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好好合計合計
唐曉聽著風如卿的話,忍不住在心裏感歎著。
媽呀,這關係還真的是夠複雜的。
她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了。
風如卿深吸了口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眼神平靜無波:“你說死神是沈霖寒,就讓我很費解。”
怎麽會是他?
唐曉想了想,壓低了聲音:“那沈輕寒為人怎麽樣?”
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初遇沈輕寒時,他看著自己的眼神。
風如卿隻以為唐曉對沈輕寒的身份感興趣,她如實回答著:“平時挺冷的一個人,但那隻是在外人麵前的時候才會這樣。”
“他其實麵冷心暖,姐姐跟他很是相愛,曉曉,實際上,沈輕寒算是我姐夫,盡管我姐姐已經死了,但是……他在婚禮當天,依舊如期舉行。”
對於沈輕寒,風如卿是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世間哪個男子,有沈輕寒這麽癡情的。
唐曉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咽著口水詢問著:“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他留著你姐的屍體,等到婚禮成親吧?”
這也太驚悚了吧。
風如卿搖著頭,哽咽的說著:“沒有,他,他抱著我姐的婚紗舉行婚禮的,直接將婚禮改成了冥婚,我當時聽著都覺得駭人驚聞,挺嚇人的。”
“可……可是沈輕寒堅持,我拗不過,那場婚禮,沈輕寒並沒有讓我參加,而是讓我遠離沈家。”
冥婚?
唐曉有些嚇到了。
從風如卿的話語中,不難看出沈輕寒是一個癡情的人,居然抱著衣冠就成親了。
“那我就不懂了,沈霖寒是死神,滅了風家,沈輕寒又是你姐夫,這……”唐曉有些理不清楚其中的關係了。
她原本還想著,如果沈霖寒是死神的話,那沈輕寒會不會也跟擺渡人那邊有什麽關係。
但眼下看來,不能啊。
除非沈輕寒是一個變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能舍棄,過後在來裝深情,至於嗎?
她的腦海裏不禁浮現了一個小細節。
沈輕寒的手指上戴著兩枚戒指,那兩枚戒指是疊加在一起,戴在無名指上的。
其中一枚唐曉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看著很像一枚女戒。
現在看來,就是了!
那是屬於風如初的結婚戒指。
從這一點就足以看的出來,沈輕寒對風如初的感情,那必然不可能是他讓人滅了風家。
唐曉隻覺得自己頭腦風暴即將爆炸了。
她看著風如卿略微失神的模樣,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著:“我之前調查過沈霖寒,他小時候曾經被人販子拐賣走了,會不會,他的身份也隱瞞著沈輕寒?”
這就麻煩了啊。
沈輕寒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被親弟弟給殺死的,兩兄弟要怎麽辦?
唐曉不禁有些為沈霖寒感到擔心了。
那孩子,自己其實還是挺喜歡的。
但……
如果真的跟風家的滅門扯上關係的話,唐曉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了。
風如卿聽著唐曉的話,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回答著:“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合計合計。”
如果沈霖寒真的是死神的話,那風如卿覺得自己對沈輕寒這個姐夫,也要重新審視一下了。
至於唐曉說的,沈霖寒小時候曾經被拐走的事情,風如卿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風如卿跟著風如初幾次去沈家的時候,並不是很喜歡嘻嘻哈哈的沈霖寒。
她總覺得沈霖寒的天真無邪有些虛假。
後來風如初死了之後,風如卿跟沈家那邊也沒有什麽交集,因為沈輕寒利用自己的人脈和風如初扯了結婚證。
婚禮過後,沈輕寒就將風如初葬在了錦城沈家那邊的墓園。
風如卿每年忌日的時候,都會前往錦城祭拜風如初,跟沈輕寒一年也就隻有那麽一天會碰麵。
所以對於沈家的情況,風如卿實際上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但對於沈輕寒的印象卻是挺好。
眼下唐曉帶來的消息,打亂了風如卿的思緒。
唐曉靜靜聆聽著風如卿的話,點了點頭:“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說,我有自己的情報網,或許能夠幫上你。”
她對著風如卿說道。
“好,謝謝你。”風如卿感激的看了唐曉一眼。
風如卿的內心裏卻複雜無比,瞬間感慨萬千。
她並不知道沈輕寒已經過來鹿城的事情,思索著,再過段時間就是風如初的忌日了,自己先調查一下,到時候在試探一下沈輕寒吧。
她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
兩人沉默無言的相對看了一眼,風如卿滿懷心事,唐曉也不在打擾她。
她低著頭,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下了飛機,走出同道,幾人遠遠的就看到了傅司煜和閆一諾的身影。
因為傅司煜還有傅家的事情要處理,閆一諾決定跟著傅司煜一起前往京城。
顧謹白和唐曉在機場這邊就跟傅司煜還有冷玨他們道別了。
兩人直接開車回到了老宅這邊。
早在機場碰頭的時候,閆一諾就跟顧謹白說著楚璃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唐曉和顧謹白剛打開車門,遠遠的就聽到了宅子內傳來一道撕心裂肺沙啞的尖叫聲。
“啊……”
那聲音尖銳無比,狠狠的劃在了顧謹白的心頭。
他的身軀微微僵硬,一時之間站定著身軀,沒有任何的動作。
唐曉看著顧謹白緊張的樣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小聲的說著:“老公,走,我們回去看媽媽。”
聽著唐曉的話,顧謹白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顧謹白所有的情緒,在看到唐曉那溫柔恬靜的笑容時,瞬間消失了。
“好。”他緊抿著薄唇,緩緩的開口。
緊了緊力道,顧謹白十指緊扣的牽著唐曉的手,兩人相攜朝著宅子內走去。
屋子內,原本幹淨整潔的宅子,此刻一片狼藉。
地麵上全是各種瓷器的碎片。
就在客廳的角落裏,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腦袋,正在痛苦的尖叫著。
她白皙的雙腳赤、裸、著,已經沾染上了一片血跡。
但她就像是沒有感覺到痛楚一樣。
顧謹白和唐曉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兩人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