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黃金甲,少年心
燕國,薊大都。
千年沉浮曆史鑄就堅固城樓,錦旗招展向燕土,無上權威屬皇家。
城門樓下人來人往,一匹四駕馬車停在的城門前。從馬車上下來一位仆從,麵色高傲,好似潑大的官員來臨。
“爾等為何攔駕?可知駕上做的是何人?”鷹犬輩向來喜歡仗勢欺人,這個仆從也不例外。
“不管是何人,都要接受盤查!”守城士兵不屑一鼓道。
“大膽!這可是岑百州元當城城主的座駕!”仆從刻意提高了聲調,雖主家已經被罷免,但氣勢不能弱。
“那又如何?揭開簾子!”守城士兵絲毫不懼的道。
“你可知我家城主謀今定北伯之子,身份尊榮至極,豈是爾等可以冒犯!”仆人這就納悶了,當初隻要提到定北伯爺這些士兵都笑臉以待,自覺放行,今日這是怎麽了?
“哼!莫要讓我再第二遍,掀開簾子。”
守城士兵心中暗歎一聲痛快,平日裏這些狗仗人勢的仆從欺人太甚,今日終於全部都還了回去!
定北伯很大嗎?沐老公爺的兒子沐青山可是坐著鐵囚籠進的城,你們這些被罷免的城主還有什麽資格趾高氣揚?
士兵的態度昭示著城主分權的時代結束,現在燕國九州除了薊大都之外全是節度使的下,一片繁榮景象下隱藏著無數的暗流,哪怕是的一股都有可能斷送了這慕容家的千載江山,而皇帝陛下還在做著他的盛世美夢……………………
北校武場,兩千多位精心挑選出來的金衣甲士正在操練著方陣,而高台之上皇帝穿著昂貴的龍形盔甲檢閱屬於他的部隊。
此刻的皇帝充滿了雄心壯誌,頻頻點頭微笑,還時不時問上幾句身旁之人。
“餘愛卿,朕的庭衛軍可比漢家鐵衛否?”
皇帝口中的漢鐵衛是江國耗了數百年心血打造出來的重甲步卒,單人鼎馬的佳話一直流傳至今,昭示著步卒最高戰力。
“分毫不差!甚至更強!”餘嵩近來不知受了何人影響,話越發有了分寸,甚至有些諂媚。
“哈哈哈!朕有這樣一支部隊何愁下不平?待到來日朕完全主理燕國大事定要開疆擴土,高顯祖宗榮耀!”慕容簡今年才十八歲,想主理朝政需要加冠之後,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母後的製約,做蒼生黎明之主。
“陛下英姿勃發,日後定當成為千古一帝,被後人載入史冊,萬代稱頌。”餘嵩弓腰道。
“餘卿家甚得朕心,命令將士回營,朕有些乏了。”
慕容簡還從未穿過如此沉重的盔甲,雙肩有些酸痛,起身都有些吃力。
“陛下有旨,將士回營!”
金甲庭衛軍整齊劃一的退出演武場,皇帝也脫去了身上的盔甲,坐在龍椅上喝著甜湯。
“餘愛卿,南邊三州的叛亂平定的如何?”皇帝問道。
“雖有些反複,但也無大礙!各方節度使已經籌措兵力鎮壓之。”
餘嵩近來謊話的也越來越熟練,沒有了剛開始的僵硬,聽起來額外順耳。
“不錯!哪位將領戰功最佳?”
“大月城,羨幼軒!”
“羨幼軒是何人?”慕容簡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是哪位節度使的將領。
“大月城的協防軍主帥!陛下可還記得當年一騎出關的老帥羨問途?”餘嵩提醒道。
“那自然記得!一騎定三州的鬥笠老將軍,燕國大帥之才。”
慕容簡對這位老將軍還是十分欽佩的,當年幫他穩固局勢的正是此人,隻可惜老將軍淡泊名利不願接受兵馬主帥之職,如今怕是早已故去了吧!
“正是此人之孫羨幼軒,名魚兒,十四歲便突破了武界到霖脈境,是燕國在冊年齡最的地脈客。”
“如此人物為何不提拔至朝廷?”皇帝問道。
“羨家自老將軍以後都居住在大月城,地處偏遠無人問津,所以才落了名聲,如今陛下真龍而起,正好配一個虎騎,羨魚兒也是在等這個機會啊!”
“哈哈哈!愛卿所言極是!來人呐!頒布詔令,賜羨幼軒四品撫遠將軍,命他即刻入京,朕要見一見這將門虎子。”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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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回李開花,那日李開花剛回了月牙集,寒川城新城主旭彪便派人請他一敘,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寒川城。
等他入城之後,眼前所見之景讓他唏噓,昔日熱鬧繁華的寒川城四處冒著濃煙,街麵上混亂不堪,時不時有難民軍衝入百姓居所,肆意搶燒。
李開花看著城內的亂象開始懷疑自己引難民軍入上乾州這條計策是否正確?
嬰孩懸於刀槍下,
婦孺白綾井水鄭
老漢枯骨道路旁,
朱門大戶濃煙盛。
如此人間慘象讓自認鐵石心腸的李開花動容,這真的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李開花提起手中劍走向了一位正在搶掠的難民軍。
明玉辰立即出手製止了李開花不明智的行為。
“宰了他!”
李開花雙目通紅的道,如果是在他的治下這種軍隊有多少殺多少!
“大當家不可!那日引難民軍之時大當家就應該想到今日之景,戰亂之下安有完卵?動蕩變革豈能善心?下都是如此景象,大當家救一人又有何用?”明玉辰知道這是旭彪的地界,雙方處於聯盟期,不好撕破顏麵。
“能救一人是一人!戰場廝殺當然無話可,但這裏已經不是戰場,他們也是難民,為何如此心腸?”
“大當家三思!一時的意氣救不了這滿城百姓,來日大當家做了主,他們方能解脫!”
“明玉辰!我……”
李開花已然生了意氣心,一腳踹開明玉辰,將螭龍劍拋擲到一旁,上去對著這個難民軍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發泄鬱結在心中的悶氣,直到打的這個難民軍口吐鮮血這才罷了手。
“李大當家,你這是作何?”領路的難民軍頭領不滿的問道。
“看這位兄弟武藝高強,忍不住出手比試了一番,在下不才,是李某輸了!”
李開花臨行前又狠狠地踹了一腳這位難民軍,此人從始至終一臉無辜,不知從何得罪了這位馬匪之首……………………
寒川城外,狩獵場。
旭彪與李開花交談了大約一個時辰,從中也撈了一百兩黃金,心情大悅領著李開花去城外狩獵。
“旭城主,這三月氣怕是沒有動物吧?”李開花笑問道。
“埃!兄弟莫急!動物一會兒就來了!到時候隻怕兄弟殺不痛快!”
旭彪拍了拍李開花的胸膛,大手一揮,數百位手負枷鎖的囚徒被拉了上來,其中多是些兵卒,也摻雜了不少寒川城的官吏。
“兄弟你看,雙腳羊到齊了!來來來!你我兄弟比劃一番,看誰射的人多。”
旭彪拿起手中長弓隨意地向空射了一箭,以示開局。但李開花站在原地久久未出手,讓旭彪好是不痛快!
“兄弟這是看不起某家,又不輸錢財,隻圖一樂罷了!”
“旭城主,要不明三代勞如何?”
明玉辰看著滿臉陰沉的李開花立即出言解圍。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也有你話的份?李兄弟今日你不射箭便是薄了某家的麵子,日後寒川城行走可就沒那麽多方便了。”
旭彪將長弓遞到李開花麵前,強勢的讓他射殺場中之人。
李開花隻想抽出旁邊饒長刀,一刀結果了這個狗賊,但形勢所迫,他隻能強忍住心中的怒火。
“旭大哥,不是李某不給麵子,隻是李某生性膽,見不得人血,不如我等換個花樣如何?”
“講!”
“就以這些雙腳羊的人頭作為賭注,一顆人頭一兩黃金,李某與大哥賭上幾局如何?”
李開花早已派人打探過旭彪的愛好,當年他就是因為欠了賭債綁架富貴公子落得獄,賭錢之事是他平生最愛。
“好,好好!李兄弟以後還是要多多練一練膽子,其實也不怕告訴兄弟,二爺剛開始讓我射的時候,大哥也不敢,後來殺多了就習慣了!這些人和畜生沒什麽分別,兄弟要賭大哥自然奉陪。”
罷,二人便取來賭具,在狩獵場上擺起了賭桌,雖旭彪愛賭,但手氣極差,十賭九輸將帶來的銀兩已經輸的差不多了。
“不來了,不來了!把箭拿來!我要殺幾個人解氣!”
“大哥莫急,賭的就是個玩樂,不如我將所有的賭資都送與大哥,這些人歸我如何?”
“兄弟要這些囚徒有何用?不過大哥吃虧便與你做了這個買賣,這些人歸你了!來人呐!把賭桌抬走。”旭彪又賺了幾百兩黃金甚是高興。
“既然如此,那弟也要告辭了,日後再與大哥相聚。”李開花不想再待一刻。
“兄弟且慢,大哥白收了你這些銀兩,自然你要讓你見一見出奇的事,來人呐!把本帥的奴隸拉上來,讓我李家兄弟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