砸吧?”張英益不確定疑問。
他話音剛落,曲學林就開始挽起了袖子,說:“我來。”
“不行!這冰麵有多厚咱都不知道,萬一你上去,冰裂了,你掉下去咋辦!”張靜槐不同意。
張英益倒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他又不是不會遊泳,還怕掉水裏?”
“會遊泳又不是冬泳,這水多冷啊,而且天氣冷穿的那麽多,再吸了水,你知道有多沉麽?”
“好吧好吧,不下去就不下去吧,”
“哎!你們看那個人是誰??”一向話嘮的張英武難得沒參與進她們的討論,指著東南的方向,“那不是劉綺霞她哥沒?不是當兵去了麽?今天咋會在這兒?”
“哪兒?”張靜鐺扶著他的肩膀,踮著腳眺望著,“咦!好像還真是!他咋會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