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愛的執著

  緩然來到落地玻璃窗前，看著地麵的車水馬龍，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默凝雙手抱胸，斜靠在玻璃窗上，眸中的痛苦已經沉澱下去了大半，但是心依舊苦苦的，澀澀的，無法平複，還堵的難受。


  洛丹洋遞上一杯咖啡，站在她身邊，深深的凝視著，也擔心著她。


  半晌，默凝輕抿了一口咖啡，將杯子放在了窗台上。洛丹洋似是可以感同身受，那落寞的身影讓他萬分心疼，隻見他小心翼翼的自身後抱住了她。


  “凝兒，五年來，他所擁有的感情少的可憐。愛也不能，恨也不能的他，心很空很寂寞，需要一種最直接簡單的發泄方式去證明自己的存在。你理解他吧！也放下過去。他變了，你也變了。你總是要一個人固執的去守著以前，對誰都不公平。”


  默凝卻一把掙脫了他的懷抱，轉過身，眸中寫滿的是不屑與寒冷，盡量壓低了聲音質問著：“你們男人孤寂就找女人填充，你們就公平了？那些女人不無辜？虧你說的出口。我的發泄方式比你們幹淨很多，你慢慢享受。”說罷！她拉過他的手臂便咬。


  洛丹洋沒有反抗，也顧不得被咬的手臂，另一隻手輕輕把她環住，拉進自己懷中。他溫柔的輕撫著她的秀發，把頭輕輕放在她的肩頭，再度開口，聲音是那樣輕柔、誠懇且深情：“如果咬我能讓你的心好過些，能讓你正視現在的一切，放下過去，我甘願被你咬成遍體鱗傷。”


  默凝似乎瞬間被觸動，不知道是被洛丹洋感動了，還是太過心疼夜晨曦，總之，她放過了丹洋的胳膊，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音。


  “為什麽？他不是這樣的人呀？為什麽他就不能好好的過？他這麽折騰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呀？你說說，我明明知道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隻要他有那麽一丁點的變化，我就那麽難受？就那麽的沒辦法接受？我也想讓那些過去，可為什麽就是過不去了呢？”


  洛丹洋擁住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也許是心疼默凝，也或許是夾雜在過去中，他們大家都逃不開痛苦編織的網，總之，他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


  “可能，可能他是太愛你了吧！你也太愛他了，所以，隻要他有一丁點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你就能聯想出太多的過往、內疚跟心疼。”


  盡管洛丹洋不想赤裸裸的去麵對分析他們之間的愛情，那等同於自虐。但此刻，他們的心都太難受了，或許說出來，大家都能好受點。


  隻見他吸了吸鼻子，盡量壓低了聲音，慢悠悠的說著：“凝兒，你知道嗎？五年前的事，一直是他心裏的缺口，這麽多年，我不敢問也不敢提。他是在重遇你以後，才肯跟我提起。我不知道他對你的那些愛呀恨的，你都記住了什麽。但對於我，感觸最深的，是他對你說的那句，你就是他的未來。”


  蘇默凝哽咽著，痛苦的感覺愈演愈烈，下意識的抱緊了洛丹洋，希望在他的懷抱中找到一絲安慰，然，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更加的絕望。


  他說：“他真是說到做到，沒有了你，日子就是混。凝兒，也許你覺得我這樣理解對你不公平，但我真覺得他的愛更成熟，他愛的比你深，固守的他媽的比你還緊，緊的我都覺得他就是一變態。或許你會說如果就是混，怎麽就有了君豪國際？怎麽就成了成功人士？怎麽就變成了那麽大一總裁？但是，凝兒，你仔細想想，如果不是你刺激了他，他能在事業上那麽拚嗎？五年，你以為建立一個那麽大的時尚王國很容易嗎？他消耗的是他自己呀！沒日沒夜的，就他媽差累吐血了。他真的是太愛你了，隻為你活著，愛的他媽的連自我都沒了。”


  說起這些，不知怎的，很久很久以前，很多有關夜晨曦的畫麵無法控製的在腦海中重播。聯想到現在，洛丹洋承受不住了。他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但那聲音卻顫抖的越發厲害。


  他說：“你知道嗎？這麽多年了，我不敢想，不敢將現在的他跟過去的他往一塊兒栓，那真不是一個人，我想想都替他悲哀難受。我不想這樣，我總覺得這樣就是可憐他，就是放棄了他，我隻想幫他把握好以後。我隻希望他以後的日子能好起來，能開開心心的。我曾經特恨你，恨你把我那鐵哥們兒給整沒了，可現在，這他媽世道太難料了，我怎麽就參和到你們的世界去了呢？可能要該恨的話，我更應該恨我自己。”


  “丹洋，你別這麽說，也別往自己身上攬，這不是你的錯，更不關你的事兒。是我，全因為我。”她抽抽搭搭、斷斷續續的說著，激動的溢於言表。


  他們就這麽緊緊的抱在一起，抱頭痛哭，為那些無奈的失去了再也尋不回的人和事兒，還有那閃耀著無限光芒卻也蒼白了的疼痛青春。


  空氣中蘊藏了太多的悲傷，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心情終於平靜了少許。洛丹洋吸了吸鼻子，緩然放開了默凝，在放開前，他還細心的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盡管淚眼朦朧，他的目光卻很柔，很溫暖，很真摯。隻見他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痕，聲音依舊有點顫悠的說著：“凝兒，咱不哭了，哭隻能證明自己懦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那麽努力的讓你進君豪，也是想為他做些什麽。而你，如果也覺得欠了他，或是還放不下他，就盡自己的努力為他做點什麽吧！”


  “丹洋，謝謝你！有你這樣的朋友在身邊，是我們的幸運。”她這樣說著，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洛丹洋小心翼翼的，不停得擦拭著她臉龐溫潤的淚珠，心酸的厲害。隻見他深呼吸，柔聲勸慰著：“傻丫頭，你別在哭了，成嗎？你這哭的我心如刀絞的，還怎麽工作呀？”


  “我能辦完入職就請天假嗎？”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心酸的說著。


  “成，我陪你一起，我去給你接著收拾屋子，咱換換腦子，也換換心情。”


  他們出了總監辦公室，各自去洗了一把臉，收拾好心情，一起去了人事部辦入職。之後，他們半分鍾都沒在停留，離開了君豪，飛車直奔依稀別墅。


  總裁室，自從洛丹洋帶著蘇默凝離開，夜晨曦就一臉冰冷的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若有所思。而此時，盡管距離高了點，但憑著他對洛丹洋的了解，確定那如同一個點大小的藍色車子裏坐著的就是自己的好友跟那個遊離在自己愛與恨之間的女人。


  這種出雙入對讓他很火大，說不清是因為友情還是愛情或是還摻雜了其他感情。在這場持續了那麽多年的感情中，他始終是妥協者。這次，他不想，他一直希望哪怕隻有一次，要讓夏依曖跟他妥協。


  可是現在，是他動作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