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盡管驗身
馮醫生跟著羽朝樓上走。
“少爺。”
蕭煜澤端坐在輪椅上,看似正在屋子裏看書,可,他微蹙的眉頭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馮醫生沒吭聲,徑直的走進屋子,將窗簾撩開。
“馮醫生,少爺不喜歡……”
羽還沒說完,馮醫生就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
“你先出去。”
蕭煜澤對著羽說完,將輪椅滑到苒雪的房間。
窗簾被拉開,蕭煜澤抬手擋了下眼。
白苒雪在床上慌亂的掙紮,拳打腳踢的踢被子,撕衣服。
馮醫生不知該如何下手。
蕭煜澤快速滑動輪椅,來到床前,用被子將白苒雪裹成一個粽子。
白苒雪被厚厚的棉被裹住,雙腳動彈不得,雙手還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按住了。
“啊……”
“唔……”
她掙紮著亂叫。
蕭煜澤煩躁的從兜裏掏出手帕,塞住她的嘴巴。
“檢查吧。”
一番折騰,蕭煜澤的臉上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馮醫生看著這樣的蕭煜澤,嘴角微微上揚。
認識蕭煜澤十多年了,馮醫生這是第一次在蕭家見到跟蕭煜澤有關的女人。而且,還能讓蕭煜澤親自動手製服的女人。
有點意思。
“蕭少爺,少奶奶這是被人下藥了。你看……”
馮醫生雙眸真摯的看著蕭煜澤,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蕭煜澤當然知道馮醫生的意思。
隻是,他卻緩緩的鬆開了手,扯掉白苒雪嘴裏的手帕,甩了甩,拿著出了屋子。
“給她用藥。”
蕭煜澤剪短的四個字,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馮醫生看著蕭煜澤孤傲的背影滑著輪椅離開小房間,唇間呼出一口氣,馬上打開藥箱開始準備輸液。
白苒雪被人下的是帶點迷幻效果的藥。
藥效不大,若是蕭煜澤願意跟白苒雪做那件事,這藥效自然就破除了。可,蕭煜澤卻選擇讓醫生通過用藥來破除藥效。很顯然,這白苒雪還沒有完全走進蕭煜澤的心裏。
馮醫生輸好液,又觀察了會兒,見白苒雪睡著了,他才拿著藥箱走出屋子。
從明亮的小屋子來到寬敞的大房間,卻反而顯得壓抑。
“少爺,少奶奶輸完這一瓶藥水就沒事了。”
蕭煜澤背對著馮醫生,頭也不抬的說道:“好。羽付錢。”
“蕭少爺,您這麽常年拉上窗簾,對身體……”
馮醫生這話還沒說完,羽就打斷他的話。
“馮醫生,我送你出去,順便將這個月的工資給你。”
蕭煜澤悶頭不語,心事重重,冷漠又疏離。
馮醫生點點頭,跟著羽走出主臥。
天空烏雲密布,碩大的雨點猶如珠子,“嘩啦啦”滑落。
傾盆大雨夾雜著雷電,時不時響起一聲巨響。
蕭煜澤放下手中的書本,緩緩抬頭,看著黝黑的天花板。
“啊……”
小房間時不時傳來一聲女人的哼聲。
耳尖的蕭煜澤聽這女人的聲音,心情有些煩躁。
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坐不住。
滑動輪椅,來到小房間。
蕭煜澤輕輕帶上房間門,關上窗戶和窗簾。
“嗚……”
女人輕輕哼著,翻了個身,順手拉住了蕭煜澤的手臂。
“別走。”
嬌嫩的櫻桃小嘴發出悅耳的嬌聲。
蕭煜澤聽得手指微顫。
雖然心裏有些厭煩,但,他滑動輪椅的手卻是情不自禁的停下了動作。
這個女人,為什麽竟能輕易的激起他的情緒變化呢?
這種不受控的變化,讓蕭煜澤感覺不安又刺激。
“我還能喝,我沒醉……”
白苒雪不經意的一句話,再次激起蕭煜澤心中的怒意。
他一把甩開抓著自己的手,快速的滑動輪椅。
苒雪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手臂被人狠狠的甩開,整個人就不受控的滾下了床。
“啊……”
驚醒的苒雪,揉著摔疼的小PP,發出尖銳的叫聲。
酸酸的手臂,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
輪椅,黑影,孤傲的背影。
白苒雪從地上爬起來,拔掉輸液的吊針,對著蕭煜澤吼道,“你幹什麽?為什麽將我扯下床?還有,你給我輸的什麽東西?”
這個女人發的什麽神經?
蕭煜澤背對著白苒雪,麵不改色的說道:“蠢貨!”
“蠢貨?你在罵誰?”
苒雪這是出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麽罵。
“跟男人出去喝酒,被人下藥了都不知道,你不是蠢貨是什麽?”
蕭煜澤說完,雙手快速的滑動輪椅,出了小房間。
窗外依舊是電神雷鳴,風雨交加。
從窗戶縫隙灌入的冷風,將窗簾吹出扭曲又怪異的形狀。遠遠看著倒像是鬼魅之影。
白苒雪揉著發疼的腦仁,努力的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的確和男人——穆影風去酒吧喝酒了。
至於,下藥……
難道,是那杯別人送來的酒嗎?
白苒雪想到這裏,她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難道,是蕭煜澤給她下藥的?
她怒火衝衝的走出房間,直接來到蕭煜澤的麵前,對著他冷冷逼問道:“是你讓人給我下藥的?”
“無聊。”
蕭煜澤愛理不理的態度,讓白苒雪錯認為他這是心虛。
“如果不是你,為什麽你會知道?還有,我走出酒吧,是你的人將我帶走的。不是你,還會有誰?”
蕭煜澤聽著白苒雪的話,他諷刺的冷笑一聲,將一疊報紙摔在她的身上。
報紙打在苒雪身上,苒雪身手敏捷的抓住報紙。
“蕭少奶奶約會神秘男人,疑似出軌。”
白紙黑字的大標題映入眼簾,白苒雪看得是目瞪口呆。
她明明隻是跟自己的同事喝了幾杯酒而已,怎麽就成了約會了?而且,疑似出軌?這些記者是腦殘嗎?
記者,想起記者,白苒雪的又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她仔細琢磨了下,若是藥是蕭煜澤下的,那麽,他為什麽要叫來記者呢?那不是讓他自己丟臉嗎?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男人願意當眾宣布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尤其是蕭煜澤這樣有頭有臉,腹黑還要麵子,自負又冷漠的男人!
想明白了這些,白苒雪懊惱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她低頭,膽顫的朝著蕭煜澤走過去。
“那個,我好像錯怪你了。我,隻是跟我的同事喝酒而已。至於,下藥,我也不知道是誰……”
白苒雪越說越小聲,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蕭煜澤無動於衷,手裏始終捧著一本書。
“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試探著詢問,可他依舊不動神色。
白苒雪轉動著眼珠,咬著嘴唇,討好地說道:“你肯定知道是誰給我下藥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一定將這個人……”
“白珊珊。”
“我就知道,又是她。今天才害得我丟了工作,為什麽還要給我下藥?我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白苒雪氣得牙癢癢,嘴裏不斷的說著抱怨的話。
蕭煜澤聽著她一個勁兒的責怪別人,竟沒有半點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淡淡的說道?:“閉嘴!”
白苒雪看著蕭煜澤,不由得罵道,“莫名其妙,我又沒說什麽,你至於嗎?”
話落,苒雪隻感覺眼前一黑,腰上一緊。她整個人被推倒在了大床上,籠罩在一抹高大的身影下。
動作快捷敏銳,身為警察的白苒雪都沒有看清楚他一個殘廢是怎麽做到將自己推倒的?
苒雪看著眼前這冰寒的帥臉,試圖躲開。
可,她的雙手卻被大手死死的固定在頭頂。
整個人動彈不得。
蕭煜澤緩緩壓下,帥顏漸漸湊近。
苒雪看著這個帥的沒天理的男人,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他強大的氣場,逼得她心髒驟然加速。
清澈澄明的雙眸,明明沒什麽,可苒雪卻不敢對視。
她下意識的閉眼,顫抖著卷起的小睫毛,屏息凝神的等著這個男人下一步的懲罰。
蕭煜澤看著她害怕的樣子,諷刺的說道:“你也有害怕的時候?若是壓在你身上的是那個男人,你是不是就迫不及待了?”
苒雪猛然睜眼,咬著嘴唇,對視蕭煜澤。
“我既然選擇嫁給你,我就做好了做你女人的準備。我和穆影風隻是同事,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我請你思想不要那麽齷蹉!”
“我齷蹉嗎?”
他鬆開一隻手居高臨下打量著她。
白苒雪雙眸盯著蕭煜澤,單手解著自己衣服的扣子。
“你不就是想要我證明嗎?我跟別的男人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你就盡管驗證!”
扣子,一顆顆解開。
潤滑的香肩和性感的鎖骨若影若現。
蕭煜澤盯著她,快速掀起被子,蓋著她整個人,然後快速的退開。
等到白苒雪掀開被子,他已經穩穩地坐在了輪椅上。
“你輕浮,你隨便,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敢興趣。”
冷冷的一句話,猶如一盆冰水,將白苒雪徹底澆醒。
這個男人,太過於冷漠,惡毒。
白苒雪輕輕的拉攏衣裳,一顆顆扣上扣子,倒抽一口涼氣,這才緩緩下床,看著這陌生的房間發呆。
往後,她這一輩子都要在這裏度過了。
這蕭家恐怕不比白家輕鬆。
白苒雪覺得,自己好像是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窩。
但,隻要一想到媽媽,想到自己以前受到的種種屈辱,她就必須要鼓足勇氣,讓自己活下去。哪怕是生不如死,那也必須要活著!
隻有活著,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