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70章 準備交流會
次日一早，黃老師就驅車送葉明軒到了協會總部門口。
下了車，黃老師仍然不放心的叮囑著：“進去後多看多聽少說，我就不去添亂，這段時間估計都會很忙。”
“師父，我知道。”葉明軒盯著大樓門口兩邊的牌匾回答到。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就拿出你最好的狀態，最高的水平。”黃老師看著葉明軒認真的說了一句：“加油！”
“我會的。”葉明軒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自己給石老師打電話吧！”黃老師拍了拍葉明軒的肩膀。
……
“喂，石老師嗎？我小軒！”葉明軒撥通了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有接電話。
“小軒啊，到了嗎？”石老師語氣中充滿了疲憊。
“我到樓下了。”
“行，你進來直接上十六層吧，我在排練室.……算了，你等等，我下去接你。”
掛斷電話，沒等多久，石老師身後跟著方不語走了出來。看到黃老師的車子，直奔過來。
“老黃，辛苦你了還讓你跑了一趟。”石海杉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看起來精神不大好，略微看的出來有點黑眼圈。
“我沒事，老石，再著急也得休息好。”黃老師皺著眉說道，這是真的事前沒有準備啊，臨時抱佛腳，真的可以嗎？
“沒辦法啊，不語的水平我還是不放心啊。”石海杉看著方不語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方不是替補嗎？應該沒這麽大壓力吧？”黃老師看著方不語的臉色，擔憂的說道：“一宿沒休息？”
“不語是替補沒錯，但是今天下午就開始的交流會，都是一些潛力巨大的新人，今天下午就讓小軒上不合適，小軒必須抗住明天的國際音樂名家的發難。”石海杉解釋到。
黃老師搖搖頭，他對此事無能為力，也幫不上什麽忙：“事情緊急，我就不上去了，小軒交給你了，我這邊還有幾檔節目，先走了。小軒的事情結束給打電話給我。”
“黃老師，見諒，事情確實很急，沒辦法招待你。”石海杉愧疚的說著，把葉明軒拉進這個巨大的漩渦已經讓他有些內疚了，還是這麽緊急的情況下，實在讓他有些無顏麵對黃老師。
黃老師拍了拍葉明軒的肩膀，將樂器箱幫葉明軒提了出來，沒有說什麽就走了。
直到黃老師的車子消失不見，石海杉才帶著葉明軒和方不語上了樓。直接帶到了頂層會長的辦公室裏。
“葉老，小軒過來了。”石海衫輕輕的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老人。
“嗯？方案還沒通過嗎？”會長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來人後清醒了一些：“小石，是你啊？怎麽了？”
“葉老，小軒來了。”石海杉重複了一句。對這個在辦公室睡著的會長十分敬佩，為了星空的交響樂，這位會長連夜做了幾個演奏方案，一直在改進，已經一宿未眠了，他才五十多歲，這位會長已經七十多歲了。
“是葉明軒嗎？可算來了啊，倒是讓兩個小年輕看了笑話了，人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了，做了幾個方案，實在太困了就眯了一會。”老人語氣中有著對後輩的關愛，還有對於葉明軒到來的輕鬆釋然，還有一些自嘲。
“會長，您好，我是葉明軒。”葉明軒恭敬的自我介紹著。看這位會長的狀態就知道熬夜工作了。對頭發已經花白還能堅持熬夜工作的這位會長葉明軒打心裏充滿了尊敬。
“小軒，可以這麽叫你吧？”會長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葉明軒：“叫我葉老、老葉都可以，叫會長生分了。看你年紀跟我孫子差不多大，叫一聲爺爺也不算吃虧吧！”
“葉老！”葉明軒可不敢托大真叫這位會長爺爺。
“還挺客氣的，行吧，隨你怎麽叫都行。”會長給幾分到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坐下說吧。”
石海杉坐下後，葉明軒和方不語兩個小輩才依次坐下。端端正正的，不敢隨意開口說話。
葉老看著兩個小輩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有這麽可怕嗎？不語，你老師說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啊。”
方不語訕訕的笑著，更不敢說話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小軒讓你來的目的你清楚嗎？”葉老麵色一肅，開口問道。
“知道，石老師已經告訴我了，讓我在交流會上演奏二胡和嗩呐，讓歪果仁聽聽我們傳統樂器的聲音。”葉明軒思考了一下，委婉的說道。
“小石說的對也不對，讓歪果仁知道我們傳統樂器隻是為了申請國際非遺的前提，以期望可以對傳統樂器的保護。”葉老點了點頭說道：“說不對是因為，明天會有國際媒體全程直播。”
“可以說世界同步直播，其中重要性我想你也明白。所以，明天不能出現任何差錯，這場交流會，我們必須拿下。”葉老十分嚴肅的說著。
聽到葉老的解釋，葉明軒心髒一抽，水杯裏的水差點都撒了出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老，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國際同步直播，這玩的也太大了點。
“就是國際同步，也算是民樂在國際上第一次正式亮相。”
方不語的腿微微顫抖著，嚇的說不出話來，這個消息他老師從來沒提起過。葉老驟然提起，方不語心裏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葉老看了兩個小輩一眼，將兩人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下歎息，小石收的這個弟子，心態太差了。“名單已經上報了，現在想退出已經不可能了。”
“老師，我、我……”方不語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語，你是今天下午的演出，明天隻需要看著就行了，心態放平和一些。看看小軒。”石海杉寬慰著自己的弟子，也是有些後悔了，但是現在已經不容他多想了，硬著頭皮也要上，必須上。
“小軒，壓力大嗎？”葉老看著低頭沉思的葉明軒，關心的問道，就怕因此而影響到明天的演出。
“葉老，說實話，壓力很大。但是.……”葉明軒點了點頭，隨後語氣認真而莊重：“作為可能是唯一的嗩呐匠傳人，我沒有退路。隻有全力以赴。”
葉老對著葉明軒越發的喜愛了，這個年輕人有本事，有勇氣，更有擔當。“好，小軒，小石推薦你入會，我覺得還不夠，我知道那首曲子不能輕易示人，但這裏就四個人，演奏一次，給我交個底。我保舉你一個音樂家協會名譽顧問。”
…
葉明軒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葉老，想到來之前看的場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從樂器箱裏拿出自己的嗩呐。正要演奏，看見辦公室窗戶沒關，隨即走上前去將窗戶關上，把門也關上後，葉明軒開始演奏起來。
石海杉已經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葉老也震驚的看著葉明軒，方不語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窗戶外的景象長大了嘴巴。
方不語悄悄的拽了一下石海杉的衣服，指了指窗外。
石海杉被方不語拽的隻皺眉頭，不悅的看向方不語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的景象，石海杉比方不語還震驚。
幾隻鳥雀竟然站在窗外，隨著葉明軒的嗩呐鳴叫著，仿佛在為葉明軒伴奏。石海杉輕聲走到葉老身前，指著窗外。
葉明軒演奏完畢，將嗩呐重新收好，三人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不可自拔。
過了好一會兒，葉老率先清醒過來。練練稱讚著：“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引鳥雀和鳴，當真聞所未聞啊。”
“葉老，您說笑了，這首曲子，我隻能算入門吧，當真大成，應該和這首曲子的名字一樣。”葉明軒謙遜的說道。
“葉老，這小子還知道藏拙啊，不過我查過相關記載資料，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達到小軒說的那種情況，引鳥雀和鳴基本上已經是頂尖了。”石海杉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對著葉老解釋著。
聽完葉明軒的演奏，葉老已經完全放下心來，直說管樂著一項，葉明軒一定可以大放異彩，高興的拉著葉明軒你的手說道：“小軒，走，給你辦手續去。這個名譽顧問，我給定了，嗩呐這一塊小石和你比估摸著也就是個學徒級別，他都副會長了，沒人敢說什麽。”
石海杉看著葉明軒麵露難色，笑著解釋道:“小軒，別有太大壓力，隻是名譽顧問，也就隻掛個職，不是真正管事的。沒事兒。”
若是副會長之類的葉明軒肯定不能接受的，資曆太淺了，哪怕就是就名譽顧問，按理來說，他的資格都相差的十萬八千裏呢。隻是現在就需要他葉明軒去出頭，被推上這個位置，也是可以理解的。
方不語此時才明白自己和葉明軒的差距有多大了，不怪別人隻拿他當替補，方不語此時才對自己水平有了清晰的認知。就像葉老說的他師父和葉明軒比也隻是個學徒級別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他師父並沒有反駁。
葉老和石海杉帶著葉明軒填寫好資料，宣讀入會條例，將葉明軒的證件等東西交給葉明軒，現在葉明軒才算正式加入華國音樂家協會了。
“小軒，下午你的微薄認證狀態就會更改過來，嗩呐演奏家嗩呐匠傳人，二胡演奏家，鋼琴家，華國青年音樂家，華國音樂家協會榮譽顧問，以後可能還會增加二胡非遺傳人。怎麽樣？還行吧？”此時的葉老完全沒有作為一個音樂界大佬的成熟穩重，倒是像老小孩一樣向葉明軒炫耀著。
葉明軒看著葉老耍寶的樣子，無語的笑著，前一刻還是成熟穩重的會長，現在就成了幼稚耍寶的老小孩了。
“那個葉老，這個嗩呐沒問題，二胡我勉強湊合，但是這個鋼琴.……”鋼琴有郎哥和迪哥，怎麽算他都沒這個資格啊。
“這個沒事兒，小郎和小迪早就認證過了，他們都有國際獎項的認證不在乎這個。”石海杉解釋道。
“去排練室吧，蘇老還在等著小軒呢。”葉老想起了還在排練的交響樂團，對葉明軒說道。
“不語，你去休息一會兒，養好精神準備下午的演出。小石，你也來，還沒聽過星空交響樂的效果吧？”方不語的神經狀態實在有點差，葉老和石海杉雖然也熬了一夜，但他們兩這兩天沒有演出，倒不怎麽著急去休息。
協會大型交響樂排練室裏，此時已經有幾百人在裏麵緊張的排練著，站在門外都聽得到排練室裏傳出來的慷慨激昂的音樂。
葉老率先推門而入，石海杉緊隨其後，葉明軒最後一個進去。
三人在觀眾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仔細傾聽著這首音樂的效果。石海杉有些喜形於色，驚喜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葉老也滿意的點點頭。
葉明軒的眉頭越皺越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葉老正想問葉明軒的想法，那想到葉明軒是這個表情，緊張的問道：“小軒，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葉老，這一遍演奏完讓大家停下吧！”葉明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管知道這樣可能會得罪這些人，包括確定演奏方案的葉老，但他不得不這樣說，跟他腦海中的實在相差太大了。
“小軒，不要怕得罪人，這裏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大家隻看本事。放心大膽的說。”葉老看到葉明軒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葉老拍了拍葉明軒的肩膀，直接走到台前，拍了拍話筒示意大家停下來。“都停下，都停下，這首曲子的原作者來了。”
將葉明軒請到台前，葉老將話筒交給葉明軒，給葉明軒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叫葉明軒，今年隻有二十三歲，在座的各位都比我年長，按理來說我並沒有資格去評判大家的演奏，但這首曲子是我的，所以我就得對它負責。”葉明軒努力的使自己顯得鎮定一些，不能被人看輕。
葉明軒的話音剛落，大家就在下麵議論開了，葉明軒太過於年輕了，並不認為葉明軒能給出什麽好的意見來。
“小軒是吧？我是拉二胡的老蘇，看過你的二胡視頻，要不是因為嗩呐的處境比二胡還要淒慘，我肯定要把拉過來。有什麽事，放心大膽的說，這首曲子本來就是你的。”
蘇老葉子留著長胡須，戴著一副看起來很有年代的石頭鏡，雖然頭發白了，但是看上去很精神。
對於葉明軒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欣賞，會拉二胡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能拉好的更少了，昨晚聽了葉明軒二胡獨奏版的星空，聽的他心潮澎湃。回想起那段歲月，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有顧慮，一切都是為了祖國母親。”蘇老嚴肅的對著葉明軒說道。
“那我說了？”葉明軒先是看向葉老，葉老點頭後又看向蘇老，蘇老也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大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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