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犀利三連問
擔心禍水會引到自己的頭上,劉綺霞緊張地往人群中掃了幾眼。
立馬有人接收到了目光,站了出來。
“老師。”初二的陳興國不敢直視張靜槐,縮著肩膀對韓躍青說,“之前張靜槐總是最後一個才走,她會不會就是那個時候偷的試卷?”
“胡說什麽呢!”韓躍青嗬斥,“那時候我們還沒開始出題呢,她上哪兒去偷試卷?”
說到這兒,他倒是想起來了。
劉綺霞考試前的這段時間也走得晚,而且這次期末她的成績提升得也不正常。
該不會……
腦海裏剛冒出這個想法,他就趕緊掐斷。
可不能隨隨便便把罪名安在學生的身上。
他清了一下嗓子,剛想說猜測的話就不要拿出來當做是證據。
學生中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是初三的張建民。
張建民是初三的尖子生,第一名通常不是他就是另外一個姓楊的女孩子。
所以在老師心中他也是一個好學生。
隻見他指著張靜槐,也是信誓旦旦地說:“老師!考試前的那個星期五,我看見她藏進你們辦公室了。”
被控訴的張靜槐依舊不慌不忙,淡然地麵對著大家的目光。
她平常雖然不大樂意跟這個小屁孩兒們玩鬧在一起,但是也沒有和人結過仇,隻要人家跟她客客氣氣的,那她也肯定會客氣的對人。
所以在學校她除了劉綺霞一黨,沒有和其他人結過仇。
張英武雖然偶爾也會跟同學們起矛盾,但都是男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也談不上說仇。
可為什麽這倆人要站在劉綺霞那邊,一起誣蔑她呢?
除非他們就是偷試卷的人,急著把罪名安插在她的頭上,讓她背罪!
剛剛捋清了這點,就見初一的列隊裏也走出了一個男孩,且平常和張英武玩得還算不錯。
“老…老師。”跟陳興國和張建民比起來,他就顯得膽怯多了,夾著肩膀,一副做賊的模樣,說話也是聲音發虛、底氣不足。
他瞄了一眼張英武,說:“老師,考、考試那天我看到張英武連……連試卷都沒發下來,就開始在草稿紙上寫字,會不會…會不會是他怕把答案忘了,所以把答案寫下來?”
談及考試那天的事情,幾個老師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厚眼鏡的老頭身上。
老頭撫了撫眼鏡,眯著眼睛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好像~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吧。”
氣得張英武大聲反駁:“我沒有!他在撒謊!老師你老糊塗了吧,根本記不住!”
被罵老糊塗,厚眼鏡老頭一瞪眼,生氣得就想動手打張英武。
張靜槐突然擋在了他們兩人中間。
張靜槐將張英武護在身後,抬頭看著厚眼鏡老頭,眼神犀利,“老師,你說話可要想清楚。期末考試也就前幾天的事情,您就忘得這麽幹淨,要用到‘好像’這個詞了?如果您真不是老糊塗,那就說明監考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幹嘛了。”
“你!”他被激得踮起腳來,手在胸前指著張靜槐,“好!那天我就是看見了!這孩兒一拿到草稿紙就開始寫,我還尋思他寫啥呢,原來是提前就有答案,把答案抄下來啊!”
學生們的指控尚讓人存疑,老師的作證便更加坐實了張靜槐的罪名。
劉綺霞陳興國等人心中竊喜,激動得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弧度。
張靜槐冷笑一聲,“老師請你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一會兒不要說自己老糊塗,記岔了。”
對她的指認結束了,接下來該她指認了。
她問張英武:“小哥,剛剛說你寫答案在草稿紙上的同學,考試的時候坐在你的哪個位置?”
張英武撓頭想了想,眼睛一亮,說:“哦!他坐在我的左……右前方!他坐中間,我擱倒數第二排坐著嘞。”
說出考試時坐的位置後,他忽然就跟開了竅似的,指著他的那個同班同學就說:“你坐在我前頭,咋會看見我在幹啥?考試的時候老師又不讓東張西望。”
反問完,他立馬有底氣地問自己班的其他同學:“恁大家說,考試那天,恁大家有沒有看見我往草稿紙上抄東西?”
和他玩得好的人幾個男同學馬上要站出來給他作證。
劉綺霞搶先尖聲說:“你的朋友肯定會幫你打掩護,搞不好恁幾個還是一夥的哩!”
噎得那幾個男同學也不好開口了,其他同學則是搖搖頭,紛紛表示那天沒有注意到張英武。
就在張英武急得直撓頭的時候,張靜槐握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著急。
緊接著她走到了張建民的麵前去,問:“你說,你看見上周五見我往辦公室去了?”
張建民直覺這個問題有些不對勁,但又不能不回答,所以隻能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便聽見張靜槐繼續問:“你咋知道試卷就放在辦公室?憑啥看見我往辦公室去,就說我是去偷卷子的?你在辦公室見到卷子了?”
他當場就慌了,下意識回頭看了劉綺霞一眼。
卷子他自然沒在辦公室看見,是劉綺霞直接偷出來然後拿給他的。
大家夥見他答不出來,紛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
韓躍青和校長等一眾老師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相反,張靜槐臉上越發淡然,嘴角勾著一個弧度,小梨渦卻不甜了。
她又走到陳興國的麵前,目光凜然地直視著麵前這個已經麵色發白、嘴唇哆嗦的同班同學。
“你放學了之後是什麽時候走的?又怎麽知道我是最後一個走的?你看見了?”
“我……”他‘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行了!”賀秋梅突然厲聲嗬斥,“這個小丫頭一向伶牙俐齒,一張嘴能說得很,誰也說不過她!校長,韓老師,你們別聽她的狡辯,都有這麽多學生站出來舉報她了,肯定是她偷的試卷。”
“你胡說!”張英武眼睛一瞪,衝動得上去推了一把她,將她推得往後一個趔趄,差點摔跤。
現場本來就緊張的氣氛也隨著這一推,燃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賀秋梅嚎叫了一聲,急赤白臉地指著張英武,嘴裏罵著諸如‘沒家教、沒教養’之類的話,隨後還說了一句‘有媽生、沒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