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問罪
白之寒抱起陷入昏迷狀態的蘇小白,大步流星地走出廚房。路過餘諾的時候,他狠狠瞪了她一眼,隻一眼,就讓餘諾墜入無邊無際的害怕。那種眼神,帶著野獸的凶殘。
他把油門一轟到底,接連闖過幾個紅燈,急躁地把車胡亂停在醫院樓下。
“來人!”
他抱著蘇小白怒吼一聲,暴怒的聲線讓出了醫護人員之外的人都作鳥獸散。
多虧了各大媒體和財經雜誌的爭相報道,白之寒的知名度達到了無人不識的高度。
小護士誠惶誠恐地走上前,顫著聲音開口:“白、白總,有什麽、什麽吩咐嗎?”
“把你們院長給我找來,醫不好她你們都給我陪葬!”他嘶吼道,額上青筋止不住地暴跳著,英俊的臉上黑雲密布,可怕至極。
護士的身體抖成了篩子,哭哭啼啼地跑去找院長。前後才三分鍾的時間,院長就出現在白之寒的麵前,身後浩浩湯湯跟著一群人。由於不了解情況,院長直接把各科的金牌醫生都帶了過來。
白之寒暴躁地抓住院長的衣領,把他扯到蘇小白的病床前,冷著聲音低吼:“給我治好她,立刻!馬上!”
“是,是,我馬上就治。”院長低聲下氣地應著,慌忙檢查蘇小白的傷勢。
經過一番清洗和上藥的繁瑣步驟,蘇小白的手臂裹上了幾層紗布。
院長摸出手帕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轉過身去恭敬說道:“白總,她已經沒事了,再休息一會就會醒了。”
白之寒斜睨他一眼,語氣發冷,“多久?”
院長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幾度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小白要多久才能醒來並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也不是他所能猜測的,他深知這個道理,可白之寒卻無法接受這個理由。
這個混世魔王怎麽就偏偏選擇了他的醫院?他情願少掙一點,也不情願遇上眼前的瘟神。
正在院長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麽回答的時候,白之寒忽然開了尊口:“都給我滾,別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句話就像是免罪符,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緊趕著往門外走去。
偌大的VIP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這剩下兩人平穩的呼吸聲。
白之寒坐在蘇小白的床邊,雙手緊握住她的手,狹長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的睡顏。
他真的快被她嚇死了,看見她昏迷的那一刻,他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樣也無法冷靜。
這個女人,就是不讓他省心,隻要她稍不注意,她就會做出一些讓他提心吊膽的事。要不是她執意不讓他跟著,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事實證明,她需要時時刻刻地跟在他的身邊,尋求他的保護,如同騎士保護公主一般。
他視她如絕世珍寶,捧在掌心都害怕會傷到她一絲一毫,他這麽寵著的人,卻被另外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弄傷。
白之寒的瞳孔漸漸收緊,沉在眼底的沙發瞬時升騰起來,盈滿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眶。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著蘇小白的手臂,輕聲說道:“我回去一會兒。”
坐著的纖長身影卒然直立起來,深情地望了蘇小白一眼,隨後帶著滿身的寒氣回到白家。
餘諾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十指無措地絞在一起,心急如焚。她知道白之寒遲早會回來興師問罪,她也做好了承擔罪責的準備,隻是等待的過程太過漫長和煎熬,她的心理防線一點點坍塌。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踹開,餘諾嚇了一跳,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僵硬地轉過頭,看著白之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神一樣。此時的白之寒,在她眼裏就是死神。
他朝她走過去,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房裏的溫度極速下降。餘諾害怕地往後退去,雙眼卻緊緊盯著白之寒,看著他用了很快的速度朝她走來,看見他猙獰著臉龐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男人的寬闊的手掌和她的肌膚相互碰撞時所發出的聲音很是清脆,她的耳朵裏嗡嗡作響,一時半會聽不清白之寒說了些什麽。
餘諾被這一耳光直接打懵了,偏著腦袋好久都回不過神。
白之寒狠力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她痛的輕呼一聲,看向白之寒的雙眼裏水汽彌漫,看上去楚楚可憐。
“誰讓你動她的!啊?”白之寒的臉色鐵青,嗓音裏的憤怒讓餘諾覺得可怖。
餘諾僵硬地回答:“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油會濺到她的身上。”
每說一個字,她的臉頰就痛的厲害,臉上深顯的指印和滲血的嘴角讓她顯得格外狼狽。
白之寒從牙縫裏擠出一絲冷笑,譏諷道:“你這女人,真的惡毒。就憑你這樣,也癡心妄想成為我的女人?想都別想!你立刻滾出去,再踏進白家一步,後果自負!”
餘諾這才找回一點點理智,怔怔地問他:“那星雨呢?”
就算她要走,也要帶著白星雨走。他還那麽小,怎麽可能適應沒有媽媽的生活?
“你還有資格提他?他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餘諾的雙眼聚焦在白之寒的臉上,放下尊嚴乞求道:“不要把我和他分開,求求你……”
凝著的眼淚斷線一般地流淌,滑到唇角,暈開了半幹涸的血跡,鐵鏽的味道衝進鼻腔,讓她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惡心。
“你現在就給我滾!”白之寒撤回手,不留一點情麵地說道。
餘諾依然望著他,唇角凝了一抹淒楚的苦笑,“你就那麽恨我嗎?就那麽見不得我留在這裏嗎?蘇小白真的就那樣值得你愛嗎?”
一連幾個問句,她的聲音弱了下去。這些問題的答案她不是都知道嗎?每一個問句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回答,她還期盼什麽?會從白之寒的嘴裏聽到不同的答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心早就被蘇小白勾走了,哪還會愛上其她女人。
蘇小白才是他生命裏的那個例外,是他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
他的藍圖裏,從來就沒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