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回頭
兩人的對峙從很早之前便是如此了，沈霽對段堯從未放下過戒備之心，但因為段長修的信任，所以沈霽也逐漸改變了些許看法，但眼下段堯的做法再一次的讓沈霽感覺到了危機感。
若當真如此隻怕段長修的心思也要完全的和段堯離開了。
“我都想過。”段堯道，“從你告訴我王上要談和的時候我便想過這個結果了，我不可能阻止靖北和大晉談和，我也不會再做什麽瘋狂的事情，既然你們都希望我做回女人，那麽現在我便做回了女人，這就是我的選擇，我要選擇我愛的人，而不是愛我的人。”
“那王上呢。”沈霽氣得不知如何開口，在交談上，他總是被段堯懟的說不出話，縱然覺得段堯的話有問題，但卻又抓不住太大的問題，最後隻能是不了了之的狀態。
這一次沈霽卻是不想如此了，“你一直都這麽自私，都隻是讓王上為你付出，但王上得到了什麽，你從未想過王上的感受，也從未替王上想過什麽，你要做將軍，王上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可是你卻如此輕描淡寫的，把王上對你盡的努力全部化為虛有，甚至是讓他在背後被人嘲笑，你便一點也不會愧疚麽？”
“愧疚。”段堯認真的想了想，“若是王上不願也無妨啊，但不是王上願意麽，所以才有今日的結果。”
“段堯，你當真是不要臉到極致。”沈霽被段堯氣得無法反駁，似乎隻要是段長修的付出在段堯這裏都不值得一提，甚至是絲毫不用付出的得到。
尤其是眼下事情發生了之後，更是連基本的尊敬也不剩下了，段堯看著沈霽，沒有立刻說話，但沈霽卻是被段堯的目光看得心涼。
段堯道，“若我剛才是公主，你那句話我便可以治你死罪了，沈霽，你什麽都好，就是不會講話，才會到現在也在我之下，甚至連一個女人也不如。”
“段堯！”
“好了，我很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明日就要回王城了，很快就是我的繼任大典，到時候你可要為我高興啊。”
沈霽從段堯的房間走出來，正好撞上了段長修，段長修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內衫，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沈霽。
“王上。”沈霽連忙上前，段長修也隻是搖搖頭，“你何必為了我和阿堯爭執呢。”
“王上，您真的要放她離開，眼下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段堯她根本不是知恩圖報的人，甚至在她心中從未把這些事看重，王上對她的付出如此不堪一提。”
沈霽說不下去了，他怕段長修會因此發病，但段長修也隻是搖頭，“罷了，就當是我虧欠阿堯的，一切都已經塵埃抵定了，不必多說什麽了，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等到回了王城，本王還需要你的輔助。”
沈霽知道此時多說無益，便點點頭退下了。
段長修站在段堯的門前有一陣，段堯開口道，“在所有人眼中，隻有我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但是王上覺得我是麽？”
“不是。”段長修道，“小時候的事情很抱歉，但你說的對，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你也不一定是非我不可，現在你做到了，很快你就要嫁給你喜歡的人了。”
“王上，日後若是我離開了，你要保重好身體，不然隻怕沈霽要一日念叨我三遍。”
一聲輕笑，段長修轉身離開，腦中卻是想到了年少的荒唐事，那個時候他剛剛認識元水堯，知曉元水堯是元家的人，元家在靖北本就是特殊的存在，那個時候的段長修還不知世事，對元水堯產生了好奇心。
兩個人玩在一處，段長修便帶著元水堯離開了。
元水堯雖然喜歡和段長修一起，但時間長了還是要回元家的，那個時候的段長修不準，便用他王爺的身份要求元水堯繼續留下。
但元水堯說了，元家人的身份本就不需要被段氏束縛，那一夜段長修被人下了藥，下藥的人是他的幾位皇兄，段長修和元水堯被鎖在一個屋子裏麵，兩個人發生了關係。
段長修說過要對元水堯負責，但是元水堯沒有答應，之後的元水堯性子大變，麵上雖然很任性，但卻和段長修的所覺不同，他覺得元水堯隻是因為那日的事情一直沒有真正的緩過來，她始終活在那一日的噩夢之中。
之後他為了元水堯成了王上，殺死了當初那幾個王兄，但卻始終沒有得到元水堯的心，按照元水堯的想法，他放縱了一次又一次，但最後得到的卻不是元水堯的死心塌地，甚至是最後這樣的結果。
元水堯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自己，就算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段長修閉目，試圖讓這段記憶消失，其實很久之後元水堯就已經知曉了，當初那場下藥並非是單方麵的被坑害，段長修是有意如此的，因為元水堯要離開。
但元水堯沒有點破，段長修也沒有勇氣承認。
這一耽擱就是這麽多年了。
回到居住的地方，淩景淮才因為醉酒昏睡去，林未央看著人有些難受的蹙著眉，“以後不要喝這麽多酒了，好在這裏是邊城，若是你和七王爺在京城這般胡鬧，隻怕是要被眾人嘲笑了。”
“隻要未央不笑話我便好。”酒醉中，淩景淮拉著林未央的手說道。
“就是我也要嫌棄你才是，酒鬼一個。”林未央有些無奈，扶著人睡下，這才出去見鳳天啟。
“九王爺如何了？”
“已經睡下了。”林未央應下，“大哥還有什麽事情麽？”
“之前一直沒尋到單獨相處的機會，現在你有什麽想和大哥說的麽？”鳳天啟問。
林未央搖頭，“大哥的擔憂我都明白，但是我的選擇也不會有什麽變化。”
“好，大哥明白了。”鳳天啟歎息著，“雖然郇卿性子比你柔弱，但總是讓人放心的，但是你卻是讓我無法放下心來。”
“是未央的錯，讓大哥擔憂，是未央平時做的不夠好。”林未央也很不願讓鳳家擔憂，但眼下的事情已經不在她的控製能力下了，她隻能順其自然的走下去。
“不是你的錯。”鳳天啟伸出手撫摸著林未央的長發，“當初便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若是能夠讓你一直是鳳未央，便不會有這麽多的挫折了。”
林未央沒有說什麽，即便是鳳未央，她的一生也並不順遂，一切不過是緣分，就算是真的如此，也不一定便會一帆風順，好在眼下並無特別嚴重的事情。
“大哥不必掛礙我了，倒是大哥一直不曾娶妻，不想想什麽時候給我尋個嫂子？”林未央問。
“想什麽呢？”話題轉的太快，鳳天啟被說的有些無奈，“的確是比不上你的速度。”
“大哥這是在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