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怎麽吃得下
“有什麽問題?”
程俊毅根本不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任何問題,現在毒針已經拿到了,當然要盡快回G市去找人檢驗,病床上的顧司琛已經不能再拖了,時間相當緊迫。
“有!問題很大!你看看,你仔細看看裏麵的阿琛,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了嗎,還有在下麵病房躺著的嫂子,你就忍心讓他們這麽晚還來回奔波嗎,現在都幾點了,你今天也開了一整天的車,有什麽都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原本在顧司琛和程俊毅的麵前,隻有聽意見的份的司徒景,這次非常凜然的反駁。
的確,他口中提到的兩個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奔波勞累。
程俊毅閃爍著冷眸,“湯女士和宋先生,你們先回去酒店收拾行李,阿景去跟醫院聯係,安排救護車,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回G市,直接把阿琛送到我們的實驗室,我現在去聯係那邊的醫療團隊和實驗教授。”
“我這就去。”
聽到了程俊毅的讓步,司徒景很滿意,馬上就得令的去辦。
“程先生,是不是有辦法救顧少了?”
湯婉兒聽到了這樣的吩咐,馬上就用自己向往的雙眼看向程俊毅。
程俊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倒是對湯婉兒的靠近表示了一絲絲的不耐煩。
會識臉色的宋淮旭,立刻就把媽媽拉了回來,“媽,你還記得那兩隻毒針嗎,我把它們交給了程先生,他們有認識的團隊,可以根據毒針上麵遺留的毒素研製解藥,顧少肯定有救的。”
“這……這就太好了,淮旭你回去收拾吧,我就在這裏守著,其實我們什麽都沒有,這兩天在醫院呆的時間比較多。”
很明顯的察覺到湯婉兒鬆了一口氣。
這也很正常,顧司琛意味著什麽,除了是意味著顧家的血脈以外,還關係著整個G市的經濟命脈,他一定不能倒下。
“媽,我回去收拾,然後睡一覺吧,今晚我守著就行了,你明天一早再過來,我們跟救護車一起過去。”
很明白自己的處境,宋淮旭都不敢提出來要坐他們的車,隻想著跟救護車的位置。
待所有人都離開,依舊隻剩下程俊毅和宋淮旭二人。
“你這兩天,都這麽過?”
很難才會主動開口的程俊毅,這次竟然主動的開始與宋淮旭聊起天。
宋淮旭聳聳肩,“醫生吩咐,必須有人守著,在上一家醫院的時候,基本是寸步不離,今天調到這個家醫院,你們就來了,我也就走開了一段時間。”
實際上,程俊毅也不過就是隨便問問,他默默地走到了玻璃窗的位置,深沉的背影,留給了宋淮旭。
顧司琛是他最好的兄弟,從小就一起成長,雖然平時都不會表現得太明顯,但是他們都知道,隻要對方一有麻煩,就會第一時間出來幫忙,即便會有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
“你救過阿景,也救過我,你把我們從死神的手裏搶回來,這次,我們也會把你從鬼門關裏拉回來,你別忘了,還有一位不管你做什麽,都支持你的顧奶奶,和一個因為想你,即使身體不舒服也要跟著過來的、愛你的宋小姐,你就打算這麽把她們都扔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去天國闖蕩嗎。”
程俊毅的手,搭在玻璃窗上,隨著手指一下一下的掂量著,在心裏不斷地質問顧司琛。
“程先生,你開了一天的車,來來回回奔波了這麽長時間,不如休息一會吧,否則明天還要開車,疲勞駕駛很危險。”
已經很自責的一家,現在留下宋淮旭在,真的不想再拖累任何一個人了。
“我會的。”
這次的程俊毅沒有當機立斷的拒絕。
正是因為從鬼門關裏走過一遭,當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更何況明天的車上,不止他一個人,他不能讓這個多人跟著自己這麽一個疲憊司機冒險。
“阿毅,已經聯係醫院了,明早給專門開那輛車的司機打一通電話,醫院的人還很好說話,願意配兩個醫護人員跟著。”
司徒景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把自己剛才去完成的事情交代出來。
“做得很好,你去吃點東西吧,今天隻吃了一頓,應該也餓了。”程俊毅看著同樣才經曆了一天,就寫滿了疲憊的司徒景。
本來的確是挺餓的,但是累著累著,司徒景都已經不覺得餓了,有的隻是累。
“不吃了,我去洗把臉,坐著休息一會,看著阿琛哥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還吃得下。”
在上一家醫院,因為還不知曉顧司琛的情況,再說了,顧司琛一直以來都不會犯讓自己受傷這類低級錯誤,誰知道這次會這樣,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去擋毒針。
“教授團隊我聯係的是阿琛最得力的那支,他們聽說阿琛出事了,都願意趕回G市,都休息一會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程俊毅也坐在了長排的椅子上,微微的眯上上了雙眼。
清晨4點半。
坐在椅子上根本就難以入眠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張開雙眼。
帶著巨大的熊貓眼的司徒景,對上了另一雙經過短暫休息之後,變得冷冽的眼眸。
“準備。”
冰冷的話語,開始吩咐。
司徒景覺得,反正再這麽坐著,也沒有一點用處,也打算早點離開。
“五點半出發吧,我現在去叫嫂子,宋先生,你讓湯女士帶上你們的行李過來。”
說完,得到了程俊毅點頭同意之後,他就往樓下去了。
原以為,宋傾菲應該還在睡覺,畢竟這才清晨,然而到達病房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她寂寞的背影,看著車窗外的天還未亮的“黑夜”景色。
“嫂子。”
司徒景的一聲叫聲,打破了病房內的沉悶。
聽到聲音,馬上就轉過身,“司徒,這麽早,你怎麽來了?咳咳咳……”
咳嗽聲,沙啞的嗓聲,無一不在透露,宋傾菲這一整夜,隻是說著要睡覺,其實根本就沒去睡,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