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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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的人在這湖周圍聚集紮營，此時所有木屋被毀，遍地狼藉，一城四宮六國的人各自聚在一起，大家繞湖而立，氣氛詭異的令人遍體生寒。
此時祭天宮那邊齊洛宸為首，而大域這邊卻是群龍無首，隻有那名內監黑著臉瑟縮狀的縮在人群裏。
顧擎蒼望了一眼，然後側過頭看著鳳樨，“就此別過，你……注意安。”
他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去，刻不容緩。
“謝謝，你也注意安。”鳳樨輕聲道。
顧擎蒼看了一眼鳳樨，方才被寒冰籠罩的眉眼籠上一層暖意，“此地危險之極，若能僥幸逃生，希望我們還能再聚。鳳樨，不管如何，總歸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
顧擎蒼眷戀的凝視鳳樨的容顏一眼，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穿過樹林，跨過人群，站到了大域的人麵前，遠遠地就能聽到那裏傳來的歡呼聲。
大域的人，等到了他們的戰神，希望再啟，群情振奮。
鳳樨緩緩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被人簇擁的顧擎蒼，而是抬腳往祭天宮的方向走去。
也許，來他們就不是一路人。
鳳樨回到祭天宮這邊，清惠拉著她不停的嘟囔道：“大家都要擔心死你了，可算是回來了。大師兄醒來後非要去找你，但是他傷勢嚴重，被師父拍了一巴掌又睡了。二師兄帶著人上山了，你碰到他們沒有？”
“二師兄上山了？”鳳樨搖搖頭，“沒遇到啊。”
“那你們走岔路了啊？不行，我得給二師兄發個信號，不然如無頭蒼蠅的在山上找你，得找到什麽時候？”清惠完也不等鳳樨回答，自己一溜煙的又跑了。
“師妹你回來就好了，大家都擔心死了，要不是脫不開身，大家都想去找你的。”景光霽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湖裏出了個大東西，你見過那麽大的魚嗎？我活這麽大，頭一回見，居然還挺厲害，一口下去能吞吃幾十個人，嚇死個人了。”
果然是四鰭魚妖嗎？
鳳樨麵色沉重，看著景光霽等幾位師兄關切的目光，對著大家一笑，“我沒事了，多謝諸位師兄關心。”
大家看著鳳樨平安歸來，自然是開心不已。之前就看到顧擎蒼已經回到了大域那邊，他們有些話也問不出來。都有些擔心師妹，不會又被忠信王給拐走了吧？
話忠信王這事兒辦的，真是讓人又氣又恨又有種不出來的敬佩。
不是誰都能拚著命上的。
“鳳丫頭，過來。”
鳳樨聽到師父在叫她，忙跟幾位師兄道別，就往師父那邊跑了過去。
幾位長老都在，鳳樨一一行過禮，鐵長老瞪了她一眼，想要教訓什麽，又吞了下去，最後隻了一句，“以後量力而為。”
鳳樨甜甜一笑，“謝謝長老關心。”
鐵長老滿肚子的話都被這個笑容給噎回去了，這個孩子真是性情中人啊。
齊洛宸打量鳳樨一番，又問她，“你的傷勢怎麽樣了？”
“已經無大礙了，師父放心，弟子還能跟湖裏那怪物大戰一百回合。”
眾人被姒錦逗笑了，知道她是在寬大家的心，氣氛一時緩和下來。
“師父，大師兄怎麽樣了？”鳳樨心裏擔憂就看著齊洛宸問道。
“你大師兄方才醒了要鬧著去尋你，他傷勢頗重，我便把他打暈了，沒許他去，鳳丫頭，你可怪師父？”
“我感謝師父還來不及呢，要是大師兄因為我出點什麽意外，弟子真是萬死難辭其咎。那我去看看大師兄的傷，他在哪裏呢？”鳳樨四處打量都沒看到容羽。
“你大師兄的傷你不用管了，他自己能治好，你就在師父身邊呆著吧。”齊洛宸笑著道。
師父不許自己去給大師兄治傷，鳳樨隱隱覺得，定跟大師兄身上顧擎蒼的，那莫名其妙的白光有關係。
鳳樨心裏了然，就乖巧的答應留下了。
齊洛宸看著鳳樨頷首微笑。
此時，那湖泊中央的水波越來越大，往上翻滾的浪花越來越渾濁，隱隱還有腥氣往四周彌漫開來。
鳳樨心裏越發的不安，看著師父等人皆是神色凝重，而且之前景光霽過，四鰭魚妖能一口吞下幾十人，可見這樣的事情是發生過的，不然不會隨意信口開河。
而且看著這裏狼藉遍地，可見戰況有多麽的凶險。
念及於此，鳳樨跟褒光在意識裏交流，“褒光，四鰭魚妖真的就這麽厲害，無法鏟除嗎？”
褒光此時神色相當的凝重，他早已經化作串套在鳳樨的上，感受到四鰭魚妖的氣息更加的濃烈。
聽到鳳樨的問話，這才開口，“來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但是在這裏這些人的戰鬥力對它造不成致命的傷害，卻能激起它的凶性。”
鳳樨真是無語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褒光沉默一下，“有，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出殺了它。但是殺了它會耗費我所有的能量，進而陷入沉睡。然後如果你無法到達仙靈界的話，大約我醒來的時間，你在這裏的壽命也該到盡頭了。”
鳳樨也沉默了。
褒光的意思她懂，這裏靈氣不足，所以褒光一旦陷入沉睡，短時間內就不會醒來。
而她作為一個凡人，隻有幾十年的壽命……
鳳樨還未話，褒光沉默之後又加了一句，“而且一旦我出，巨大的靈氣湧出來，必然會引起空間扭曲，進而產生無可估量的後果。”
所以，褒光出也是結果難料。
縱然是四鰭魚妖被殺，但是如果真的引起空間扭曲，誰也無法預測，這裏的這些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自救或者被殺，都是一條不歸路。
“如果破陣呢？”鳳樨輕聲問道，“我記得你過，這裏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如果破掉這個陣呢？”
“那魯家的人已經在改陣，現在陣法的走向我還沒弄清楚。”
所以，褒光的意思是，目前破不了陣。
是了，他也是個半吊子陣師。
兩個半吊子，也湊不成一吊子。
鳳樨半眯著眸，凝視著湖中央，“那麽就隻剩下一條路了，要麽死，要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