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耗子葯
李翠蓮正坐在家裡等著霍嬌嬌大勝歸來呢,美滋滋的盯著高麗曼用大鍋烤葷油。自己在一旁用筷子夾著油梭子蘸著白糖吃得津津有味。
高麗曼聽著婆婆嘴巴里咯吱咯吱的聲音,忍不住吞口水:「媽,你說霍嬌嬌能行么?」
「霍嬌嬌不行,難道你行啊?」李翠蓮沒好氣的說道:「霍安最敬重這個姐姐,寇溪也得給霍嬌嬌這個大姑姐三分面子,她去請肯定能行!」
「啥味兒啊,這麼香啊!」丁美麗開門進來,問道一股油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走進廚房。
高麗曼一聽見丁美麗的聲音就覺得難受,見到她人還沒進來肚子先挺進來了臉色立馬就變了。
「油梭子啊?」丁美麗忍不住大呼小叫:「媽,你可真會享受。油梭子拌白糖,那是以前地主婆才能享受的。」
「這是你娘家拿來的豬大油,我讓你姐姐烤點油梭子。你媽不是說了,你喜歡吃油梭子酸菜餡兒的餃子么。」李翠蓮自打發現丁美麗的娘家也喜歡送來吃得,就對丁美麗和顏悅色起來。不僅誇她賢惠還當著她的面擠兌高麗曼。
「那媽你就多吃點,吃完了我在跟我媽要。我媽也總跟我說,我現在得多多孝敬你。說女人真正的媽就是婆婆,要是不孝敬自己的婆婆那可得下地獄呢。」丁美麗甜甜一笑,一邊說一邊沖著高麗曼翻白眼:「姐姐你好好弄啊,這可是最好的豬大油。烤的太幹了就不香了,要是烤的不好就硬了。」
「聽見沒有啊,小曼啊你好好烤啊。」李翠蓮笑眯眯的拉著丁美麗道:「我讓你大姐去接你大嫂回來了,等她回家來要啥吃的有啥吃的。」
「真的呀?」丁美麗驚呼一聲:「大嫂家裡有錢,以後咱們是不是就天天有肉吃了?」
「肯定的,她娘家賣熟食的,肯定得老多肉吃了。」李翠蓮得意洋洋:「你知道我稀罕你哪兒不?打你大嫂進門之後我就羨慕她有個好娘家,今天能拿點這個明天能拿點那個。不生孩子就不生孩子吧,幫襯著婆家就行。現在你進門了,我在也不用羨慕人家了。」
這話說給高麗曼聽的,高麗曼心知肚明。她一肚子委屈說不出來,自己的男人有了外心弄了個女人來家裡住。滿屯子都在笑話自己,連天一的同班同學跟老師都看不起他。自己又不敢回娘家說什麼,自打上次分家的時候婆婆沒給娘家人好臉,自己的兄弟就很生氣。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霍魯公然領女人回家住,甚至那個女人一樣有了孩子,那還能看得起自己么?
一個女人,婆家人瞧不上娘家人瞧不上,日子還能怎麼過?
高麗曼看著放在鍋台邊上的白糖,咽了咽口水。想要硬氣的不去吃一口那香噴噴的油梭子,又覺得不服氣。憑什麼自己幹活了,還不能吃飯呢。
「要是她生了個閨女就好了!」高麗曼心裡默默的想:「要是生了個閨女,看她還怎麼嘚瑟。」
耳邊傳來霍嬌嬌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這傢伙,脾氣這個大啊。你之前跟我說她要咱家一頓做六個菜我還不信,今天我可算是信了。」
戰敗歸來的霍嬌嬌,一副常勝將軍的架勢。聲音比平時格外的大,似乎想要掩飾什麼似的故意嚷嚷道:「我這一進屋就給我下馬威啊。顯擺她那個幾個破辣椒,你說誰家沒見過青椒餡兒餃子啊。還跟我說,包的太多吃不了要讓我給我爸帶回來。我當時就罵她,你是欺負我沒見過大辣椒還是給我爸包不起餃子啊?幾個破辣椒,你噁心誰呢?」
「她這個人向來願意炫耀,我就說她跟我要六個菜,你爸還不信。這回你這個親大姑姐去了,這把相信了吧?」
「懷個孕像是懷了個金元寶似的,捧著肚子這個事兒那個事兒。還跟我說自打她懷孕了,她爸給她買了三十個雞,給她買蘋果鴨梨這個那個的。家裡這些嫂子姐妹的頓頓給她蒸雞蛋糕吃,那日子過得比皇后還得勁兒。」霍嬌嬌氣鼓鼓的說道:「怨咱們老霍家沒有啥表示呢,還說我這個當親姑姑的連個小被子都沒給孩子做。你生孩子得十月份的,這大冬天我給你做個屁啊。」
聽見霍嬌嬌的抱怨,李翠蓮心裡算是明白過來。這把寇溪是不可能來家裡養胎了,那一大堆的好吃的註定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享受了。
「她那個人你還不知道么,就是願意矯情。我這個當后婆婆的都沒招兒,沒想到跟你這個大姑姐也這樣。你可得跟霍安好好的反應反應,這麼嬌氣可不行啊。」
「這要是生個大兒子那還不得上天?」丁美麗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我跟二姐都懷孕了,誰也沒有她這麼精貴。」
剛才那從娘家拿來點豬大油的傲氣已經蕩然無存,沒有辦法人家寇溪娘家客戶說給了三十隻小母雞呢。自己那點豬大油實在是太上不得檯面了。
「生了個小閨女,有她哭的日子!」霍嬌嬌黑著臉:「要是生了個閨女,我就讓霍安跟她離婚。媽的,這樣的女人咱家可要不起。得得嗖嗖敗家玩意,把家裡的運氣都敗壞了!」
「我看啊,最好啥也生不出來!」丁美麗開口道:「她不是天天去醫院檢查么,肯定是身體有問題。要是生不出來,正好給她休了。一個生不出來孩子的女人,有啥可嘚瑟的啊。誰家能要這樣的女人呢!」
丁美麗的話倒是給在後面幹活的高麗曼提了一個醒,如果丁美麗沒能生出來一個健康的孩子,那是不是霍魯就不會要她了呢。
以丁美麗如今這樣得寵的家事,即便是生了一個女兒也不會怎麼樣。天鳳的死對霍魯也是一個遺憾,他不是一直念叨著,老天爺搶走一個女兒,沒準會送給他一個更漂亮的女兒么?
「下點什麼葯好呢?」高麗曼在鍋台邊轉悠,眼睛盯著碗櫃下面的老鼠夾:「耗子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