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皇位
皇宮內。
太子的狀況一日不如一日,今日淩景淮被宣召入宮已經是深夜,淩若才就站在東宮門前,內中的狀況淩景淮尚未得知,但從一開始其實也就注定了這個下場,這也是淩雲塵自作自受。
“父皇。”淩景淮行禮,見淩若才麵色不虞,幾日便蒼老了許多,淩景淮跪在地上卻不見淩若才叫他起身。
淩景淮深知,太子身亡,也加深了自己和淩若才之間的隔閡,但淩景淮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這件事他沒有辦法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若是多言反倒是被人懷疑。
淩景淮不介意被懷疑,但卻不願失去這個位置,畢竟他不希望林未央被自己連累,若是真的有一日出了事,他也想好了另外的應對方法。
也不知跪了多久,淩景淮長年從軍身體素質比之其他皇子要好,但是也禁不住跪這麽長時間,淩若才卻隻是站著一言不發。
“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麽父皇讓你跪在這裏。”
“兒臣知曉。”淩景淮低頭。
“你真的知曉麽?”
“父皇希望兒臣說什麽。”
“你知曉,為何朕一直不願意與你親近麽?”
“父皇的意思,景淮不明白。”
“你是朕最理智的兒子,朕曾經希望你能夠輔佐雲塵,成為他的左右手,可是現在看來你並不適合這個位置。”
淩若才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九子,淩景淮一直都是出色的,甚至在京中很有名望,可他卻願意留在邊境戍守,眼下突然歸來,縱然淩若才心中真的有懷疑,卻也並未對淩景淮做出什麽,甚至還幾次鼓勵他。
“為人臣子,不知如何與君主相處,為人兄弟,不知如何親和大哥,你覺得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失職麽。”
“父皇,是兒臣失職了。”淩景淮沒有反駁,他一直都知曉在淩若才心中淩雲塵的地位,所以這段日子才一直不願和淩雲塵作對,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可能當真是天命不可違。
“朕一直對你抱有很大的希望,現在雲塵就要死了,這個皇位你有興趣麽。”
若是前世,淩景淮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沒有興趣,但是這一世人,他確實有了興趣,他不願再發生前世那樣的慘劇,若是繼續下去,必然最終還是被七王搶走皇位的結果。
淩景淮開口,“父皇是希望聽兒臣的實話麽?”
“你還有什麽不能同朕說的麽?”
“的確沒有。”淩景淮頓了頓,“兒臣從未有過害大皇兄的心思,這件事兒臣也同樣難過,但若大皇兄注定是這樣的結果,父皇也要早些定下皇位才是,否則人心浮動……”
話尚未說完,淩若才已經一巴掌扇在淩景淮的麵上,淩景淮偏了偏頭,這一下卻是把淩景淮的嘴角都打出血來。
淩景淮麵不改色,“還請父皇三思。”
“你便是如此希望你大皇兄死。”
“並非是兒臣希望大皇兄死,而是從一開始,便不會有好結果了,兒臣希望父皇能夠看清現實,大皇兄的身體虧損至此便沒有轉機了,眼下不過是苟活續命,更是讓大皇兄痛苦。”
“這便是你的真心話。”
“是。”
“好一個九王爺,現在便是在逼迫朕立你為太子麽?”
“兒臣不敢,兒臣隻是回答了父皇的問題,已經擔憂未來會發生亂局,所以才說出了這些話,若是父皇有別的想法,兒臣並不會反對。”
他會用自己的辦法,把這些都奪在手中,而不是讓七王再次成為這場混戰中的勝利者。
“父皇,父皇。”是淩天野的聲音。
淩景淮依舊跪在地上不發一言,淩天野進入還擔憂的看了淩景淮一眼,“父皇,大皇兄的狀況很不好,太醫院已經控製不住了,父皇還是快些去看看吧。”
“淩景淮,你呢。”淩若才再次開口,卻是矛頭再次對向淩景淮,淩景淮麵不改色,“父皇認為,景淮還能前去麽。”
“父皇,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且問問你弟弟都說了什麽吧。”淩若才拂袖而去,淩景淮還頂著被打傷的臉,卻依舊不見疲態,淩天野關切的靠近。
“九弟,這是怎麽了,父皇為何如此生氣?”
“你想知道真相。”殿內空無一人,隻剩下淩景淮和淩天野,兩人對峙之下,雖然淩景淮是跪著,卻是氣勢半分不減。
淩天野笑了笑,“九弟是想說什麽呢。”
“言蒼白去了何處。”
“言蒼白的去處我尚未調查出來,莫非九弟知曉他的去處。”
“大皇兄若死,你又準備做什麽。”
“九弟,你到底在說什麽我真的聽不懂。”淩天野依舊裝傻,淩景淮沉默不言,半晌才抬起頭來,“總有一日,你會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在那之前,我會是你的對手。”
淩景淮起身離開,身形卻稍顯踉蹌,顯然是跪的時間長了,而麵上的手指印也很是清晰,淩天野看著淩景淮的背影緩慢的笑出聲來。
“九弟,你到底是如何確定這一切都和我有關係,還是說,你掌握了什麽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太子寢殿內。
雖然不見哭聲,可是卻格外的淒涼,平素淩雲塵雖然算不上揮霍無度,但是太子府內也是熱鬧紛呈的,眼下卻是滿屋子的苦藥味,小翠跪在一旁不敢說話,隻是不斷的掉眼淚,方若塵和諸位太醫站在一處,也是紛紛搖頭。
這位年輕太子的性命留不住了,雖然朝中的太醫已經盡力,奈何這碗湯的配方和當初的山河糕配方類似,因為淩雲塵已經喝了太久了,所以無力回天。
淩若才進入的時候,所有人都跪下了,盡管如此任誰都看得出,這位年邁的帝王心中的悲傷,淩若才對淩雲塵是真正的縱容,盡管這個太子被所有人不看好,可是在淩若才心中始終都是最好的太子人選。
淩雲塵雖然有些飛揚跋扈,但卻不是什麽大毛病,治國的能力不算強,可若非亂世,便應無虞,也因此對他更是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