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解愁
“我怎麽會和二哥計較，況且剛才也隻是我開玩笑而已，不過好在父親來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在門前大喊大叫了。”
“對了，你和九王爺怎麽樣了？”鳳天昱立刻詢問林未央和淩景淮的事情，畢竟分開的時候兩人尚且算是在爭吵，鳳天昱便擔憂林未央的處境，“他可有為難你？”
“二哥放心，九王爺不會為難我的。”
“你說的倒是輕鬆，誰知道九王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不是說好了要帶著你離開，如何會反悔？”
“不是他反悔，反悔的是我。”林未央道，“二哥，郇卿，你們不要隨便猜測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
“既然你知道，明日的婚事你不能答應。”
“二哥，這是皇上的命令，就算我還是鳳家的長女，也不能例外，二哥知道若是我真的不願應下，便已經離開京城，但既然我回來便是準備麵對這一切，所以二哥不必為我擔憂。”
“我如何不為你擔憂。”鳳天昱心急如焚，“眼下的情況我都看在眼中，不管是九王爺還是七王爺，看起來都不是最好的良配，你既然是我鳳家的女兒，便不該受這樣的委屈。”
“姐姐，你是不是和九王爺有什麽誤會，為何會突然應下和七王爺的婚事，若真如此，那九王爺怎麽辦？”
“九王爺當然是迎娶靖北公主。”林未央道，“我今日來此隻是想要告訴哥哥和郇卿，我並非被強迫，所以你們也不必為我憂心，我一切都好，你們也要保重，日後這京城還有許多見麵的機會。”
“未央。”見林未央堅持，鳳天昱就知道林未央不會回頭了，“雖然我一直不知道真相，但是知曉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高興，我不希望你做違心的事情，二哥隻希望你能夠快樂一些，至少不是強顏歡笑，若你真的喜歡那九王爺，便帶著他離開，二哥一定會支持你的。”
“二哥，有你的支持，我很高興。”林未央道，“但，這就是我選擇的路，既然是我選擇的，我便不會後悔，二哥，郇卿，我要離開了，明日還要準備。”
“姐姐，你成親，我也沒有什麽東西送你，這玉鐲子是當初母親給你留下的，後來你送給了我，現在我再把她還給你，也是我們的心意。”
“多謝你郇卿。”戴著手鐲，林未央離開了。
鳳天昱和鳳郇卿對視片刻，還是鳳郇卿先開口，“二哥，早點休息吧，我們也要相信姐姐的決定。”
夜涼如水，淩景淮坐在堂前不言不語，隻顧著飲酒，風溟月清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敢上前去勸。
“今日怎麽不見趙瓊。”淩景淮開口了，聲音裏麵還帶著幾分沙啞。
風溟回答道，“這，趙瓊恐怕是離開了，應該是去找未央小姐了。”
“王爺您無需在意，還有我和風溟。”月清連忙道。
“本王當然不在意。”淩景淮隻是飲酒，月清連忙道，“王爺您身上還有傷，最好還是不要喝這麽多酒，對身體不好。”
“不喝酒，本王還能做什麽，在這裏等著明日未央和七王的婚事麽？”
“王爺，也許未央姑娘是有什麽苦衷。”其實在月清眼中這並非苦衷，而是林未央的深明大義，眼下月清對林未央更是佩服，此舉既不會毀了淩景淮，也保證了淩景淮未來的路。
總之一切都會順遂，不會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他們都改感謝林未央才是，感謝林未央為他們做的這一切，感謝林未央願意放棄淩景淮。
若是林未央願意離開，相信淩景淮更會不顧一切。
“苦衷。”淩景淮搖頭，“她隻是，不想堅持了，是我讓她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了，若非是我，這一切都不會這樣發生的。”
“王爺。”幾時見過淩景淮這般自怨自艾，就是月清和風溟都看不下去了，雖然有風溟攔著，但月清還是推開風溟上前打掉了淩景淮手中的酒壺。
“王爺難道不明白未央姑娘為何這麽選擇麽，若是王爺繼續這樣下去，才是對不起未央姑娘的努力，或者王爺幹脆就不希望承擔責任麽？”
“月清，你在胡說什麽，王爺已經很難過了。”
“我知道王爺難過，隻是眼下這件事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林姑娘都做出了退步，可是王爺你還要這樣下去多久，這樣隻是讓擔心你的人更加擔心才是，大家都很擔憂你的情況，難道你真的要這樣繼續下去麽？”
“月清，我就是恨我自己無能為力，你們不懂的。”淩景淮頹然起身，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的感受，他們不知道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什麽樣的感受，也不明白這一切發生之後他是怎麽活過那一段日子的。
幾乎是讓他絕望，生不如死的日子。
所以現在的他才會如此在意，如此難以放下。
看見淩景淮起身，月清和風溟自然是不能放心，連忙追著上去，“王爺，您要去什麽地方。”
“你打翻了我的酒，我自然要去再買一壺酒，明天是個好日子，不能沒有酒。”
早起的時候，嫁衣已經送過來了，林未央身邊沒有個丫鬟，也是淩天野親自派了人來，是個聽話的小姑娘名叫蓮溪。
“王妃，您準備好了麽，可需要奴婢幫您整理一下？”
第一次見人是從客棧出嫁的，不過蓮溪也明白，林未央家中出了變故，在這京城無親無故的，的確是隻能從此出嫁，倒是心中多了幾分好奇和關心。
“不必了，也沒有什麽東西要收拾的。”林未央開門讓人進來，“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蓮溪，是王爺讓奴婢來伺候王妃的。”
“沒什麽好伺候的，這嫁衣穿上便好了，其餘的一切從簡，你也不必勞煩了。”
“那怎麽行，這件事對王妃可是很重要的，王爺吩咐了一切都要按照王妃的規矩來，王爺很重視王妃的，所以王妃您不要擔憂王爺的態度。”
“我從未擔憂過他的態度。”林未央搖搖頭，說的再多，這小婢女也不會理解，林未央便懶得多說什麽了。
“也罷，你按照你的規矩來吧，隻要今日不耽擱事情便好。”
“是，王妃，您真好看。”
鏡子裏麵的麵容就算看得時間再長也總讓林未央覺得陌生，這並非是她的臉，也不是她熟悉的樣子，但早就已經無法改變了，她已經是林未央了，無法讓任何人改變。
“是麽？”林未央笑，卻也當真覺得可笑，“就算好看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