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如何穩住孫媳婦
老太太翻了一個陳舊的盒子出來,盒子大約有男人的巴掌般大小,上麵的漆都已經掉了,露出了盒子原本的顏色。
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滿是皺紋的手撫了撫上麵的紋路,然後又去翻找出一把老式的長鑰匙,把盒子上的老式鎖頭打開。
盒子裏頭裝著的是一個金鐲子,圓圓粗粗,款式並不好看,但是份量一看就很足。
這是她在家被抄之前,冒著被捉的風險偷偷留下來的,為了以免哪日會走入困境。
雖然現在生活也還沒困苦到需要拿出這個鐲子,可是她喜歡張靜槐這個小姑娘,要是能用這個鐲子,換來這麽一個可愛、可人的孫媳婦,她也認了。
她把鐲子從盒子裏拿出來,然後拿出盒子裏的紅絨布,輕柔的細細擦拭了一遍,然後鐲子立馬亮得發光。
對著窗戶外頭照進來的陽光一看,鐲子金燦燦的,簡直可以用刺目來形容。
在把鐲子擦拭幹淨後,她又把鐲子放回盒子裏,然後又把盒子收回櫃子。
以她這兩天對小妮兒的了解,若是她現在就拿出鐲子來,小丫頭八成不肯收下,所以得等到她們要走了,她才能把鐲子送出去。
眼下,她還是先去把老二家的醃讚事兒給解決了!
她輕手輕腳出了門,拄著拐往曲老二家而去。
“哼,這不是還沒走呢麽?”一進門,她瞧見楊素菊,立馬譏諷出聲,“我還以為這會兒都快晌午了,都坐上火車了呢。”
楊素菊被嘲得臉一陣白一陣青,委屈地看向曲永逸。
曲永逸心疼壞了,馬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奶奶你還來做什麽,不是包庇曲學林,不跟我們來往了麽?”
“哼,你還當我是要來給你認錯的?我是來給學林討公道的!你們誣賴學林這事兒,必須要說清楚,別以為你們能輕輕鬆鬆就給糊弄過去!”
曲老二被說得心虛,低下了頭,不敢直視老母親的眼神。
他的媳婦和兒子則是一臉怒意,心想:我們不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門來了?
李金華指手畫腳的,說:“老太太你老糊塗了吧?現在曲學林可是啥事都沒有,吃虧的是俺家永逸,你還好意思來給他討公道?我們看在親戚的份上,放他一馬都算不錯了。”
老太太冷笑一聲,“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她的眼神落在了楊素菊的臉上,“不過到底吃不吃虧,這個可說不好吧。老二你昨晚有句話說的對,有時候不能信外人的。”
言下之意,楊素菊是外人,應該信曲學林說的,而不是信這個外人說的。
楊素菊的臉霎時跟白牆一樣,沒有一絲血色。
“永逸~”她連忙拉了曲永逸的胳膊,含淚欲泣,看起來楚楚可憐,“我真的沒有騙你啊,我對你一片癡心,跑了這麽遠跟你回來見了你的父母,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看上別人?”
曲永逸覺得很有道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表明自己的態度道:“你放心,我肯定是信你的。”
“既然一片癡心,那就別為了一個廁所耽誤了婚事,該辦事就辦事吧。”老太太適時接腔,“不過老二我可事先告訴你,娶一個攪家精媳婦回來,往後這日子可不能有多太平。”
雖然李金華不喜歡老太太,但是對老太太的這句話深表同意。
她看了一眼楊素菊,隻覺哪哪都不順眼。
這樣蔫壞的媳婦,還不如曲學林帶回來的那個敞亮小丫頭強。
麵對自己腦海裏突然蹦出來的想法,她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搖搖頭,把張靜槐的樣貌從腦海裏挪去。
“行了。”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事兒就這樣過去吧,咱誰也別計較了。咱家永逸就大方點,吃了這個虧。您也別再揪著不放了,老了還指著我們養你呢~”後麵那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根說的。
“哎?”老太太當即擺手,說:“你可別說這話,我不指著你們養我。要是我家學林有本事,我就指著學林再多活幾年,不然我就趁早挖個墳躺進去,不用你們操心。”
說完她看了曲老二,恨鐵不成鋼地說:“老二啊,有點男人樣吧!啥事都指著媳婦做主意,我看你是成她兒子了!”
曲老二麥黃色的臉一紅,羞得說不出話來。
“我今兒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房子你們就別想了。學林他就回來幾天,你們別整那些幺蛾子來惡心人,也不怕小妮兒看了你們家的笑話!”
說完,她用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威嚴地轉身走了。
留下麵麵相覷的曲老二一家。
楊素菊感受到了李金華對她的不滿,立馬也不敢裝腔拿喬了,做出一副委屈、乖巧溫順的樣子。
弄得李金華倒是不好發難,阻攔了這場婚事。
……
老太太生怕這些醃臢事兒嚇著張靜槐,再把她這個孫媳婦給嚇走了,雖然昨晚張靜槐表現得一點也不弱。
為了杜絕這種糟心事再次在張靜槐麵前出現,哪怕她心裏多想曲學林他們能留下來多陪她一段時日,她仍跟曲學林說,讓他們沒事就回去吧。
曲學林請的假也不長,原定回來幾天就走,所以便順著老太太的意思。
原本說帶張靜槐回來去玩,結果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哪都沒去。
於是趕在回去之前,他帶著張靜槐到了城裏去,去了他小時候住的那片。
來到從小住到大,卻好幾年沒回來過的房子麵前,曲學林心裏感慨萬千。
如果奶奶說的是真的,爸媽還會回來,那今天他帶小妮兒來,爸媽應該也會知道的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拿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鑰匙,去開了鎖。
張靜槐對眼前的一切都感覺新奇。
雖然都是一個年代的事物,可是眼前的房子可比農村裏的好多了,盡管眼前的門經過風吹日曬,早已褪了顏色。
隨著曲學林推開吱吱呀呀響的門,裏頭的陳設擺置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裏頭還保持著有人住的模樣,木製沙發擺在正中間,不過上麵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地上也是滿滿一層灰,隨著張靜槐她們帶進去的風,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