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敗亡

  對於淩散意來說，似乎從出生到現在便沒有什麽順遂的事情，雖然並未被欺負，但也從未被重視，這便是淩散意心中最真實的感受，在很大程度上，淩散意一直都是自己的影子，因為他覺得自己活在陰影之中。


  眼下麵對著淩天野的逼迫，淩散意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沒有本事，或者他所奢望的那個位置，永遠隻能是一個奢望。


  “就算本皇子今日真的死在這裏，老七，你真的覺得你能夠鬥過九弟麽，他的身份地位還有威望都比你要高出很多，如果我死了，之後的局麵你真的能夠控製住麽？”淩散意還在掙紮，話說出口雖然沒有什麽氣勢，但卻已經顯示出淩散意的心思了，他在賭淩天野對淩景淮的畏懼，畢竟淩景淮的本事是眾人皆知的。


  “老九的事情便不用二哥擔憂了，那是我和他的局，而二哥卻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你要先一步離開了，在這裏，你沒有其他機會，你隻能去死。”淩天野顯然不願多說，甚至沒有流露出任何畏懼的情緒，看在淩散意眼中便是大大的失算，本以為可以靠著這件事拖延性命，但顯然失敗了。


  “動手吧。”淩天野轉過身去，“二哥還是不要抱著什麽不切實際的想法了，畢竟在我心中，這些事情根本已經算不得什麽了，至於老九的問題，我會聽從二哥的話認真的思考一下，如何才能夠更快的打敗老九，成為大晉真正的至尊。”


  淩天野朝外走去，大殿內卻是一片肅殺之氣，言蒼白早已得令對淩散意下殺手，一時之間大殿內已然是殺聲四起，而隨著殿門的關閉，此地也徹底成為了死地，半點生路也無了。


  王公公已經被帶了出去，手還在微微顫抖，大概是也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背後是血雨腥風，但淩天野的麵色卻是十分的平靜，夜色深沉，王公公試圖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才能緩解眼下這肅殺的氣氛。


  淩天野卻是毫不在意，“王公公想說什麽，趁著現在還算安靜不如便全部說出口，你也看見了眼下的局麵，所以之後如何發展王公公應該也能夠猜個大概，畢竟是跟在父皇身邊的人，許多事情應該不需要我說的太多了才是。”


  “七王爺，你真的準備殺二皇子。”


  “看來王公公真的很心善，眼下是二哥要殺了王公公，莫非王公公還準備留他的性命，還是王公公隻是希望留下二皇子來製衡我的勢力，一邊等待九弟的回歸，但是很可惜，就算是讓他活下去王公公的算盤也恐怕要落空，因為我的勢力早就已經超過了二哥，這也是二哥急於動手的原因，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勝算，才想要賭上一把，但很可惜，最後的結果依舊不盡人意，他還是失去了一切。”


  殺伐聲依舊在繼續，王公公額上滿是冷汗，更是不知該說什麽，淩天野繼續道，“王公公可以選擇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甚至是詔書也可以留在手中，除了邊城的軍隊，淩景淮已經沒有任何幫手了，就算他真的回到了京城，真的能夠如你們所願有和我一戰的實力麽？”


  “七王爺真的準備吞下整個大晉了麽？”王公公仍舊在掙紮，或者他應該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投靠淩天野，但淩天野喜怒無常的性格讓他無法輕易交出自己最後的籌碼，他擔憂一旦自己交出了籌碼，可能便會因此而身亡。


  這樣的事情在過往屢見不鮮，王公公本就是人精，在宮中停留這麽多年，自然知曉自己要做什麽，以及做什麽才能夠保住性命，顯然這一切在淩天野麵前都行不通。


  因為淩天野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王公公覺得本王沒有這個能力麽，還是王公公一心隻想追隨九弟，若當真如此，不如王公公當場自盡，來表明一下決心，本王也不需要擔著殺死父皇身邊人的罪名，隻要有足夠的人看見王公公是自願自盡的，更是能夠落下護主的美名，王公公認為如何。”


  “老奴……”王公公腿軟，一下便跪了下去，麵色也變得驚恐起來，“老奴不想死，還請七王爺放我一條生路，詔書我願意交出來，隻是七王爺必須放老奴離開，老奴必然會歸隱鄉野，絕對不會再幹涉朝廷的事情，不管是九王爺還是其他的皇子，沒有人能夠找到我，七王爺能夠答應老奴這個條件麽？”


  慌不擇路，此時的王公公隻能夠選擇和淩天野商量，提出本來就不可能的條件，他希望著淩天野能夠打贏，並非是想要害他而是真的答應。


  “好啊。”淩天野笑了，“本王一直都在等待王公公這樣的回答，這樣本王才能夠名正言順的放公公離開，否則父皇的事情一日未曾解決，公公離開便是本王對不起父皇，眼下京城大亂，邊關更是無法安定，本王需要的就是能夠安穩人心的東西，公公是個聰明人，能夠做出這個選擇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廝殺聲停止，言蒼白已經帶著人出來了。


  “王爺，一切都已經處理幹淨了。”


  “二哥死之前有說過什麽嗎？”淩天野出言詢問，看起來又不算是慎重，但他還是問出了口。


  言蒼白頓了一下，想來是有些猶豫，淩天野道，“不必在意，如實告訴我便好。”


  “二皇子說，這天下最後不會屬於王爺，但屬下認為二皇子不過是死之前的口不擇言，眼下京城的勢力已經全部歸屬王爺了，邊城還有靖北的虎視眈眈，九王爺必然不會不管靖北和大晉的戰事，若是交戰便是毫無後援，所以損耗必然很大，不管九王爺是贏了還是輸了，他都是大晉的罪人，贏了最好，替王爺解決了邊城的亂局，若是輸了九王爺便再無任何能力反擊王爺您了。”


  “你說的不錯。”淩天野笑了笑，“你的確越來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