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效忠
看著那扇被從外麵推開的病房門，秋山蓮一驚，雙眼睜大，瞳孔收縮，握著卡片套匣的手頓時攥的更緊了。
但隨著那扇門被徹底打開，顯露出門後的人，秋山蓮卻是突然一愣。
“手塚？”
說出這個名字的秋山蓮，緊繃的神情終於是稍稍放緩了些許。
是的，來人正是手塚海之。
他看到秋山蓮的這副表情，也是不由一怔。
反應過來後，他道歉道：“抱歉，我沒想嚇你的。”
對此，秋山蓮沒說什麽，隻是問他。
“你怎麽來了？”
聞言，手塚海之沉默一下，回道：“其實……我是來當說客的。”
“說客？”秋山蓮皺眉，“誰的說客？”
“魔王的。”
麵對秋山蓮，手塚海之將他剛剛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情況有變，魔王縮短了留給我們做選擇的時間……所以，蓮，這就是最後的時限了！
“北岡秀一現在就在門外，他是代表魔王來的。
“如果你不在此時做出選擇的話，他就會收走你手中的卡片套匣……”
緊緊看著秋山蓮的雙眼，手塚海之沉聲問他。
“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
聽到這個問題，秋山蓮握著卡片套匣的手再度收緊，發出“嘎吱”的聲響，表情亦是變得非常難看。
“我知道。”他道。
這兩天，他雖然一直都在病房裏守著自己的妻子，但他也不是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知道外界現在到底有多亂，也知道鏡怪物已經吃了很多人。
他一度非常緊張，也曾試著變身。
然而，還未向魔王效忠的他，即便擁有著卡片套匣，也無法完成變身。
可即便如此，他也比其他人要安全。
因為那些肆虐東京都的鏡怪物們，一個也沒有真正襲擊過他所身處的這家醫院。
如果說這沒有鏡世界莊吾的授意，他肯定是不信的。
顯然，這正是鏡世界的王，那個意圖毀滅世界的魔王給予的庇護。
剛才手塚海之的那個問題，更是幾乎明示。
被收走卡片套匣意味著什麽呢？
那意味著，他將徹底失去成為騎士的資格；
意味著，他會失去來自鏡世界之王的庇護；
意味著，存在於鏡中世界的怪物們，將會重新把他當成是獵物；
同時也意味著，這座之前一直免受鏡怪物襲擊的醫院，將不再繼續“幸運”下去。
而無法完成騎士變身的他，對於這樣未來的降臨，毫無反抗之力。
除非……
這些思緒在腦海中迅速閃過，秋山蓮再次重複道：
“我知道。”
他真的知道……
“所以，我會效忠他的。”
為了保護自己的愛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輕易說服自己去背棄世界。
所以，他才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有給出答案。
因此，他非常疑惑手塚海之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一念至此，秋山蓮問手塚海之。
“說實話，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幹脆的加入毀滅世界的一方……你是看到了什麽嗎？用占卜。”
可手塚海之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我的占卜很準，但你也看到了，那個魔王，他擁有操控時間的力量，所以，在那次聚會後，我就沒再占卜過了。”
不占卜，就意味著不會被誤導的未來影響。
意味著，他可以一直堅持最初的本心。
然而手塚海之的這個回答卻讓秋山蓮感覺更疑惑了。
“那你怎麽……”
“這不重要。”
手塚海之打斷秋山蓮的話說道。
“重要的是，城戶馬上就要來這裏了……你確定要在這時候跟他對上嗎？”
他在來這裏的路上有遠遠望見到奇怪打扮的城戶真司。
說實話，那打扮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還挺顯眼的，他想忽視都沒能做到。
然後就是，他當時還把和城戶真司一起行動的人給誤認成秋山蓮了。
還好，那人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讓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不然，他就不是被嚇一跳，而是直接衝過去了。
一念至此，手塚海之看著秋山蓮的臉，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奇怪。
他有點兒懷疑那人是秋山蓮的親弟弟……畢竟時間線不同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想著，手塚海之一個沒忍住，就把心裏的吐槽給漏出來了。
“嗯，還有你的弟弟。”
秋山蓮：“？？？”
“什麽弟弟？我哪兒來的弟弟？”
他被手塚海之這突然之間的話給搞得有點兒懵。
不過沒關係，因為說完之後，手塚海之也有點兒懵。
“……抱歉。”
片晌，手塚海之開始道歉。
但這卻讓秋山蓮感覺更懵了。
“為什麽你要道歉啊？”
可這時候，手塚海之已經開始轉移話題。
隻聽他這樣說道：
“你看，既然我都道歉了，這點兒小細節，你就不要在意了……關鍵還是我之前的那個問題，你確定要在此時跟城戶對上嗎？”
秋山蓮：“……”
他狐疑地看一眼手塚海之，倒也如他所願，沒有繼續追究。
“我確實是不想在現在與城戶對上。”
秋山蓮做出回答。
因為，若是在此時對上的話，城戶真司一定會阻止他的吧？
——不管理由是什麽，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不該做的事情就是不該做。
那家夥的話，一定會這樣說的吧？
這樣想著，秋山蓮不由歎息一聲。
可是……
“如果我現在離開了，惠理怎麽辦？”
聞言，就像是早就在等這句話一樣，手塚海之笑了。
他緩緩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有一個建議……”
“先說來聽聽。”秋山蓮道。
……
……
片刻後。
手塚海之和秋山蓮一同走出病房。
病房外。
聽到開門聲，北岡秀一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他剛才在看一些帖子。
因為鏡怪物們的活躍，人們無法像昨天一樣上街發泄。
於是，那些瑟瑟發抖躲在家中的人們，將更多的負麵情緒發泄到了網上。
因此，現在的網絡上，幾乎處處都是討伐、貶低和怒罵常磐莊吾的帖子。
“全民公敵”！
那正是足以將一個普通人在短時間內逼瘋的環境。
而這樣的環境又會讓更多的人沒有絲毫壓力的去進行這樣一個發泄。
那毫無疑問，已經形成了惡性循環。
可即便如此，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常磐莊吾也沒有做出什麽激進的行為。
這樣的心胸，以及對自我行為的節製。
就算是最討厭這種類型的人的北岡秀一，也不禁有些佩服常磐莊吾了。
這樣想著，他抬頭向手塚海之和秋山蓮看去。
“終於談完了嗎？”
北岡秀一笑著說道。
“看來，你們談的不錯，而我，也能得到一個不錯的回複。”
這樣說著，北岡秀一將視線集中到秋山蓮的身上，問他。
“秋山蓮，你已經確定要效忠吾王了嗎？”
“是。”秋山蓮點頭，“我已決定效忠。”
“很好。”北岡秀一鼓掌道，“首先，恭喜你，加入惡黨的隊伍。然後，也恭喜我，既不用欺負無法變身的你，也終於能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了。”
話落，北岡秀一與秋山蓮走了個流程，轉身離開。
然後，手塚海之和秋山蓮也一同離開了這家醫院。
而在他們都離開之後，醫院大廳的玻璃門上，突然浮現出一道正向醫院內走去的鏡中人影。
那是，龍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