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魔心
那士兵嚇得掙紮,連喊叫都忘記了,淩景淮腰間掛著斷刃,當即什麽也顧不得,直接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腰側。
劇痛讓淩景淮徹底清醒過來,那士兵嚇得腿軟直接跪在地上,“王爺?”
“對,對不住。”淩景淮用力晃了晃頭,嘴上還帶著鮮血,腰間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他也顧不上太多,就要去扶地上的士兵。
那士兵嚇得後退,“王爺,您不要嚇我啊。”
“抱歉,我也不知怎麽回事……”淩景淮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那士兵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吞咽著口水,“王爺,您……沒事了?”
“對不住。”淩景淮大概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駭然的事情,一時之間隻顧著道歉了,那士兵見淩景淮傷的不輕,連忙道,“沒事的,王爺您大概是睡的癔症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多謝。”淩景淮點頭,匕首掉在地上也不知曉,小士兵摸著脖子覺得新奇又恐怖,他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淩景淮,畢竟是戰神將軍,他們這樣的普通人想要接觸都困難,更何況是距離這麽近。
他們的將軍貌若好女,就算被啃了一口也不吃虧,小士兵嘶了一聲把自己這些古怪念頭甩開,彎腰把那匕首撿了起來,還未做什麽,便察覺腦後劇痛,有人在背後偷襲。
還不及轉身,便已然昏了過去,一個瘦小的身影撿起地上的匕首,一下又一下捅在那個男人身上,直到那人徹底斷了氣。
淩景淮回到營帳之中,方覺得氣空力竭,甚至沒有注意到身上的匕首已經不見了,淩景淮皺眉抹掉嘴上的血,才坐在椅子上思考自己今日做的事情。
他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為何會突然渴血,莫非和自己飲不得茶水有關係,但細細想來淩景淮又覺得匪夷所思,腰腹上的傷口沒有處置,還在流血,淩景淮頓了頓抬手去捂,手上已經都是血了。
“王爺,睡下了麽?”是月清的聲音,淩景淮沒有力氣回應,本想安靜下去,沒想到手卻無意識的觸碰到了一個茶杯。
茶盞落地的聲音在深夜格外清脆,月清連忙撩開營帳鑽了進來,結果就見淩景淮坐在椅子上有些尷尬的去撿地上的茶盞。
但他的動作著實不算利索,甚至可以說是遲鈍,月清連忙上前,“王爺,讓我來就好,您這是……”
他一低頭就看見了一旁的血跡,淩景淮本來就隻穿著白色的裏衣,雖然屋內沒有點燃燭火,但是借著月色,月清還是看出了淩景淮的異樣。
“您,受傷了?”
“無事。”淩景淮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發覺的,但眼下月清來了,他也不可能把人趕走,“扶我去床上吧。”
“屬下這就去叫軍醫。”
“不必了,你替本王包紮一番便好。”淩景淮開口阻止了,月清不是蠢人,當即就覺得這其中另有緣故。
“這是什麽人做的?”
“是本王自己。”淩景淮沒什麽力氣解釋,月清也發覺淩景淮身上的匕首不見了,“如何會是王爺自己,不過王爺不願說,月清也不敢多問,這便去準備傷藥。”
見月清這麽說,淩景淮才點點頭,月清動作很快,拿了傷藥就替淩景淮包紮好了,見淩景淮麵色,著實還是難看的要命。
“王爺,就算您不說,但若這營中有想傷害你的人,便是死罪才是,您萬萬保重身體。”
“本王知曉,今晚麻煩你了。”
月清覺得淩景淮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但淩景淮不願意說,他也沒辦法,隻是那傷口不淺,淩景淮也是折騰的累了,躺在床上睡下了。
月清一人在營中巡查,巡查到一處的時候才發覺異樣,地上竟然躺著一個人,月清仔細看去,那人麵目猙獰,再去探鼻息人已經死了。
身上插著一把匕首,正是淩景淮的那把。
他跟著淩景淮多長時間,自然知道那是淩景淮的貼身匕首,為何會在這人身上,若是此人是刺客,剛才淩景淮便應該告訴自己,難道……
月清心中有了別的猜測,四處看看無人,月清已經拖著屍體離開了,借著月色他看清楚了這人的麵,是營帳中的一位普通士兵,但同時月清也注意到了一件怪事,就是這士兵的脖子上有血。
仔細看去,竟然是牙印,月清一瞬間便涼了心肺,手一抖差點就把人摔在地上,不過他還算是清醒的,拖著屍體去了更偏僻的地方,就著夜黑風高,把屍體掩埋了。
回營地的時候,月清身上還有些狼狽,但動作還是迅速,沒想到被早起的風溟撞見了,倒也不是風溟起得早,而是擔憂淩景淮的狀況所以才去看。
“你怎麽了?”月清身上還有著泥土和草的痕跡,風溟不知所以,上前詢問。
“你別多問了。”月清現在也是一知半解,怎麽可能把淩景淮的事情說出去,當即隻是推著人進入營帳。
看著月清收拾了一番,風溟才道,“你這是做什麽,我還有事,你把我拉進來做什麽?”
“我且問你,這幾日王爺可有什麽異樣?”
“異樣?”風溟皺眉道,“為何這麽問,莫非你和王爺又有爭執。”
月清雖然疑惑,但還是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這匕首他已經清洗過,此時隻是在桌子上泛著寒光,風溟道,“你為何有王爺的匕首。”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告訴你。”月清喝了一口冷茶,還是覺得身上有些發抖,縱然和那名兵士不熟,但那兵士的死狀還是讓月清很在意。
風溟見月清認真,便也思量起來,“也沒有什麽不同的,就是看起來麵色蒼白了些,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想來是這幾日天氣寒的緣故。”
“除此之外呢?”
“就是不愛喝茶了,你那日也該看見的。”風溟道,“你到底在賣什麽關子,快點把話說明白。”
“王爺,可能殺人了。”
“怎麽可能?”風溟一愣,“你當我這麽好騙,王爺賞罰分明,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怎麽可能會突然說起這個?”
“就在剛才,我見王爺腰腹上受了傷,而且傷口極深,王爺卻不讓我聲張,隻讓我悄悄給他處理,等我給他處理完之後,我在外巡營的時候,看見了一具屍體。”
“屍體?”風溟知道月清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什麽人?”
“軍營中的苗輝,雖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但一直在軍營中兢兢業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