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九重天在上
本是糟心事,卻有意外喜。
明玉辰在堂內等了半個時辰,隻見劉經腹興高采烈的走入廳鄭
“二哥,辦妥了!等著收糧吧!嶽丈還是疼麻兒,三兩句便擺平了!”
劉經腹的輕鬆愜意,不像作虛。
“麻兒,這次全仰仗你了!”
明玉辰沒想到事情會這般順利,劉經腹在右平州的經營著實不錯。
“衍嗣,鑰匙拿來!”劉經腹得意洋洋的對樊衍嗣道。
“我不信,我這就去問父親!”
樊衍嗣起身向後院走去,口中還埋怨著姐夫是不是做了詭計!
大約過了一炷香,樊衍嗣返回大廳,將府庫鑰匙恭恭敬敬的交給劉經腹,且下達了命令。
“來人!取節度使寶印。至今日起府防總兵劉經腹擢為右平軍帥,節製全州兵馬。另開府庫賜一半糧草於寒川城!”
這前後態度轉變之大讓人存慮,明玉辰都懷疑劉經腹是不是劫持了樊老大人,要不然老大人怎麽會做出如此決定,寒川城萬般受不起呀!
“樊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寒川城願意多出兩成價格購買糧草,絕不讓右平州落了虧欠。”
明玉辰來求糧帶足了誠意,右平府一半的糧草足以解決眼下難題,而且還有餘存。這樊家父子到底為何會如此大度,事有妖,不敢信。
“本節度使一諾千金,是贈予便是贈予,你要謝就謝姐夫吧!寒川城李開花積了八輩子福才與姐夫相交!”
樊衍嗣此時的怨氣也消了,對劉經腹推崇備至。
“二哥,收著吧!弟弟點上三千兵馬護送糧草趕往寒川城,解了花哥兒的困局!走走走!麻兒帶哥哥去府庫。”
劉經腹不由明玉辰分便拉著他去右平府庫取糧。身後的樊衍嗣對著姐夫一拜,目送二人出府。
一路上,劉經腹扯起了家常。
“二哥,老四這兩是不是急瘋了!憑他那馬夫腦袋怕是擔保不起這麽多糧食。”劉經腹打趣道。
明玉辰則沒有這閑心,心中還在計較到底是怎麽回事讓樊大節度使前後轉變的如此之快,隨即道:“老三,要不還是原價購買吧!如此行為不是讓你落了樊家人口實!”
“無妨,無妨!前兩花哥兒書信上經常提起下行會的少主君,二哥你看他倆有沒有緣分?走到哪一步啦?牽手了沒?還是嘿嘿嘿!”
劉經腹對於兄弟的人生大事頗為關心,想探聽幾句八卦解個煩悶。
“應該沒有吧!二人獨處時間一般很短,大當家表麵上大氣威武,心中還是個懵懂少年,雙方發展沒那麽快,要不然此次也不會出了缺糧事件。”
明玉辰見劉經腹不提便也就作罷,順著他的話意談起了寬心事。
“那不一定啊!花哥兒就是表麵正直,背地裏的齷齪誰知道?短也沒關係,可以理解嘛!他自撒尿都起不了一丈!床上功夫高明不到哪兒去!”
“你這子!”
“話回來二哥也要抓緊物色一個,你的年齡是我們幾兄弟之中最長的,可不能落了下風。”
“此事容後再議!”
“容什麽後啊!要不弟弟給你介紹一個,樊府上的廚娘,雖然年歲大了一點兒,但風韻猶存,二哥這年紀剛好喜歡這味道。”
“咳!麻兒兩不打你皮又癢了!”
“別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麻兒現在可是正人君子!”
“廝,今我明三怎麽這麽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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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交談到了府庫,三千兵卒與運糧馬車已經在門外待命,劉經腹將鑰匙拋給運糧將領,隨及和明玉辰坐在府庫門前的台階上繼續聊的歡暢。
“二哥,你現在還恨花哥兒嗎?”
劉經腹是攬月寨走出來的老人兒,對明玉辰的過往也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有此一問。
“麻兒,我怎麽感覺你今不對呀!”明玉辰心中已經查出端倪,卻又不出味道。
“哎呀!時間長了未見,聊幾句嘛!”劉經腹笑道。
“你這問題倒是難住二哥了,如果是剛開始心中自然有些怨氣,但時日一久大當家的感染力你也清楚,便也就平了傷口。”
人一旦處於某種位置,自然也就有了同等心態,不上強行愛戴,但敬重之心慢慢的占了主導地位,明玉辰做出的抉擇自認為是光明大道,至於成功與否他也無從得知。
“麻兒久不在花哥兒身旁,二哥要多多出力呀!兄弟們闖出這番基業著實不易,互相敬愛才能越走越遠。”劉經腹感歎道。
“喲!還和二哥教,你那點墨色都是二哥教的本事,你有幾斤幾兩二哥還不知道嗎?”
“哈哈哈!二哥的對。”…………
二人在台階上從早間一直到了午後夕陽,話題圍繞的都是攬月寨人物,直到士兵們將馬車盡數裝滿,劉經腹親自送著明三爺到城門口。
“麻兒,二哥就告辭了!有時間常回寒川城,大當家時常念叨你呢!”
明玉辰輕鬆地完成了借糧任務,但心中已經做了決定回城後要將買糧銀錢如數奉上。
劉麻兒目送著最後一個運糧車出了城門,又看了一眼明玉辰,隨即一把抽出守城卒腰配的樸刀。
“麻兒,你這是?”明玉辰不解的問道。
劉經腹長舒了一口氣,雙膝猛然跪地,雙手將刀橫陳,對起誓。
“九重在上,幽冥府共鑒,今日劉經腹與李開花,明玉辰,張之敬三人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若違此誓誅地滅。”
一展袍角落了塵土,劉經腹做出了抉擇,這是他與嶽丈的約定,以兄弟之情解這危難之機。
九重幽冥府合為十尊,便是這下至高無上的神仙,起如此重誓也顯露出劉經腹的決然。
他不怪兄弟,更不會怨兄弟,隻要兄弟一句話他千難萬難也會辦妥,人世間有很多情,唯有此情傷肝膽,兩肋插刀見患難,這便是劉麻兒對花哥兒的義。
“麻兒,為何會這般?這糧草不要也罷!你隨二哥回寒川!”
明玉辰停了運糧隊伍,想要伸手扶起劉經腹。
“二哥,麻兒再喚你一聲二哥,請你給花哥兒帶句話:兄弟隻能幫他到這兒了,嶽丈對麻兒恩重如山,麻兒回不去了,望日後各自安好,祝花哥兒宏圖大展。”
劉經腹這二十多年都愛笑,唯有此時濕了衣裳,心中憶起了樊家後院的原委…………
“麻兒,為父知道你想要什麽,但今日你需做個抉擇,世間的事很難兩全,望你自家斟酌。”
“嶽丈請講。”
“糧,右平府可以出,甚至可以送,但你必須從今日起斷了與寒川城的來往。為父言盡於此,多想想錦兒吧!”
劉經腹跪在院中許久,終於道了一句:“花哥要糧,麻兒必給!”
“好,嶽丈便依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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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明縣丞請吧!”
劉經腹背過身去不願與明玉辰再攀談一句,也希望明玉辰不要辜負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麻兒,保重!”
明玉辰歎了一聲轉身離去,人間路向來不好走,有了家室更難行,劉經腹已經仁至義盡,明玉辰哪裏還能強求兩全美………………
是夜。
劉經腹喝得酩酊大醉回了房間,樊似錦備好了洗漱盆親自為劉經腹擦拭,這也是她第一次做平常妻子的活計。
“娘子,為夫自己來吧!”劉經腹勉強笑道。
“坐好!”
樊似錦知道夫君今日心情不佳,所以手下盡量輕柔。
“娘子你這人活一世怎這般難?花哥兒上火架,嶽丈添猛油,非讓人做出個抉擇,樊家真是門庭深啊!”劉經腹抱怨道。
“別亂動!你若聽話,與你一件好事!”
樊似錦今日已經把戰袍收入箱底,明日往後便要告別她所喜愛的戰場,這全是劉麻兒的禍事。
“何事啊!就算大的喜事麻兒今也笑不出來。”劉經腹還在惆悵往昔。
“我有了。”
“有什麽啦!”
“啪!”
樊似錦將熱毛巾甩到了劉經腹臉上,這一打酒氣去了七分,嘴角的笑容也忍不住的洋溢。
“樊似錦,為夫可開不起這種玩笑!”
劉經腹口中著最嚴厲的話,卻雙手輕輕扶著樊似錦坐在床邊。
“愛信不信!若不是本將有了身孕,就你這水平能夠節製全州兵馬!”
樊似錦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示意劉經腹伺候個明白。
“好你個樊老頭兒,原來備著後手呢!怪不得今在院裏有恃無恐,就不怕劉某甩手一走落個孤兒寡母。”
劉經腹殷勤的將水果喂到妻子口中,今日的煩悶一掃而空。
“你敢!你今若是要走,本將這輩子也不會尋你,全當瞎眼看錯了人!”
劉經腹咬著一口水果向那埋怨的紅唇吻了上去,起初樊似錦還有些掙紮,後來也便化作深情,直至……
“心點!如果是出了意外,本將提了你的腦袋!”
“那算了吧!為夫今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