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得之不易
最後先開口的是段長修，“她死之前可有痛苦麽？”
沈霽如是回答，“臣直接刺穿了她的心髒，應該沒有更多的痛苦。”
“沈霽，你當真下得去手，她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她做的事情荒唐，但畢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妹妹。”段長修很少如此激動，但是這一次因為段堯他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臣明白，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允許她繼續活著，她活著便是無休止的征戰，王上明明不喜歡那些的，她的心思早就已經偏頗了，她想要證明自己，用的卻是傷害別人的辦法，這樣的結果難道王上真的看得下去，想要讓這樣的結果進行下去，或者是一直也見不得光。”
沈霽已經忍了太久了，“我不希望靖北因為一個段堯的存在而走向毀滅，而這也必然不是王上所希望的。”
“沈霽。”段長修長久的歎息著，“本王最大的錯誤便是不該讓你陪著段堯去和親。”
“不，這才是王上最英明的決定，若非我前往，隻怕現在靖北和大晉已經再次開戰了。”
段長修看著沈霽的眼睛，“你又如何認定本王便一定是毫無欲望，或者本王的目標也是這天下呢。”
沈霽沒有應聲，段長修卻背過身去，“你可聽聞大晉的九王爺身亡了。”
沈霽一驚，“什麽，九王爺身亡了，怎麽會這樣，莫非是因為段堯的情蠱。”
段長修搖頭，“是九王爺帶著林未央從京城私奔，一路被追殺最後墜崖身亡了，現在整個大晉都在傳著這個消息。”
沈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即麵上也有些難看，“沒想到九王爺竟如此偏激，走上了這條路。”
“沈霽，本王不會殺你，但是本王卻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沈霽隱約覺得段長修此時和之前大不相同，雖然回來之後他一次也不曾去見過段堯，但沈霽回來便是抱著萬死的決心，沒想到段長修卻是不願殺他。
“王上盡管吩咐。”
“本王要你拿下大晉，現在本王可以告訴你，這就是本王的願望，本王也想征服天下，不知沈將軍作何感想。”
沈霽立刻跪下，朝著段長修磕頭，“如果這是王上所希望的，臣必當赴湯蹈火，為王上征戰大晉，隻是之前的協議……”
“作廢了，靖北公主段堯死，這個條約便作廢了。”段長修轉過身去，“本王這段時間不想看見你，等到段堯發喪，本王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完整的計劃，如何奪來大晉的土地，如何讓本王成為這方霸主。”
縱然語氣之中還帶著病態，但是現在的段長修卻並非之前的段長修，沈霽甚至能夠感受到段長修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意，他著實是怒了，因為段堯的死，因為自己的做法，也因為大晉的一番設計。
沈霽搖了搖頭，衝著尚且虛無之境開口，“這就是段堯你給王上下的蠱麽？”
山洞之中，林未央和淩景淮都和梁寧見了麵，時間長了，林未央便也跟著梁寧外出去找些野果，淩景淮便在洞中等著，幾日下來，林未央也把周遭的環境摸得很清楚，至少現在想要離開不是問題了。
但梁寧對兩人卻是看得很緊，顯然是不願到手的人就此離開，林未央和淩景淮倒也不是擔憂別的，而是擔心外麵的情況，若是被慕容星移知曉了自己等人的事情，隻怕慕容星移會無比擔憂的。
有梁寧的看守，兩人也不能夠表現的太明顯，加上林未央的確有意讓淩景淮學習梁寧的內功，可梁寧比他們要有耐心的多，始終不肯真的教授兩人什麽，隻是囑咐他們養傷。
確定梁寧真的不在林未央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就算梁寧是救命恩人，但時間長了林未央更是確定了梁寧的精神狀態不正常，林未央盡量順著他不敢激怒他，想來他這麽多年不才能把離開這裏的原因也和他的精神狀態有關係。
“未央，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
林未央搖頭，“雖然要離開，但不是現在，你的傷還未完全好轉，加上他口中的內功也並非完全不可信，我想讓你嚐試一番，也許對你的內傷真的會有恢複的作用。”
“可是……”淩景淮卻有很多擔憂，“你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早就沒事了。”林未央搖頭，卻見淩景淮伸過來了手卻是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林未央下意識的垂了眼，隻聽淩景淮道，“抱歉，是我沒有護住這個孩子。”
“不怪你。”林未央否認，“這個孩子注定是護不住的，其實我早就有感覺了，在京城的時候我便想過這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我雖然盡心想要保護這個孩子，但是他的確來的不是時候。”
“若非是我如此無用，便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淩景淮咳嗽兩聲，卻又牽扯了身上的傷。
“如果沒有你，我也活不下來。”林未央搖頭，“這件事便就此作罷，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隻希望他能夠投生到更好的人家，而不是跟著現在居無定所的我。”
淩景淮點頭，“你準備留下？”
“再看看情況，想來梁寧前輩應該有動作了，總不能一直把我留在這裏什麽也不做，這不符合他的心態。”林未央開口。
話音落下，便聽見遠處的腳步聲，林未央立刻住了嘴，梁寧晃了晃手裏麵的東西，居然是一隻野兔，在這山中雖然不算是難得，但是比起吃了幾日野果的淩景淮和林未央這無疑是美味。
“丫頭，給你來。”
兔子丟到林未央手中，林未央卻有點猶豫，梁寧問，“怎麽了，難道連個兔子都不敢殺？”
林未央否認，“隻是晚輩不擅長廚藝，恐怕會對不起這隻兔子和前輩的辛苦。”
“再怎麽不擅長也比我這個老頭子要好吧，總不能讓他來？”
淩景淮也皺眉，對於這等事情他也不是很擅長，見林未央很是為難的樣子，淩景淮還是下了石床，“讓我來。”
兔子倒是好殺，但卻弄得血淋淋的，兩個人拔毛廢了不少力氣，折騰的都有些難看，那梁寧看得出來兩人當真不是玩笑，而是著實不擅長此道，眼下更是費盡心思也不得其法，著實是讓人哭笑不得的。
“你們兩個年輕人，倒是連我一個老頭子也不如。”
最後烤兔子的工作還是交給了梁寧，林未央和淩景淮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梁寧，林未央身份尊貴，之前是鳳家小姐的時候便不曾做過這種事情，眼下雖然受了苦，卻依舊一路上有趙瓊追隨，自然是什麽也沒有接觸過。
“明天開始，我準備教授你們內功心法，想來這幾日你們也是等的不耐煩了才是。”
林未央笑了笑，“前輩的心法能夠救人我們等多久都不介意的。”
“丫頭是個好丫頭，心思也不錯，跟著你，你可要珍惜才是，看得出你留在這裏就是為了老夫的這套心法吧。”
被說破了心思，林未央幹脆也不否認了，“是，我的確對前輩的心法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