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眾人皆來討伐她
“張靜槐!”賀秋梅直接點名,“你就這麽討厭老師麽?啊?老師教了你這麽久,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為什麽、為什麽嗚嗚嗚~”
一句話立馬將眾怒引到了張靜槐身上。
個別衝動的同學立馬蹭一下站起,怒目看著張靜槐,義憤填膺道:“張靜槐!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真是太過分了!”
“不是你給我們出主意,讓我們做賀卡的麽,你為什麽要罵班主任?”
“咦,醜人多作怪。”
張靜槐倏然之間就成了靶子,承受著同學們的怒氣。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慌張的神色,而是眉頭微蹙。
她很清楚,自己是被人整了。
“你說話呀!”程香琳格外氣憤,回頭一巴掌拍在張靜槐的桌子上,“我好心給你卡紙,你就是這樣做賀卡罵賀老師的?賀老師對我們那麽好,你怎麽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我沒有。”張靜槐淡淡否認。
“沒有?”程香琳蹭蹭蹭跑到講桌上,問賀秋梅:“老師,您別哭了,把證據給我們,我們下課到她家找她爸去!”
“不行,這事不是你們該管的。”她一邊說著不行,手上卻是一邊從教案本裏拿出了那張賀卡。
程香琳拿到賀卡立馬匆匆掃了一眼,然後氣得擲到張靜槐的麵前,“你還不承認,證據都在這!”
坐在附近的同學們紛紛站起來,伸長了脖子看賀卡上寫的是什麽內容。
‘賀三八,祝你三八節快樂,你就是最三八的死三八。——賀三八的學生,張靜槐贈。’
人群中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然後爆發出了討伐聲,鋪天蓋地的罵聲全部朝著張靜槐而去。
張靜槐坐在人群中,巍然不動,淡淡望著作壁上觀的賀秋梅。
“你還瞪我?”賀秋梅道。
“當你覺得我對你有惡意,我做什麽都是錯的。”張靜槐說話了,聲音不大不小,但是鎮住了所有討伐她的聲音。
班級內安靜了下來。
賀秋梅愣了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靜槐不說話,將那張辱罵賀秋梅的賀卡放到了一邊,從自己的課本底下拿出了自己畫好的賀卡,拿起鉛筆在上麵唰唰寫起了什麽,然後遞給賀秋梅。
賀秋梅從講台上走下來,接過一看,臉色頓時大變。
程香琳站起,踮腳一看,頓時也變了臉色,尖銳著嗓子質問:“張靜槐!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賀卡上寫的內容和那張辱罵賀卡的內容一樣,但是落款成了程香琳。
“不是我要陷害你,是有人要陷害我。”張靜槐聲音平淡,沒有什麽起伏,她不卑不亢地與賀秋梅對視,“賀老師,這上麵寫著誰的名字,就能代表是誰寫的了?”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賀秋梅大抵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但是麵上覺得掛不住。
“難道不是麽?老師教了我這麽久,難道還不認得我的筆跡麽?這上麵的字是我的字?”
“誰做壞事的時候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聞言,張靜槐輕笑一聲,“看吧,老師心裏已經認定了我是罪人,所以我說什麽都是狡辯。”
賀秋梅心裏隱隱已有猜測,知道這事八成就不是張靜槐做的。
可是剛才她都在全班學生的麵前哭過,說張靜槐是這個惡作劇的人,現在再說不是張靜槐,那不是承認自己錯了,是自己冤枉學生了麽?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已經思緒良多。
她定下心神,用慈愛的口吻道:“你年紀小,有時候衝動,做了壞事,老師可以原諒你。而且老師相信,這肯定是你的一次惡作劇而已,你心裏不是這樣討厭老師的,對不對?”
說完,她又掃了一眼全班學生,自顧道:“隻要靜槐同學給老師道個歉,說聲對不起,我們大家就原諒她了,好不好?”
懵懵傻傻的同學們還搞不清楚情況,下意識就齊聲應了好。
賀秋梅心裏暗地鬆了一口氣,又看回張靜槐,“靜槐,你跟老師說聲對不起吧,隻要你知道錯了,老師就原諒你,也不會跟你家裏人說的。”
“我沒有錯,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張靜槐不打算屈服。
“張靜槐!”程香琳喊,“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師都打算原諒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又沒有對不起她,為什麽要得到她的原諒?”她有些生氣了,撿起桌子上的那張辱罵賀卡,“這上麵的‘槐’字都寫錯了,難道我張靜槐還寫不對自己的名字?”
聽她這麽一說,大家夥這才細看一眼,上麵的槐字可不就是寫錯了,‘厶’寫成了‘、’。
張靜槐問:“賀老師,您要不要將我所有的書本和作業簿都拿出來看看,看我的名字有沒有寫錯的?”
問完,在賀秋梅開口前,她又道:“老師是不是又想說我是故意寫錯的?”
被搶了話,賀秋梅頓時沒話可說。
“希望老師能還我一個清白,跟同學們說是你誤會我了。”張靜槐也大抵能猜到賀秋梅的心理,所以分寸拿捏得剛剛好,沒有咄咄逼人。
可是賀秋梅覺得自己倘若是承認了,自己的威信就被撼動了,所以遲遲無法開口。
“老師。”張靜槐目光如炬看她,“我不介意鬧到校長那裏去,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可能偶爾黑白會被混淆,但是它們的本質永遠不會變,也總會有人能分清它們的。”
此話一出,賀秋梅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她沒有自信一定能將罪名安在張靜槐身上,所以慘白著臉承認了是自己搞錯了,然後拋下一聲‘自習’,連講台上的課本和教案本都沒拿,匆匆離開了教室。
在她離開的那一刹那,教室裏立馬炸開了鍋,同學們七嘴八舌。
有誇張靜槐厲害的,有小聲說張靜槐是在狡辯的,但大部分還是相信了張靜槐。
程香琳臉紅紅轉過身來,“對不起啊靜槐,我還以為……”
“沒事,不怪你。”張靜槐微眯著眼,在想著什麽。
“那個誣賴你的人簡直是太可惡了!要是能捉到她就好了。”
“能啊,為什麽不能。”張靜槐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