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心慌
“怎麽?說不出來?”白之寒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深邃的眸子裏有失落一閃而過。
“我,我忘了。”蘇小白耍賴道。
“蘇小白,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
蘇小白梗著脖子,“怎麽就不能說了,我記性就是不好,怎麽了?”
白之寒勾唇,笑道:“記性不好?”
蘇小白尷尬地回答:“其實我的記性也還算可以。”
“我真的希望你的記性不好,最好隻記得住我。”白之寒一字一頓地說道,神色格外認真。
蘇小白的心髒飛快地跳動著,那種沉寂了很久的心悸又重新複蘇。
撲通,撲通,撲通,蘇小白能夠聽到心髒在胸腔裏不安躁動的聲音。
她一瞬不轉地看著白之寒,白皙的臉上浮出點點緋色。
白之寒緩緩勾唇,低下頭來,慢慢朝著她的櫻唇靠近。
他的薄唇就快要印上她的唇,電光火石的一瞬,蘇小白忽然用手擋住白之寒的薄唇。下一秒,她慌忙把手伸回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小白手忙腳亂地幫著白之寒把臉上的泥土擦掉,心急幫倒忙,沾在他臉上的泥土反而越來越多。
白之寒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道:“蘇小白!”
蘇小白訕笑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之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等會再收拾你!”
“啊?等等,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蘇小白抱住樹幹,大有一種誓死也不跟白之寒走的架勢。
白之寒回頭瞪她一眼,冷笑道:“鬆手!”
蘇小白搖搖頭,掙開白之寒的桎梏,雙手死死地抱住樹幹。
“你鬆不鬆?”
“不鬆。”
白之寒抓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的手掰開,掙紮的過程中,蘇小白的手碰到白之寒的襯衫,把素白的襯衫染成一片一片的泥土色。
“對不起對不起。”蘇小白不住地道歉。
看著襯衫上的泥土,蘇小白想死的心都有了。白之寒有潔癖,她還敢把他的衣服弄髒,這回他非要把她整死,不死也隻剩下半條命。
“回去!”白之寒陰沉沉地吐出兩個字。
蘇小白不敢再反抗,乖乖地任他拉著回去。
白之寒踏進客廳,冷聲道:“全都給我低頭。”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低下頭,有幾個好奇心重的女傭小心翼翼地抬頭,白之寒的聲音冷冷響起,“去管家那裏領工資。”
女傭一下子跪下來,“少爺,我錯了,您別解雇我……”
白之寒路過她,看也沒看一眼,拉著蘇小白徑直走上二樓。
他把蘇小白推進浴室,一腳把門踢上。蘇小白迅速地躲到角落,驚慌地望著白之寒。
白之寒睨了她一眼,冷笑一聲,轉而去洗手台洗臉。
“過來。”白之寒朝蘇小白伸手。
蘇小白縮成一團,咬住下嘴唇搖搖頭,防備的意味十足。
“過來!”白之寒不耐。
“叫我過去幹嘛?”蘇小白膽怯地問道。
白之寒斜靠著洗手台,斜斜地睨著蘇小白,“你要我親自過去請你?”
蘇小白幹笑兩聲,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過去。”
要是讓他親自過來請她,她恐怕會死的更慘。
蘇小白的眼神停在正在嘩嘩流水的水龍頭上,她不自覺咽了口口水,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裏成型。
——白之寒該不會是想把她溺死吧。
離白之寒還有兩三步距離,白之寒顯得不耐煩極了,長臂一伸,把她撈到他的麵前。
“拿著這種草幹什麽?髒死了。”白之寒嫌棄地說著,把她手裏的狗尾草拿到手裏。
他正準備扔掉,蘇小白一手搶了過去,“你不能把它扔掉。”
“蘇小白,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不能?你再說一句。”
蘇小白立即服軟,柔聲說道:“我有用,你要是覺得它髒,你不要碰就行了。”
她把狗尾草放到一旁,遠遠隔開白之寒。
“蠢女人!”白之寒罵了一句,可聽得出他的聲音已經柔和了許多。
他捉住蘇小白的手,伸到水龍下,水流滑過她的手掌,衝掉了泥土。
白之寒拿過香皂,在蘇小白的手上打出泡沫,仔細地幫她洗手,連指縫都不放過。他清洗的很認真,仿佛她的手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珍寶,值得他認真對待。
“下次不許去玩泥巴,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白之寒的聲音淡淡的,乍一聽上去還有點好聽。
“三歲小孩都不玩泥巴。”白之寒又補充一句。
“你怎麽知道人家不玩?”蘇小白問道。
“你見過念之玩泥巴?”白之寒不答反問。
蘇小白偏過頭,像是在認真思考,“是哦,他好像真的不玩泥巴。”
旋即,蘇小白像是想到了什麽,興奮地問道:“你怎麽知道念之不玩?難道你偷偷觀察他?”
白之寒聽出了她的心思,淡定回答:“我小時候也不玩。”
泥土那麽髒的東西,他看都不想看一眼,更別提玩。
“那星雨呢?”
“他玩的,有一次還被管家抓到,結果被父親狠狠訓了一頓。”白之寒淡淡地回答。
白之寒對白星雨沒有太多記憶,隻是他玩泥土那次,白之寒剛好在白家。他就站在陽台上,看著小小的白星雨用泥土捏成一個又一個娃娃。他皺著眉頭,心裏的火氣逐漸累加。
白星雨真不像是他的孩子。
蘇小白撲哧笑出聲,“其實小孩子玩點泥巴也沒有什麽不對,我倒是希望念之能像其他小孩一樣,別那麽悶。”
她可不希望蘇念之像白之寒一樣,蛻變成一個不可一世的冰山總裁。
白之寒沒再說話,隻是認真地幫她洗手。他把她的手翻來覆去洗了好幾遍,差不多洗掉一層皮才肯放過她。
他扯下毛巾,輕柔地幫蘇小白擦掉手上的水珠。
“把你的草拿出去。”他把毛巾扔在狗尾草上。
蘇小白拿開毛巾,白之寒的聲音立即響起,“用毛巾包著拿出去,我剛給你洗過手,你別弄髒。”
她聽這話,怎麽那麽像爸爸對女兒說的話。
蘇小白用毛巾包著狗尾草,前腳剛踏出浴室的門,白之寒又開口道:“回來。”
蘇小白咬牙切齒,轉過身的瞬間,麵部表情調整到滿麵笑容。
“什麽事啊?”蘇小白笑的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