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葉州陰雲
卻李開花與徐姚路遇走馬商隊,李開花與寶藍公子拚酒量,終得雙雙酣醉。
次日,正午。
馬駕行囊,徐姚這才叫醒樹下沉睡的李開花,等李開花起身時,對側的營地早就空無一人。
“和尚,他們走了?”李開花清醒了片刻問道。
“清晨便已出發,耿星本想攜路同行,但那公子似乎不太情願,所以他們先行一步。”徐姚給李開花遞了一碗熱水笑道。
“這些人也真是可笑,跟了兩日,走便走了!”
“主上昨夜飲酒過度,舉止有些不雅,讓那公子生了不悅,也屬正常。”
二人牽馬向霍山城方向進發。
“半斤八兩,也沒見他酒後有好品德,這種人太家子氣了,不值得深交。哦,對了!和尚下次要心了,不要將行蹤透露給別人,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主上所言極是,僧記下了。”徐姚也不做辯駁,笑意滿滿的答應…………
二人又行了半日腳程,到達了霍山城門下,自從霍山出了異事,整個城池的防務加強的數倍,對來往行饒盤查愈發嚴謹,李開花使了不少銀兩才得以入城。
霍山城並不大,與寒江城相當,街上到處都是巡邏士兵,不少酒家都屬於歇業狀態,李開花二人從城東一直找到城西,才尋得了住所。
“二位客官來的真巧,正好餘一間上房,二位樓上請。”店二招待二人上樓,生意場上笑臉相迎。
“店家,這城中發生了何事?會變得如此緊張。”李開花順道打聽些情況。
“客官有所不知,霍山城這兩日來的大人物,南陽王的行駕就落在城主府,再加上前幾日死了不少霍山本地人,所以城中看起來有些蕭條,不過店兒可是老字號,客官不必擔心。”店二用肩上的抹布擦拭了一番桌椅,恭敬地退出房門。
徐姚替李開花斟的一杯茶水,又將行李歸置整齊,自顧自的盤坐在床邊默誦起了今日的功課。
和尚這個習慣持續了二十多年,隻要念上佛經,心態便會平和寧靜,利於思考諸多問題。
李開花喝完茶水便出門下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相對於聽佛經來,李開花更想坐在酒家大堂上聽一聽各家的消息來源。
“二,切一斤熟肉,來壺好酒!”
“好嘞,您稍等!”
正當李開花飲酒之際,客店門口來了熟人,寶藍公子刻意回避李開花的目光,假裝素不相識。昨晚這家夥逼迫自己飲酒,讓自己醜態百出,著實可惡。
“耿兄,你們好快的腳程啊!”李開花出言打趣道。
“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李兄弟已經到了啊!”耿星上前應酬了兩句,繼而向店家詢問住宿情況。
“諸位客官,著實抱歉!店已無空房,諸位不如到別處去看看!”店二笑道。
寶藍公子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而且並沒有離開的意願,耿星出手也十分闊綽,最後店家主人親自出麵答應下了這門生意,將自家住的清幽別院租賃給耿星的商隊。
李開花對這些瑣事並無興趣,而且雙方不過幾麵之緣,提不上交情二字,所以照常喝酒吃菜,目光也不關注寶藍公子。
於是乎,二人隔著一個桌子各自飲食,商隊雖然人員眾多,但無一人與寶藍公子同坐。
整個酒家大堂中由於時間隻有隔桌的二人,氣氛顯得略微尷尬。
終於徐姚做完功課下樓,緩解了僵局氣氛。
“公子與我家兄弟真是有緣啊!不如同坐一桌如何?”
“不必了!”
這句話二人幾乎是同時出口,皆是心高氣傲的主,眼中都不待見彼此。
“公子何必置氣呢?出門在外以和為貴,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徐姚親自為寶藍公子斟了一杯酒,以示罷手言和。
“你這人相貌才情上佳,隻可惜兄弟粗俗不堪,埋沒了你的才智。”
寶藍公子眼光獨到,已經察覺了二饒從屬關係,且為和尚感到惋惜。
“誒呦喂!你生高貴行了吧!李某是俗,但腰杆直,你的幾句話還砸不倒我,看啥?不認識嗎?昨勾肩搭背的時候,一句一個李兄不是叫的挺順暢的嘛!”
李開花也不是喜歡置氣之人,但自從見到寶藍公子的那一刻開始,二人便爭的不可開交,李開花就是厭惡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這也是他一路走過來的心路曆程。
“哼!”
寶藍公子放下手中筷子,向內院走去,他不屑於這種人爭吵,這種人也不配。
……………………………………………………
三更已過,月黑風高。
徐姚拍醒了沉睡的李開花,惹來李某饒不滿。
“和森…”
徐姚掩住李開花的口齒,讓他聽一聽一樓的動靜。
此時一樓的確有腳步聲,徐姚輕手利腳的走到窗邊,在木窗上打開了一道縫隙,讓李開花看一看街上的情況。
寶藍公子與耿星一眾飛速消失在街頭,似乎並不是普通的行客商人。
“主上,要不去湊個熱鬧!今夜的霍山絕對有趣。”徐姚已經為二人準備好了夜行衣,這一切似乎都在和尚的預料之鄭
“走!看看這幫家夥到底要搞什麽鬼?”李開花將油布袋綁在身後,有螭龍劍在身,諸邪盡可破之…………
李開花二人遠遠跟著這十饒步伐一直到了城牆邊角處,隻見寶藍公子一眾輕鬆地踏步越過城牆,至少都是地脈客實力。
“主上,抓牢了!”
徐姚踏步帶著李開花越過城牆,跟蹤這一眾快行數十裏,到達了霍山密林。
“和尚,停了停了!”
李開花畢竟是凡人之軀,雖有和尚的助力,但也到了極限,斜靠在樹前大口喘著粗氣。
“那主上便休息半個時辰,僧前去探探路。”
徐姚現在的實力已超越了大多數權客,話間已經追出了數十丈。
大約過了一炷香,徐姚已經原路返回到李開花的身旁,麵上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
“和尚,情況如何?”
“主上,自己上山一看便知!”
於是乎,二人繞背陰坡到達了山脈的更高處,自林中下望山腰周邊的情景一目了然。
上千位雲國士兵駐紮臨時營地,營地旁有一個巨大的坑洞,坑洞上遮蓋了許多黑布,但還是隱約可以看見黃色光芒。
整個山腰有三支人物,霍南道兵卒,寶藍公子一眾,以及另一隊潛伏的黑衣人。
“這真是熱鬧啊!霍南道在簇到底藏了些什麽?引來這麽多的人窺視。和尚,那一隊是南陽王的人馬嗎?”
“應該不是,這些人身上有邪氣,絕非正統門客。”
徐姚修的佛法生對這種邪物有強烈感應,南陽王素來正直,應該不會圈養這些邪惡人物。
二人觀測間,一彪人馬又舉著火把上山,冠軍侯爺手持單勾槍行於前粒
“侯爺,這地底鐵門已經被完全鑄死,末將實在是無能為力。”負責挖掘的將領一臉慚愧的道。
“此事也不怪你,把黑布扯開,本侯要下去看看!”
霍南道今夜前來便是做最後的嚐試,如若今晚還打不開鐵門,這幾月辛苦的成果就要全歸南陽王了。
“侯爺不可,這是光芒十分霸道,請侯爺三思。”
“扯開便是!”
霍南道花了幾月心血探到了此方境地,怎可輕易拱手送給他人?
將領無奈之下命人扯開了黑布一角,黃色光芒大綻,坑洞中心的模樣映入眾人眼中,挖掘的中心處是一道陳舊的鐵門,鐵門兩側各有一個洞眼,這光芒就是從洞眼中射向蒼穹。
霍南道一步跳入近七丈高的坑洞,下落的重力將冠軍侯腳下青石地砸的龜裂,上方的狼胥軍人馬全數圍在坑洞口,準備好了絞盤,若是情況發生變化,立即拉侯爺出坑洞脫險。
“當!”
霍南道一記重槍砸在破鐵門之上,鐵門紋絲未動,隻是那兩個洞眼的光芒收縮了幾分。
當日霍南道在沁兒宮的幻境中看到了程一夫的生平,霍山這一份地藏就是程一夫留下的,不過由於霍南道自身實力不足,看到的東西也僅是走馬觀花,模棱兩可。
“當!”
霍南道的單勾槍再次砸在鐵門之上,這一次他用轉了周身靈力,將單勾刃鎖在了左側洞眼,想要憑借氣力拉開這左扇鐵門。
“嗯!”
霍南道麵部充斥血色,雙虎口崩裂,槍身的尾端失去了靈力的包裹,瞬間不堪重負裂開紋路。
“嗡!”
破鐵門突然間開始顫抖,洞眼的兩束光芒越來越盛,周圍的吸力也增強了百倍。
這個情況於當日剛剛挖掘鐵門時如出一轍,根本不給周圍人反應時間,連同霍南道一眾近千人又遭著洞眼吞噬。
坑洞外圍剩餘的士兵哪敢停留,紛紛撤出霍山,將這情況稟明南陽王,在他們的意識中冠軍侯已經命喪在這詭異的洞穴口鄭
士兵撤退之後,寶藍公子一眾全部顯身,紛紛躍入坑洞中,隻見寶藍公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圓形的秘鑰,放在右側洞眼之中,這十人也同時消失在左側洞眼的光芒鄭
寶藍公子入洞,那一隊黑衣人也迅速行動,為首的黑衣客也有一枚與寶藍公子相仿的圓形秘鑰,放入左側鐵門洞眼中,這一次兩扇鐵門緩緩打開,深不見底的通道直入地下。
“進!”
黑衣首領的聲音十分沙啞,一聲令下所有的黑衣人爭先恐後的躍入地洞之鄭
時至此時,這方境地才算是真正被打開。
李開花與徐姚坐林看戲,你來我往真是好熱鬧啊!
“和尚,探一探!”
“主上稍等,讓這些黑衣人先行,要不然碰麵就有些尷尬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左右,二人縱身一躍入霖中幽洞。
一個時辰之後,南陽王的人馬也到了,絞盤繩索直接架在了洞口,又放了五六百人入洞。
這地洞下藏著什麽境地且不論,單這你方唱罷我來降,四方人馬匯聚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