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無辜受累
韓悅嵐冷冷看了羽一眼,冷聲道:“狗眼看人低!”
羽並不與她一般見識,轉身離開,眼中的不屑深深刺痛了韓悅嵐。
想當初她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隻有她看不上別人的份,什麽時候有人敢輕蔑她?現在呢?一個小小的保鏢都不將她看在眼裏,這口氣,她怎麽能咽的下去?
她死死的盯著羽的身影,手握成拳,目光中迸發出如凶狠的目光,早晚有一天,她會讓羽為今天的行動付出代價。
穆影風勸諫道:“別忘了今天咱們來的目的!”
“我自然不會讓!就暫且讓這種小人猖狂幾天!”韓悅嵐憤憤道。
蕭煜澤坐在沙發上看書,陽光照射在他臉上,如同一幅不著丹青的素描,美的沁人心肺。別說韓悅嵐,就連穆影風都被他驚豔到了,之前他一直對自己很滿意,現在在蕭煜澤麵前,他也有些自愧不如。
感覺到他們的目光,蕭煜澤緩緩道:“你們來有什麽事嗎?”
“那個我……”韓悅嵐磕磕巴巴道,“我之前做錯了什麽事,想來跟大嫂道個歉!”
“道歉?”蕭煜澤放下手中的書,扭頭看著韓悅嵐,“你有什麽事需要向她道歉?”
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一般,朝韓悅嵐射過去,恨不能將她剖開。
韓悅嵐有些畏懼他這樣的目光,似乎在這種目光下,她就什麽秘密都沒有了,心跳瞬間加速。
她低下頭,手不停的揉搓著,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等著老師的訓導。
“我……”韓悅嵐一時間不知道再該怎麽開口。
麵對白苒雪,她可以盡情的表演,但是麵對蕭煜澤,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壓抑了不少,周圍的空氣都要凝固住一般。
穆影風的目光不時在他們二人身上掃過,他低聲道:“煜澤,這次嵐嵐是真心前來認錯的,你能不能……”
“能不能原諒她?”蕭煜澤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打掉了我的孩子,傷了我的女人,陷害我的下屬,這種人你覺得能原諒嗎?當初我沒有殺了她,已經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現在你還想讓我原諒他,你覺得可能嗎?”
穆影風有些束手無措的看著他,“那個……其實……”
“好了,你們沒事的話,趕緊滾,沒事別在我麵前晃悠,否則我新仇舊恨一並算,到時候你們可別後悔!”
“煜澤……”
韓悅嵐淚水直接掉了下來,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像曾經那樣對著他撒嬌,之前隻要她一撒嬌,蕭煜澤什麽都會原諒她。她的手剛觸碰到蕭煜澤,蕭煜澤迅速將她的手臂甩開,一臉嫌棄道:“別碰我,我嫌惡心!”
什……什麽?
韓悅嵐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蕭煜澤,怎麽都不相信蕭煜澤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能夠聽到心碎的聲音,隻覺得諷刺,她做了這麽多,為的是誰,還不都為了蕭煜澤,如今蕭煜澤竟然嫌她惡心,她實在不知道蕭煜澤到底哪來的資格?
她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她都不自知,隻是癡癡的看著蕭煜澤,眼中滿是落寞和不甘心。
穆影風將他擋在身後,“蕭煜澤,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蕭煜澤反問道,“她就不過分嗎?她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句我錯了,就想換的我的原諒?這個夢做的也太美了!”
他的聲音很沉,眼中閃現出一抹追憶,似乎是在懷念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穆影風一時間無話可說。
蕭煜澤繼續道:“如果你們沒事,趁我沒發脾氣之前,趕緊離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戾氣,嚇的韓悅嵐直接打了個冷顫。
韓悅嵐怔怔的看著他,“就算你想讓我走,那我也希望你能讓我見見大嫂,讓我當麵跟她說一聲對不起,可以嗎?”
“不可以!你的對不起說的太過於頻繁,她也已經給了你太多次機會,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怨天尤人!還有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否則的話殺人犯就都不用坐牢了!”蕭煜澤冰冷的聲音,讓他們如同墜入冰窖。
他言盡於此,繼續看書,至於他們二人如何選擇,是他們二人自己的事情。
韓悅嵐從來沒想到,蕭煜澤對自己的恨意竟然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她還不想放棄,穆影風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先離開,道歉的事情,來日方長。
可是好不容易見蕭煜澤一麵,就這樣離開,她是真的有些不太甘心。她掙脫開穆影風的手,目光死死的盯著蕭煜澤,“這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甚至可以殺了我,但我求求你,不要對我如此冷漠,好嗎?”
見蕭煜澤無動於衷,韓悅嵐繼續道:“你說我害了她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見死不救,我的孩子現在也還在,現在也算是一命還一命,扯平了吧?”
她剛開始隻是小聲啜泣,到了後麵開始淘淘大哭起來。
白苒雪在裏麵被她哭的有些心煩,同時她心裏也有些慶幸,還好她選擇了回避,不然就韓悅嵐這個攻勢,她還真未必能承受的住。
聽著韓悅嵐的哭聲,她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蕭煜澤會心軟,畢竟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還好蕭煜澤沒有令她失望,整個過程,蕭煜澤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理會她的意思,隻是在那靜靜的看書,似乎外麵發生的一切對他造不成任何應影響。
韓悅嵐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一字一句道:“蕭煜澤,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
依舊是沉默。
韓悅嵐咬咬牙,將桌子上的花瓶拿起來,直接摔下去,花瓶掉落在地上,她拾起地上的碎片,盯著蕭煜澤,“如果是的話,那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用我的命來償還你孩子的命!”
話罷,她拿著瓷片,就要朝自己手腕上割去。
穆影風眼疾手快攔住她,“你這是做什麽?”
因為韓悅嵐的動作太快,瓷片直接劃進了穆影風的手中,血液從穆影風手中流出來。
韓悅嵐沒想傷害他,看到這一幕,眼神有些呆滯,“哥……我……我不會故意的……”
穆影風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隨後他目光看向蕭煜澤,“你真要逼死嵐嵐才甘心嗎?”
蕭煜澤看都不看他一眼,“戲演完了,你們就可以走了!”
穆影風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一股火不斷往上躥,手緊緊的握著,血液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音。
時間一下靜止下來。
白苒雪在裏麵看的有些著急,幾次想要出去,每次手握住把手之後,又鬆開,現在蕭煜澤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絕對不能出去給蕭煜澤添亂。
且沒準這次真能讓韓悅嵐對蕭煜澤死心,這也是一件好事。
她現在隻能在心裏祈禱,穆影風趕緊帶著韓悅嵐走,不然再耽擱下去,她真擔心穆影風的手會留下傷痕。畢竟他是無辜的,完全沒必要受這份罪。
韓悅嵐的神色由祈求變成了不甘心,隨後又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恨意,指著蕭煜澤道:“好,很好,蕭煜澤你給我記住,從今往後我對你隻有恨,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強加再我身上的痛苦千倍萬倍的還給你!”
說完,扶著穆影風略微有些心疼道:“我們走!”
穆影風看著蕭煜澤自始至終那一副無動於衷的神色,有些心涼的搖搖頭,跟著韓悅嵐一起離開這裏。
等他們走出院子,白苒雪這才匆匆從裏麵出來,這一場博弈下來,她以為蕭煜澤會與往常有些不同,但那隻是她以為,在蕭煜澤臉上,看不到任何異常,有的隻是平靜。
她好奇的道:“剛才韓悅嵐在那一哭二鬧三上吊,你當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蕭煜澤頭也不抬,“你才是我妻子,她一哭二鬧三上吊,與我有什麽關係?”
這話白苒雪聽著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但仔細品味下來,心裏還是十分受用的。
她的目光瞥向外麵,隻是在這一場鬧劇裏麵委屈了穆影風。
她將書從蕭煜澤手中抽出來,悶悶道:“你能不能先不看書,陪我聊一會,我有要緊的事要問你!”
她“啪”一聲將書合上,在安靜的走廊中,這個聲音格外刺耳。
蕭煜澤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想問我如何能分辨出韓悅嵐是表演還是真情流露?”
白苒雪不可缶置的點點頭,韓悅嵐的演技太高,每次她都被成功騙過去,這次還好有蕭煜澤當著,不然她怕又要被騙一次。
蕭煜澤搖搖頭,“虧你還是警察,連基本的觀察都不會嗎?”
“我當然會!”白苒雪的聲音有些心虛,之前她以為她對人的觀察已經很細微了,但在蕭煜澤麵前,她的這些微末道行根本不算什麽。
蕭煜澤淡淡道:“她在表演的時候有一個致命傷,下次見了韓悅嵐你可以仔細觀察一下,應該不難發現!”
白苒雪腦子裏開始回憶與韓悅嵐相識的畫麵,每一個仔細她都不放過,當她將韓悅嵐所有表情都分析了一遍之後,眼中閃現出一絲光亮,她終於明白韓悅嵐的缺陷在哪了。隻是之前她一直被韓悅嵐使用的苦肉計所欺騙,心亂如麻,根本就沒時間去想那些東西。
忽然,她的電話響了,是穆影風打來的,她再次見目光投向蕭煜澤,詢問接還是不接。其實在這個時候,她打心眼裏害怕接這個電話;但不接,她與穆影風到底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日後也不好再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