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程
“本來這城中之事就與你無關，讓你費心是我的錯。”淩景淮笑了笑，“你不必擔憂。”
“那元水堯喜怒無常，雖然她說她是元堯的妹妹，但我總覺得這兩人應該就是一人，若當真如此，那這件事也算是奇聞一件了。”林未央分析著眼下的事情，“不知靖北的國民知不知道他們的大將軍元堯，是女兒身。”
“遲早會知道的。”眼看就是神廟，淩景淮停下腳步，“離開吧，本王明日便歸。”
“一定要回來。”
見林未央離開，淩景淮才踏入神廟，神廟內燭火瞬間點燃，接著就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樂聲，淩景淮微微皺眉卻是一言不發，在這樂聲當中，一女子跳著舞出現，正是元水堯。
但那張麵依舊是鳳未央的臉，淩景淮竟然有些恍惚，但多半是這幾日失血過多的緣故，他身子微晃，但還是站住了。
“元姑娘，若是有事直言便可，不必如此費心思。”淩景淮開口。
“你，當真是不解風情。”元水堯笑，“如何，不喜歡這些麽？”
“這裏是邊孟城的神廟，神便在你背後，你如此放肆，就不怕神懲罰於你麽？”淩景淮道。
“神。”元水堯冷笑著，“神是邊孟城的神，和我有什麽關係，這神廟如此空曠，便是做事的好地方，這樣一點便足夠了，不是麽。”
“你想要我做什麽。”淩景淮開口。
元水堯圍著淩景淮轉了一圈，卻沒有在他身上看出什麽異樣來，莫非是七王爺還沒有動手，可算算時間，元水堯覺得事情不尋常。
“自然是，春宵一刻。”
“姑娘自重。”
“怎麽會是我自重，如此吃虧的是我，你還能拿回解藥，你不願麽？”元水堯湊得近了，仔細的觀察淩景淮的神色，見他眼中帶著些慌張。
“你喜歡的人，不就長成我這幅樣子麽？林未央是她的替身，我這個替身，難道不是更加敬業麽？”元水堯嘟著嘴，對於淩景淮的反應很不滿意，“男人變心變得這麽快，你這樣的人是不是沒有心。”
“夠了。”淩景淮後退一步，“除了這個條件。”
“王爺還能夠拿出什麽誘惑的條件，難道是大晉的排軍圖，若是這個我可以考慮一下。”
“元水堯。”淩景淮開口，“不要試圖激怒我。”
“你生氣了。”元水堯委屈道，“這不是在和你好好探討麽，春宵一刻不同意，排軍圖也不同意，為何我要給你解藥。”
“你如此行事究竟為何。”淩景淮開口。
“你當然不知道為什麽。”元水堯背過身去，她身上的衣服是漢人的衣服，但卻隱隱有些不合適，大概便是這張臉的不協調緣故，“不過你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麽，解藥對你很重要不是麽？”
“若是如此，你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你的一根小指，換解藥。”元水堯開口，“你同意麽。”
“元堯。”淩景淮停頓，“若是在戰場上，本王至少會給你最基本的尊敬，但這樣的行為，抹殺了作為軍人的尊嚴。”
“尊嚴。”元水堯還是笑，“我就是一個女子，有什麽軍人的尊嚴，王爺若是要講尊嚴，便去和元堯講，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元水堯。”
“好。”淩景淮開口，懷中匕首出鞘，元水堯尚未多言，淩景淮已經手起刀落，左手小指瞬間斬落，滾入泥沙之中。
“你……”元水堯沒想到淩景淮如此決絕，竟然是寧願斬斷手指也不願和自己更進一步，一時之間元水堯心神恍惚，就在她恍惚之際，便聽外麵殺聲震天。
“你帶人來了。”
“交出解藥。”淩景淮麵色慘白，精神卻是極好，眼下劇痛之下反而讓他更加專注，元水堯笑道，“既然早有準備，想讓我失神不是有很多辦法，為何非要斬下自己的手指。”
“你說了，這是解藥的報酬，本王不願欠你。”淩景淮開口，“解藥和人，你選一個吧。”
“好好好。”連著三個好，“沒想到現在是九王爺讓我做選擇了，這我當然要好好選擇了。”
淩景淮沒有說話。
“你以為外麵那些人我會在意麽？”元水堯笑，“況且我身上有蠱蟲，你真的敢靠近我麽？”
“王爺。”就在元水堯話音落下之刻，月清從外麵壓著一個人進入，“回稟王爺，您讓我事先在周遭探查，果然抓住了一個鬼鬼祟祟之人。”
“段……”元水堯大驚。
淩景淮轉過身來，“此人的身份我不追究，拿出解藥，本王放你們離開，若是日後相見便是在戰場之上，到時本王新仇舊怨一並清算。”
“好你個淩景淮，是本姑娘小看你了，還以為你當真是誠心來此，沒想到如此狡猾。”元水堯從懷中掏出瓶子來，“這便是解藥，至於是解什麽的便自行分辨吧，還不把人放了。”
“王爺。”月清看出淩景淮的慘狀，手上用力，那被擒捉的人卻一言不發，淩景淮搖頭，“放人吧。”
“讓屬下也斬下這人一根手指！”
“你敢！”元水堯大怒。
“有何不敢。”月清此時本就憤怒，淩景淮的狀況讓月清無法冷靜。
“月清，放人。”
“王爺。”月清還想說什麽，卻見淩景淮有些支撐不住，他也瞬間明白淩景淮是在強行撐持。
若是繼續僵持下去，並非完全占盡優勢，至少淩景淮的傷便是一大變數。
元水堯卻是看出端倪來，仔細看淩景淮麵色，絕非是一根小指的緣故，莫非是七王已經下毒成功了，隻是看淩景淮的模樣，倒是強行支撐著，還尚未被其他人發覺。
“哼。”月清哼了一聲，“讓你的人停手，把解藥丟過來。”
元水堯知曉淩景淮雖非戰場上的君子，但也絕對不是眼下便反悔之人，隻是眼前的段長修卻是非救不可。
“放人。”元水堯開口，月清拿起藥扶著淩景淮朝神廟外走去，便一把把那人鬆開了，元水堯一下抱住段長修的身子，才穩住沒讓他摔倒。
“你怎麽回事。”元水堯雖然並非指責，但還是心中惶恐，“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讓臣如何交代。”
“無需交代。”段長修聲音很悶，“是本王連累你了，本王見到淩景淮了，他的確很神勇，是值得你喜歡的人。”
“就算值得又如何，眼下還不是卑鄙無恥，居然利用王上，他是如何認出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