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以後她就是大姑娘了
張靜禾指揮張靜鐺:“你快把小妮兒帶回屋裏去,再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說完她又尷尬地對曲學林說:“你先把衣服脫下來吧,我一會兒幫你洗幹淨。”
曲學林一臉茫然,這衣服是他新換的,哪裏髒了?
看著張靜鐺費勁地挪著張靜槐,他也顧不上看衣服了,上去說了一句‘我來吧’,然後直接將張靜槐打橫抱起,送回房間。
他要將張靜槐放在床上的時候,張靜禾還不讓,找了一塊小褥子鋪在床上後,才讓他把張靜槐放在床上。
隨後張靜鐺馬上又將他趕出去。
踏出房門的時候,張靜禾再次叮囑:“你先把衣服脫下來,然後用水泡著,我一會兒幫你洗。”
曲學林茫然,回過神來的張英益同樣是一臉尷尬,示意他回房去換衣服。
當解開襯衫扣子,脫下襯衫他這才發現那一塊醒目的血跡。
他伸手去後腰抹了一下,血跡還滲過襯衫,印在了他的皮膚上。
愣了大約兩秒,他這才恍然反應過來血跡是從哪來的。
哪怕屋裏就隻有他一個人,他也是紅了耳尖。
他一直都把小妮兒當成了小孩兒看,沒想到小妮兒也來這個了……
那從今天開始,小妮兒就是一個大姑娘了。
一種怪怪的感覺在他的心裏滋生起來,可是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奇怪。
他深呼吸了幾口,快速整理了思緒,然後將後腰上的血跡擦掉,從包裏重新拿了一件襯衣出來穿上。
帶了血跡的襯衣放在床上,巴掌大小的血跡越看越醒目。
跟藏贓物似的,他將衣服折疊起來,蓋住那一片痕跡。
手裏拿著衣裳,他出去也不是,繼續留在房間裏不是。
這麽尷尬的一件衣裳,泡在盆裏留給張靜禾洗肯定不合適,可是讓他蹲在院子裏洗這件衣裳又十分奇怪。
正在糾結的時候,忽然聽見張靜禾的聲音隔著兩扇門傳來:“哭啥啊,傻小妮兒,你不要聽你小哥說,你沒有受傷。”
曲學林聽了失笑,心想還真是一個小孩兒,被咋咋呼呼的張英武給嚇住了。
事實上,張靜槐是因為感到丟臉才哭的。
她麵朝裏躺著,扁著嘴,一邊聳動著肩膀,一邊憋著哭泣的聲音,以至於傳出來的聲音是‘嗡嗡嗡~’響,跟蜜蜂似的。
張靜禾和張靜鐺一致認為她是被嚇的,不然剛剛也不會暈過去,這會兒醒了也不會哭。
實際上,張靜槐剛剛暈得半真半假。
除了暈過去,她實在是想不到其它解除尷尬的好方法了。
可是回到房間後又發生了另一件尷尬的事情——張靜禾和張靜鐺直接伸手就要脫她的褲子。
嚇得她馬上睜開眼,表示自己可以解決。
當看到張靜禾手裏的老式月經帶的時候,她脫褲子的動作又頓了下來。
這……這是什麽?
衛生巾呢?
不會現在還沒有衛生巾這種東西吧。
現在一回想,她在家確實是沒有在家看過衛生巾這種東西。
張靜禾和張靜鐺來大姨媽的時候她也沒有留意過,以前還覺得擁有一個十幾歲身體的好處就是還不用來大姨媽。
現在……
最終她還是在張靜禾的教導下,換上了幹淨的褲子,用上了月經帶。
她頭一次體會到羞恥感占滿心腔的感覺,特別是還弄髒了曲學林的衣裳,被張英武大聲嚷嚷說她受傷了。
想想她就覺得委屈,吧唧吧唧落下了淚來。
同時還怕被人聽見,隻能癟著嘴哭。
“好了好了。”張靜禾說,“靜鐺你在這兒陪著小妮兒,我出去把小妮兒的衣裳,還有曲學林的衣裳洗洗。”
“不要!”張靜槐轉過身來,甕聲甕氣說:“放著我自己洗就行了,”
“這怎麽行?女孩子第一次身上來,一定要注意!千萬千萬不能碰涼水,不能受涼。”張靜禾煞有介事地說,“小妮兒乖啊,躺著好好休息。我出去先把衣服泡著,然後盛早飯進來給你吃。”
說完她拿著張靜槐換下來的髒衣服就走了出去,張靜槐要起身去追,但是被張靜鐺按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出去。
張靜禾拿著髒衣服出了房門,見院子裏沒有曲學林的身影,房門也緊關著,便知道曲學林定仍在房裏。
她去敲響房門,輕聲問:“學林,你的衣服換下來了嗎?拿出來我給你洗了。”
房內,曲學林握著那件襯衣,舉棋不定。
“學林?”又是一聲催促。
他連忙應了一聲,說:“不用了…我自己洗吧。”
“不用你洗,你快拿出來吧,我和小妮兒的衣裳一塊兒洗了。今天太陽還不錯,應該能趕在你回縣城前幹的。”
曲學林又糾結了一會兒,這才硬著頭皮去開了門,將襯衣遞了出去。
張靜禾倒還算是大方,坦坦蕩蕩接過,然後拿到外頭分兩個盆,將他和靜槐的衣裳泡進了盆裏。
原先咋咋呼呼的張英武這會兒也蔫了,坐在一邊安安生生地吃著早飯。
沒一會兒去地裏除草的張鴻福也回來了。
張鴻福見餐桌上沒有張靜鐺和張靜槐,立馬疑惑問她們去哪兒了。
餐桌上的三個男人馬上將頭埋進了碗裏,一聲不吭。
隻有張靜禾回答說:“小妮兒身上不舒服,我讓靜鐺擱裏頭陪她。”
“不舒……哦。”張鴻福直接轉移話題,問曲學林:“一會兒吃完我送你去縣裏吧?”
“不用,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這我咋能放心?”他完全把曲學林也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不放心讓曲學林一個人坐車出遠門。
曲學林說:“沒事,我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叔你就別跑這一趟了,在家歇著吧。”
張鴻福想了想,折中說:“這樣吧,我送你到鎮上坐車,順帶再買些東西。”
“好。”
“那吃吧,吃完收拾收拾咱就走,不然中午日頭就毒了。”
張靜禾放下碗,欲言又止。
盆裏的衣服還沒洗呢,如果一會兒就走的話肯定是帶不走了。
不過就一件衣服而已,也不值當什麽,說出來還會讓人尷尬,還是別說了。
於是,張靜禾直接等到張鴻福和曲學林出了門,張英益去喂豬,張英武也出了門才開始洗衣服。
也趁家裏沒男人的時候,張靜槐從屋裏出來了,搬了張椅子坐在柿子樹底下,靠著樹幹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