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笑鬧
第七百四十八章笑鬧
“多謝夫人。”張進受寵若驚地接過她親手遞來的銀耳羹,雖說紅袖閣裏也有珍饈美味,但他一口沒吃,就喝了幾杯酒,還是被強行灌下去的,這會兒還真是餓了。
看著他們兩個狼吞虎咽的樣子,夏月好笑地道:“慢點吃,還有呢,剛才小二送膳過來的時候,我還和他說起紅袖閣呢,他說那邊請了八個大廚,川魯粵蘇,浙閩湘徽各一位,做出來的菜比揚州城最好的酒樓還要好,怎麽你們好象一口沒吃,盡餓肚子呢。”
張進含糊不清地道:“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誰敢動啊。”
予恒亦道:“張公公說裏麵指不定有藥,說什麽也不讓我吃。”
夏月好奇地道:“無端端地放什麽藥?”話音未落,她眼皮猛地一跳,駭然道:“難道有人知道了你們的身份?”
“那倒沒有。”予恒喝完最後一口,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放藥,張公公就是不讓吃。”
麵對眾人的目光,張進清咳一聲,神情不自在地道:“我以前在金陵的時候,曾聽人說起,有些風塵女子為了招攬生意,為在酒菜裏麵下……咳,下一些藥,好讓……讓客人動情。”
聽到這裏,夏月哪裏還會不明白,笑得前俯後仰,“我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是這個,咯咯,想不到公公久居深宮,竟然還知道這個。”
張進被她笑得滿臉通紅,窘迫地道:“就算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走路,有什麽稀奇的。”
幾人裏,隻有予恒還是一臉茫然,“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藥,什麽動情?”
夏月努力憋著笑道:“沒什麽,大公子往後多聽張公公的話,他知道的可多了,連……連……哈哈哈。”說到後麵,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予恒疑惑地道:“姨娘,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怎麽我都聽不懂。”
“這個……”慕千雪粉麵微紅,朝東方溯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微微一笑,解釋道:“青樓之地為了招攬客人,有時會用一些催情的藥,張進就是怕你出事,才一直攔著。”
“原來是這樣,多謝張公公。”予恒臉龐一紅,朝張進拱手道謝,後者連連擺手,“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就是後麵灌酒的時候,奴才實在擋不及,好在沒出什麽事,否則奴才真沒臉見七爺和夫人了。”
慕千雪笑一笑,“有你護著予恒,我與七爺都放心得很。”頓一頓,她將話題轉回正題,“七爺可有見到琴清?”
東方溯撥弄著碗裏雪白軟糯的銀耳,“見了,也見到了另一個人。”
慕千雪一怔,旋即猜到了幾分,“江敘?”
“不錯。”東方溯鬆開手指,勺子磕在碗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我們走的時候,他剛好到,算是打了個照麵。”
這個時候,屋外響起腳步聲,繼而門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樣撲到東方溯懷中,親昵地喚了聲“爹爹”。
“你怎麽還不睡?”東方溯寵溺地捏著傾心玉雪粉嫩的臉頰。
“爹爹不回來,心兒睡不著。”傾心像扭結糖一樣在他懷裏扭著,過了一會兒,她疑惑地道:“爹爹你去哪裏了,身上好香啊,好像是脂粉香。”
“爹爹去辦了些事情。”說著,東方溯溫言道:“很晚了,快跟花蕊去睡吧,否則明兒個起不來了。”
見東方溯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傾心不高興地皺了皺小鼻子,“爹爹不說,我才不睡呢。”說著,她又催促道:“爹爹你快說嘛。”
“你這鬼靈精。”東方溯搖搖頭,想他乃堂堂帝君,誰見了不是戰戰兢兢,偏偏拿這個小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等東方溯想好怎麽說,傾心突然一拍手掌,脆聲道:“我知道了,爹爹是去了青樓尋歡。”
肆無忌憚的童言稚語,令眾人尷尬不已,尤其是東方溯,借咳嗽掩飾著臉上的尷尬,“誰告訴你的?”
傾心歪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道:“我自己想出來的啊,爹爹身上染了那麽多脂粉,又這麽晚回來,一定是去青樓了。”說著,她嘟著小嘴,不樂地道:“好啊,爹爹瞞著娘親跑去青樓,該罰!”
東方溯被她說的哭笑不得,揉著傾心的腦袋道:“你這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
傾心生氣地拍開他的手,“爹爹把我頭發都弄亂了,快說,你為什麽要去那裏,都做了什麽?”
予恒一把抱起傾心,敲著她的小腦袋道:“父親是去了青樓,但那是為了查案,倒是你,才幾歲的人啊,張口就是‘青樓尋歡’,都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
傾心生氣地瞪著他,“不許再敲我腦袋,要是敲得和三哥一樣笨,我可不放過你!”
予恒朗聲大笑,“你這個鬼丫頭,予瑾要是聽到你這話,非得氣死不可。”
傾心正要說話,突然在予恒身上一陣亂嗅,繼而生氣地道:“你也去了青樓尋歡。”說著,她攥起小小的粉嫩,不停打著予恒。
予恒被她打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小姑姐姐,我冤枉啊!”
傾心輕哼一聲,打得越發用力,“罪證確鑿,還敢狡辯!”
“我都說了是去查案啊,不相信你問姨娘,她也是知道的。”聽到這話,傾心將信將疑地看向慕千雪,後者笑道:“你大哥說的是真的,快下來吧。”
見自己打錯了人,傾心臉龐微微一紅,趕緊從予恒懷裏滑了下來,後者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幸好力氣不大,否則照你這麽個打法,非得內傷不可。”
“傾心胡鬧,我代她陪個不是,別往心裏去。”聽到慕千雪這話,予恒連忙道:“姨娘言重了,我是與心兒說笑呢,別說打幾拳,就算她刺我一劍,我也不會生氣。”
慕千雪欣慰地道:“傾心不知修了幾世的福氣,有你這麽一個大哥疼她。”
予恒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撓著腦袋憨厚的笑著,在這番笑鬧過後,東方溯將見琴清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提到她就是當日在秦淮河上見字未見人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