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治療

  “爹，你怎樣了？”


  林未央猛地衝開太醫院的廂房，心急之下，也顧不上有沒有人，直接脫口而出，看到鳳天昱和鳳淵海好好的在屋裏麵坐著，理智才回來，退出去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走動，方關上了廂房的門。


  鳳淵海道，“未央，我沒事兒，隻是我想見你一麵，怕淩天野起疑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爹。”林未央過去握住鳳淵海的手，道，“嚇死我了，你想見我可以直接派人通知我的，淩天野知道了。”


  鳳淵海道，“想來當初他留宿鳳府，發現你的閨房的時候應該就已經察覺到了端倪。”


  林未央點頭道，“他發現了一些，而我也無意去瞞他了，好了，爹，我不想說他了，你找我什麽事？”


  “九王爺派人來要安排我們後日出京城。”鳳淵海看著他，道，“不管我們決定走不走，總是要來見你一麵。”


  林未央站起來了，道，“爹，二哥，你們必須走，其實已經有些遲了，原本我以為除夕夜過後的幾天，就應該安排了，想來是景淮那裏出什麽問題了。”


  鳳淵海道，“這一切果然都是你安排的，未央，你這是在刀刃上行走。”


  林未央道，“如果不做出一些行動，坐以待斃，我早就死了，我做不到。”


  鳳淵海歎了一口氣，道，“你啊你，那你可想好了退路？”


  “當然。”林未央衝他笑笑，道，“我還不想死，父親，你和二哥先走，去跟大哥匯合，不久以後，我就會去跟你們見麵。”


  鳳天昱道，“那我們走了，你一個留在這裏，太危險了，我不放心，讓我留下。”


  林未央拉住他的手，看著他道，“二哥，爹年紀這麽大了，需要人保護，隻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放心，我一個人怎麽都好說，淩天野現在派人盯著你們，就是為了威脅我，這個道理，二哥你不明白嗎？”


  鳳天昱沉默了一會兒，道，“未央，你萬事小心。”


  林未央點點頭，道，“你們也是。”


  鳳淵海站了起來，什麽也沒說，隻是伸手抱了抱林未央，這個女兒一向讓他自豪驕傲，卻也讓他頭疼不已，不過她始終對她很放心，她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有自己主意，這就夠了。


  他一共有四個孩子，天啟穩重，天昱聰明，未央機靈，郇卿貼心，對他而言，此生足以，不管前路如何，生死無求了。


  林未央強忍著眼淚，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等他們走了以後，昂著頭，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了一些，方出了太醫院的廂房，然後就遇到了淩天野的貼身太監老奴。


  老奴看見她，行了一禮，道，“未央姑娘，皇上聽說鳳老將軍突然暈倒，正在太醫院，讓老奴過來看看。”


  林未央問道，“他怎麽不親自過來一趟？”


  “不瞞未央姑娘。”老奴低聲道，“皇上的精神最近愈發的不濟，所以才讓老奴代行。”


  淩天野的身體？


  雖然去年入冬以後，淩天野的身體便有些時好時壞的，她以為是冬日受了寒，沒想到已經如此嚴重了嗎？

  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所以他才這麽性急，在除夕夜大開殺戒嗎？

  林未央問道，“叫太醫看過了嗎？”


  老奴回答道，“宮裏的太醫隻說是操勞過度，診斷不出什麽病因，隻是叫皇上多多休息，然而皇上的狀況，您是看在眼裏的，雖然有小皇子的幫忙，但隻是杯水車薪。”


  林未央歎了一口氣，道，“我去看看。”


  隨後林未央跟老奴一起來到了禦書房，整個禦書房的門窗都緊緊的閉著，一段時間不見，淩天野消瘦了很多，幾乎讓她有些認不出來了。


  林未央走過去，握住他的脈搏，道，“你的身體？”


  淩天野什麽也沒說，隻是看著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林未央皺著眉看著他，的確，他的脈象沒有顯示出來任何原因，症狀也是操勞過度的症狀，可是淩天野還那麽年輕，正值壯年，怎麽會這麽嚴重，即使最有可能的縱欲過度，也根本不會出現在淩天野身上。


  “這是什麽？”


  突然一道光芒閃過，淩天野意欲阻擋，然而林未央眼疾手快已經搶了過來，正是當初林未央送給淩天野那塊礦洞的石頭，他時時刻刻攜帶在身上，這塊石頭，有致幻耗神的作用。


  林未央問道，“這塊石頭，對身體有害，難道你一直帶在身上？”


  “我知道。”淩天野搖搖頭，道，“沒有天天，隻是偶爾，我睡不著，它會幫助我安眠，並給我一場美夢。”


  林未央站起來，道，“這相當於飲鴆止渴，淩天野，你瘋了嗎？”


  淩天野笑了笑，道，“無妨，我死了，你才能真正自由，不是嗎？”


  林未央沉默了下來。


  淩天野道，“把石頭還給我。”


  “老奴，把石頭拿去扔了。”林未央將石頭丟給老奴，然後道，“是，你死了，我才能真正在自由，但是我不會殺你，不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你妄想用性命來捆住我，你想錯了。”


  淩天野看著她，道，“未央，你好殘忍！”


  林未央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隨後二人都沒有說話了，場麵一時陷入寂靜之中，老奴想了想，決定聽林未央的話，悄悄退了出去，將害人的石頭扔進了蓮花池。


  “報！”


  突然有人風塵仆仆地闖了進來，看身上的服飾，是來自邊城的人，林未央心中一動，思索著邊城發生何事了，需要有人如此匆忙地傳遞消息。


  淩天野問道，“什麽事？”


  信使道，“邊城告急，中南國突然派三萬精兵前往中南國，請皇上速速派兵支援。”


  “中南國？”淩天野怒從心中生，拍案道，“這中南國是真不把我大晉放在眼裏，屢次侵擾邊境，朕定饒不過他。”


  說著淩天野站了起來，此種事情是軍機大事，怠慢不得，強撐著病體，想要召大臣議事，看見了林未央，想了想，在邊城打中南國，真是剛剛好，邊城鳳家熟悉，中南國任家熟悉，少不得又要動用他們倆了。


  林未央上前扶住他，道，“你要去哪裏？”


  “一起去吧。”淩天野道，“走一趟鳳家，走一趟任家。”


  林未央強壓住激動的心跳，問道，“你要派兩位老將軍去作戰？”


  淩天野看著她，道，“我想，你放心嗎？”


  林未央自然知道他是在說鳳淵海，道，“鳳家保家衛國，多少男兒死在戰場，到了這一代仍有覺悟。”


  “算了吧。”淩天野抬抬手，道，“雖然不知道中南國為什麽突然要去攻打邊孟城，但是舟車勞頓，且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作戰，我們無需動用到兩位老將軍，讓小輩上吧，鳳天啟不是在邊城嗎？讓鳳天昱也去，戴罪立功。”


  林未央知道，淩天野是絕對不會放鳳淵海和任瀟堯離開的，扶著道，“既然不是什麽大問題，下一道聖旨就是了，你就別走動，你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持你出行，好好休養。”


  淩天野遲疑了一下的，道，“可是……”


  林未央打斷他，道，“我是大夫，沒有可是。”


  拗不過她，淩天野妥協了，乖乖坐了回去，找老奴磨墨，自己口述，由老奴書寫，下來一道聖旨給鳳天昱和任蒼炎，讓他們各代三千精兵前去邊城支援。


  林未央聽了，道，“對方有三萬，邊孟城的守軍不過一萬，兩個人帶去的援軍，加一起才一萬六千，是不是差的太懸殊了。”


  淩天野笑了笑，道，“我相信他們能以寡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