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順從
“皇上令我嫁給七王爺，這便是皇命，不能違抗的。”
“你們不是已經走了麽，為何又回來？”鳳天昱想不明白淩景淮和林未央的所作所為，“可是九王爺負了你，天家的人果然都薄情。”
“也不是。”林未央道，“但從小父親就教導我，天下為先，眼下我和九王爺的兒女私情放在大晉和靖北的關係上，我還是知曉孰輕孰重的，相信二哥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鳳家人一向護短，郇卿的做法我也能夠理解了，若當真是你，其餘的事情二哥都不管，隻要你幸福，二哥便高興了，若非是九王爺負你，你也不必隱瞞，二哥這便前去替你找回場子。”
“二哥，你千萬不要激動。”
過去林未央最不願告訴的就是鳳天昱，便是擔憂鳳天昱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眼下果然如同她所想的一般，鳳天昱什麽也顧不得就要去找淩景淮。
若當真去了，隻怕才是說不清楚，畢竟自己和鳳天昱之間並非兄妹，眼下的關係也是尷尬。
“雖然你是我的二哥，但是現在的情況便是我並非鳳未央，真正的鳳未央已經死了，而我是林未央，是林家的罪女，嫁給七王爺是我的選擇，二哥不必擔憂，也不必多問，我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
“可是……”鳳天昱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太對勁，“我想不明白，為何你願意嫁給七王爺，是因為九王爺要迎娶公主麽，這個靖北國著實是白眼狼，居然用這樣的招數為難你和九王殿下，當真要把他們滅了才是。”
“二哥，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自己能夠處理好的，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也很清楚我喜歡的人是誰……”
“你真的清楚麽？”一聲反問，林未央轉過身去對著的就是淩景淮，大概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見麵，林未央有點怔然。
“九王殿下。”鳳天昱卻是不依不饒的，“你說這句話是在質疑未央姑娘了？”
“回答我的問題。”淩景淮看著林未央道。
“九王殿下，我並未請你來此，雖然你是皇親，但也不能如此囂張。”鳳天昱的性子林未央最是清楚，若是繼續說下去，隻怕便會爭執起來，而眼下淩景淮的身體顯然不適合這樣的爭執。
“鳳二公子，您先回去吧。”林未央也不願繼續和鳳天昱說下去，鳳天昱字裏行間都是希望自己回鳳家，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自己的身份恐怕隱瞞不住了，鳳家本就是她不願觸碰的逆鱗，又如何能夠願意影響鳳家的本來情況。
“未央。”鳳天昱沒想到林未央讓自己離開，麵上有些難看，“若是他為難你怎麽辦，沒想到唐唐九王居然如此沒有肚量。”
眼下爭執像是小孩子一般，林未央也覺得無奈，“二公子，拜托你了，晚些時候我會去鳳家親自道謝的。”
見林未央這麽說，鳳天昱才稍微收斂一些，指了指淩景淮作為警告轉身便走，林未央這才算是鬆了第一口氣。
淩景淮能夠這麽快就找到自己，必然是用了辦法從宮中離開的，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已經妥協，選擇迎娶靖北的段堯公主。
“王爺。”林未央試圖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柔和一些，“我知道你來次必然是心中不甘，但是事情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不是我所希望的，也不是你所希望的，我們兩人都盡力了。”
“從邊城的那一戰開始，一切都已經和前世不同了，但殊途同歸，可能我們違抗不過的就是天命吧，景淮，放棄吧。”林未央說出這句話一直看著淩景淮的眼睛，他在淩景淮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和悲傷，但這些又何嚐不是她的心思呢。
“你，希望我放棄。”淩景淮垂下眉眼，“未央，你真的希望我放棄麽？我已經放棄過一次了，第二次，我們不會後悔麽？”
“後悔。”林未央笑，“怎麽不會後悔，可是若我們離開便不會後悔了麽，你能眼睜睜看著寧安出事麽，還是能再次看到大晉和靖北起爭端，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你了，你也太了解我了，這些都不是我們願意看見了，那隻會給我們帶來痛苦，景淮，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夠放手。”
“你說的對。”淩景淮也明白，“若是離開我會後悔，可我不想見你嫁給淩天野，你明明知曉他是什麽樣的人。”
“畢竟經曆不一樣了，說不定現在的淩天野已經改好了，景淮，我們在邊城的事情早就傳到京城啦，若是我不嫁給淩天野，那我的身份才是真的尷尬，莫非你真的希望我隨你去王府做你的側室麽？”
“我不是這個意思。”淩景淮倒吸一口氣，眼眶都是紅的，“我怎麽可能讓你做我的側室，如果段堯來京城另有目的，那麽這段婚事便可以作罷，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解決這件事的。”
“來不及了，明日我便要嫁給七王爺了，從此以後我就是七王妃，還請九王爺專心在府中等候靖北公主的到來，還有，九王爺的話說的對，若是段堯另有來意，還請九王爺萬事小心。”
林未央朝淩景淮行禮，“我先離開了，就不打擾王爺了，王爺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未央。”淩景淮扯住了林未央的手臂，林未央再次開口卻是不留情麵，“或者王爺覺得外麵的那些傳聞還不夠，還希望有更多的傳聞。”
“不是。”淩景淮否認，卻立刻鬆開了手，林未央點點頭，抬步離開了，走出了酒樓，林未央才覺得雙眼發酸，林未央卻忍著沒有落下眼淚，趙瓊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連忙追在林未央身後。
“姑娘，這是怎麽了？”趙瓊心思多，一見林未央這樣就有點擔憂，“剛才找姑娘的時候買了一包糖，姑娘要不要嚐嚐。”
林未央沒有拒絕，糖入口中卻不是甜味，林未央道，“這糖怎麽這麽難吃？”
趙瓊嚐了一口道，“這挺好吃的啊，姑娘，是不是九王爺欺負你了，我剛才可是跟著九王爺來的，聽聞這九王爺應下了這樁婚事，不是已經帶著你離開京城了麽，怎麽又反複無常？”
林未央搖頭，“不是他反複無常，是我反複無常，我沒有辦法放下這京城的一切。”
“怎麽可能，姑娘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麽，反正我追隨的是姑娘，那些勞什子功勞地位的，我也看不上，我就認準了跟著姑娘會有大前途。”
“這樣不對，跟著我才沒有任何前途，我本就是一介女流，在這京城生存已經很困難了，如何能給你前途，在邊城的那些事情你還是忘了吧。”林未央把糖包丟給趙瓊，“所以，你還是回九王府吧。”
“姑娘，你不知道你們的那個朋友慕容星移也去了，他武功那麽高強，哪還有我什麽事情啊，而且風溟和月清也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