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魔王的溫柔

  在異類電王事件結束時，沃茲曾有過一次短暫的感傷。


  他感歎，自己隻能成為常磐莊吾的從者，而無法像月讀和蓋茨那樣，成為被常磐莊吾認可的朋友。


  現在，時過境遷，月讀和蓋茨依然是常磐莊吾的朋友，甚至，關係還更進一步。


  但他，卻是已經失去了他自豪的從者身份。


  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就算是情感比一般人要淡漠許多的沃茲，也是不禁鼻腔一酸，忍不住低聲說道：

  “這句話，太犯規了啊，我的魔王陛下……這樣的話，我不就隻能選您了嗎？”


  話落，他連忙仰起頭來，深呼吸。


  “糟糕，我都要哭了呢……”


  這樣說著，他的嘴角，卻是不由自主地上揚，笑了起來。


  見此，手塚海之的臉上，也是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沃茲已經做出了選擇，並且，那個選擇，正是魔王所期待的。


  而這樣一來，魔王交給他的最後一件事，也就完成了。


  所以……


  “接下來，我也該出發了呢……嗬，真希望蓮能在前邊兒走慢點兒，大家做個伴兒，一起走，多好？”


  話落，手塚海之扭頭，最後看一眼城戶真司和無雙龍被鏡怪物們圍攻的戰場，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那一眼，手塚海之既是在向城戶真司送去祝福，也是在向他告別。


  而聽到那句話的沃茲，表情卻是不由一愣。


  他滿臉愕然地看著手塚海之離開的背影，眼中布滿了不解。


  他不明白，為什麽手塚海之要在這個時候轉投鏡世界莊吾的麾下，選擇一條與秋山蓮相同的死路？


  不過，這些疑惑雖然來的快，但去的也很快。


  因為，沃茲馬上就回憶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


  秋山蓮所走的那條路，最先，是由常磐莊吾提議出來的。


  以此類推，手塚海之，是不是也是因為常磐莊吾的建議，才在此時做出這個選擇的？


  話說回來，他都差點兒忘了。


  就像秋山蓮在這起異類龍騎事件中失去了自己的珍視之人一樣，手塚海之，也失去了。


  那便是他的摯友，齋藤雄一。


  所以，是選擇世界，還是選擇摯友？


  鏡世界莊吾給了手塚海之一個單選題。


  然後，常磐莊吾幫手塚海之把兩個選項都填到了答案處。


  因為，常磐莊吾不忍心讓追隨他的手塚海之在他勝利後的時間線上，一直懷抱曾經放棄過摯友的愧疚活下去。


  所以，常磐莊吾給了手塚海之這條忠義兩全的路。


  即——


  手塚海之此時的離去，與沃茲先前那種不告而別的離棄不同，乃是，魔王特許。


  魔王特許，手塚海之可以在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做出這樣的選擇。


  魔王承諾，無論手塚海之到時候被鏡世界莊吾分配了什麽樣的破壞任務，都會有人去阻止那一切，讓他最終，既無愧於世界，也無愧於他的摯友。


  當然，如果手塚海之沒有選擇這條路，常磐莊吾也不會生氣。


  正相反，他會尊重手塚海之的選擇。


  並像蓋茨所想的那樣，盡全力的去保護手塚海之，以及他珍視的人。


  然後，關鍵問題來了，鏡世界莊吾，會接受手塚海之這樣的效忠嗎？


  顯然，常磐莊吾認為——


  會！

  【他可是我，這種程度的氣魄和器量，他怎麽可能沒有？】


  所以，隻要手塚海之敢去投靠，鏡世界莊吾就敢收。


  之後，鏡世界莊吾對待手塚海之的態度，自然是取決於手塚海之做事是否盡心盡責，有沒有做出背叛的行為。


  而常磐莊吾則會如他承諾的那樣，給手塚海之一個即便他盡職盡責的去執行了鏡世界莊吾的命令也不會真正犯下錯誤的環境。


  顯然，這是一種有別於傳統意義上的，屬於魔王的溫柔。


  此時的手塚海之，就正被這樣的溫柔包裹著。


  因此，注視著手塚海之離開的背影，沃茲忽然又領悟到一件事。


  那就是——


  原來，一切都可以如此簡單。


  隻要，他當初選擇的不是不告而別，而是相信常磐莊吾，將一切都告知於王，尋求指引……


  那麽，他是不是，也能夠像手塚海之這樣，得到一份來自魔王的特許？


  一念至此，沃茲頓時不由苦笑一聲。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我竟是已經犯下了作為從者最大的失職之罪。”


  這樣想著，他將視線從手塚海之離去的方向收回，轉身，望著前方城戶真司和無雙龍被鏡怪物們圍攻的戰場，逐漸失神。


  ……


  ……


  在被鏡怪物們圍攻的過程中，城戶真司和無雙龍始終沒能逃出聖中央醫院的範圍。


  因為，無論他們往哪個方向逃，都能感應到密密麻麻的鏡怪物浪潮在從那個方向向他們淹沒過來。


  這樣一看，城戶真司發現，他能夠在這場戰鬥中堅持最長時間的方式，不是輾轉逃跑，而是，據地防守！

  隻要選好地方，再在戰鬥的過程中不斷破壞附近的玻璃鏡麵等反光物，那麽，鑒於鏡怪物們無法在現實世界長時間活動，必須要時時退回鏡中世界的限製，城戶真司雖然陷入了被鏡怪物們車輪戰的境地，但是，他跟被龍騎表供能的無雙龍，到目前為止，倒也算是勉強堅守住了防線。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這個防線，遲早是會被攻破的。


  畢竟，城戶真司隻是一個普通人。


  他會感覺到累，受傷了也不會立刻痊愈。


  就算是他的意誌再堅定，毅力再頑強，他的體力也總是會有耗盡的一刻。


  另一個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城戶真司的錯覺，他總有種，那些鏡怪物們在現實世界的活動時間正在不斷變長的感覺。


  不過，除了這些壞消息，城戶真司這裏還有一個好消息。


  那就是——


  城戶真司發現，相比於他，那些鏡怪物們好像更惱火無雙龍的存在。


  所以，在很多情況下，那些鏡怪物們集火的對象，都是無雙龍。


  因此，相比於一開始的囂張霸道，現在的無雙龍，真的是已經收斂很多很多了。


  說真的，它屬實是被一開始鏡怪物們那種拚著塵化在現實世界也要在它的身上來上那麽一下子的瘋狂給搞怵了。


  若不是有龍騎表在源源不斷的給它提供能量，它怕是已經涼了。


  而現在，它雖然沒涼，但也真的是被打疼了啊。


  表現出來的就是，它現在，連吼叫，都不敢多叫了。


  然而即便如此，無雙龍也依然在被鏡怪物們持續特殊關照著。


  因此，無論無雙龍想不想，現在，它都是一個天然自帶嘲諷的完美MT。


  無雙龍：“……”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