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酒後真言
白之寒的眼神落到被她抱在懷裏的空酒瓶上,咬著牙逼近她,“蘇小白,你就那麽想喝?”
蘇小白動作遲緩地轉頭,眼前瞬時一花,微涼的薄唇就貼上她的唇瓣,紅酒的香氣在兩人的唇齒間繚繞。
白之寒把紅酒度過去,趁機撬開她的牙關,卷住她的往後逃跑的舌尖,掠奪她的氧氣。
蘇小白本能地掙紮,雙手握成拳頭不停的捶著白之寒的胸膛。她的力氣本來就小,又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拳頭軟綿綿的,對白之寒構不成半點傷害。
“還想喝嗎?”白之寒貼著她的唇麵問道,嗓音喑啞,魅惑不已。
蘇小白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猛的一把推開他,咬住下嘴唇小聲地嗚咽,兩行清冷順著臉頰滾落,看上去楚楚可憐。
白之寒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臉轉過來麵對自己,問道:“哭什麽?”
他沒罵她,沒打她,吻她的時候也是溫柔至極,她哪裏來的哭泣的理由?
蘇小白推開他的手,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多日以來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化成眼淚流出身體。
“蘇小白,你給我抬起頭來!”白之寒氣的臉色鐵青,語氣發冷。
他最反感女人無緣無故地哭泣,可蘇小白一哭,他的心都快被她的哭聲震碎了,哪還存在什麽反感不反感。
這該死的女人,借著酒勁發酒瘋,以後她休想再喝一滴酒。
蘇小白抬起頭,用手背抹掉眼淚,哭的緋紅的臉上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白之寒,我真的是受夠你了!”蘇小白重重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用以凸顯她的憤懣。
白之寒伸出去的手頓在空中,冷冷地問道:“你說什麽?”
蘇小白捏緊拳頭,加大音量重複道:“我說我受夠你了!”
白之寒把手伸回去,眉宇間深顯出刻意用平靜壓製住的陰沉,冷硬瘦削的麵部輪廓透出逼人的寒氣。
他怒極反笑:“哦?那你說說你怎麽受夠我了。”
蘇小白站起身,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哭的紅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你這個自大狂,霸道鬼,從來都不問我的感受,每次你都憑著自己的心情來欺負我。”
說完一句話,她抽噎兩下,濃密的睫毛撲閃,投下的陰影落在鼻翼。一眨眼,凝在睫毛上的眼淚簌簌而落。
“哦?我有強迫過你?”白之寒的聲音冰冷清晰,和蘇小白的哭腔形成鮮明對比。
他往後一靠,把蘇小白也往前帶了一步。蘇小白已經醉意朦朧,腳下不穩,直直地朝著他的旁邊撲過去。
白之寒原本想著讓她摔一下,吃吃苦頭,但終究沒狠下心,還是把她抱進了懷裏。
蘇小白不領他的情,掙開他的懷抱,又揪住他的衣領,一股興師問罪的架勢。
“你就有強迫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是強迫我!”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吼完這一句就更加的紅了,像是要滴血一樣。
明明應該生氣,可白之寒卻覺得好笑。他把拳頭抵在唇邊,掩掉笑意。
“蘇小白,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他淡淡地提醒著。
他不屑於強迫女人,可蘇小白說的也是事實,她隻要不聽話,他也會有一些強硬的手段。說到底,要是她乖乖聽話,他也不至於強迫她。
“我沒有亂講!”蘇小白大聲道,“還有,你總是冤枉我,我求求你用大腦思考一下問題行嗎?居然誤會我跟慕容不清不楚,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根本不會背著你和他去約會,我和他是偶然遇見的,偶然,你懂不懂,混蛋!”
不顧一切地吼完,蘇小白頓時覺得心裏的鬱氣少了許多。
她低頭看去,白之寒的臉色黑的就像鍋底,她愣了一下,竟然沒有覺得害怕。
酒壯人膽,說的沒錯。
白之寒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幽黑的眸子像是要把她淩遲一樣,低到穀底的冷氣壓讓蘇小白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餐廳裏麵是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能夠聽的清楚。
白之寒冷著臉伸出手,蘇小白還以為他要打她,閉上眼睛別過頭去。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巴掌落下來。
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白之寒的手裏多了杯紅酒。
他對上她的視線,冷冷笑道:“蘇小白,下次你要是再敢喝酒,我非要打斷你的手。”
他是自大狂,他是霸道鬼,他還冤枉她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要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恐怕也不知道蘇小白在心裏羅列了他的一樁樁罪行。
她發起酒瘋來還真是讓人生氣,像是炸毛的野貓,亮出利爪狠狠地撓著讓她不爽的人。
都說酒後吐真言,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雖然讓白之寒油然而生出一股掐死她的衝動,可也讓他相信了蘇小白對他的心意。
一直以來,都是他胡亂猜測,看見慕容和蘇小白接觸,就控製不住地發火。他一直耿耿於懷,一直認為蘇小白不是真心要和他在一起。直到剛才,他才知道蘇小白以往說的一字一句都真的不能再真。
他不相信她,也難怪她會這麽恨他。
蘇小白抓著他衣領的手又緊了幾分,凜然說道:“你不讓我喝我偏要喝,把你的酒全喝光。”
這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白之寒的心髒不可名狀地跳動起來。
他摟住蘇小白的腰,縱容地說道:“想喝也可以。”
“不想喝了!”蘇小白打斷他的話。
白之寒的額角突突跳著,強壓下去的怒氣乍然拔高,他捏住蘇小白的臉蛋,冷森森地開口:“蘇小白,你鬧夠了沒有!”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縱容過一個女人,蘇小白享受了他的破例,卻還不知好歹地拒絕。
就算她喝了酒,意識不清醒,也不該惹怒他。
蘇小白被捏的生疼,皺著眉頭,“你弄疼我了!放手!”
白之寒冷哼一聲,“那你就疼著。”
不給她一點教訓,她就沒有記性。況且,他也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聞言,蘇小白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接力賽般地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