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大打出手
重逢後發生的種種，以及洛丹洋知道的所有故事，讓他可以確定這個問題是默凝內心深處最不能觸碰的傷口之一。他愣住了，尤其當默凝的眸中寫滿了求救的訊息，他無措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友的沉默，讓夜晨曦內心的醋意及憤怒愈演愈烈。他全身透著沁人心脾的冷，默然的目光帶著從所未有的篤定，緊盯著洛丹洋不放。隻見他發泄般將手中的傘狠狠砸在了地麵，壓低了聲音，憤然說道：“好，你們有默契，那就我來說。五年前，你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卻成為了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她，夢想著將自己的第一次留給新婚之夜。所以.……”
夜晨曦停頓了下來，犀利的眼光轉換在丹洋與默凝之間。而他們一個萬分平靜，目光中滿滿的都是關心，滿滿的隻見到她的存在；另一個滿臉的脆弱，臉色越發的蒼白如紙，一副受驚過度的惶恐神情。
“你，是你，就是你……”夜晨曦依舊篤定，卻怎麽也接不下去，或者，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也想逃避，也不希望真相就是自己推斷出的那麽傷痕累累。
看著夜晨曦平靜中暗藏瘋狂的眼光，洛丹洋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裏壓的沉甸甸的。隻見她下意識牢牢牽住了默凝的手，微一蹙眉，滿臉的認真，眼光真誠也帶著少許的抱歉。
“你一定要知道。”
看看一旁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默凝，盡管內心深處透露著隱隱作痛的感覺，讓夜晨曦有些膽怯，他卻把心一橫，字字鏗鏘的說著：“沒錯，是還是不是？”
他說的很含蓄，卻也相信其他兩人有這種默契。
“好，我給你講個故事。”決定說出真相的一刻，洛丹洋的心莫名的輕鬆下來。
“不，洛丹洋，你答應過我五年前的事不跟任何人提起。”旁邊，默凝卻淡定不下去了，死命的抓住他的衣袖，如同握住了一顆救命稻草。
丹洋萬分溫柔的目光鎖定在默凝蒼白的可怕的臉龐，隻見他細心的抹去她額角殘餘的雨水，聲音如同清晨的陽光溫暖也帶著希望：“默凝，我們三個遲早要一起麵對，不然，對你對我對他都不公平。”
“我……”
丹洋將兩人緊握著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唇邊彎出一抹好看又認真的笑，斬釘截鐵的說著：“我陪你一起麵對，一起傷。”
一切的一切看在夜晨曦眼中，讓他嫉妒，如果是在五年前，他早就揮起了拳頭。然，五年後的今天，他變了，很多事都變了。隻見他微眯起那雙玄寒的眸，深呼吸，一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
“洛丹洋，你夠了……”
“夜晨曦，是你夠了，默凝為你，也傷夠了。”丹洋平靜的打斷夜晨曦的話，平靜的說出能將他們的心碾成粉末的句子：“五年前，我遇上了這輩子最難忘的女孩兒。那是在許諾去世後，陰差陽錯，她暈倒在我的懷中，跟我傾訴著她的情傷，我對她一見鍾情；第二次遇上這個女孩兒，是在餐廳，她給我講述了她老爸的愛情故事，同時將愛情分析了個透徹，並說著打算離開傷心地的話；第三次再遇上她，她被人壓在身下，我救了她，她卻為了已經徹底失去的那個無緣更無情的前男友哭了整整一夜。那種無助的絕望，讓我感同身受，讓我這裏一揪一揪的疼。”他這樣說著，寬厚的大手掌輕拍著自己的心口。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默凝的胸口起起伏伏著，終於忍無可忍的哭出了聲音。
洛丹洋下意識的攙扶住搖搖欲墜的默凝，無謂的眸中含著一絲怨恨，楠楠的問著：“夜晨曦，你真做的出來呀！任她被安以碩強暴，任她無助般向你求救，你竟然可以坐視不理。你傷人傷的夠狠，做人做的夠絕。”
“後來呢！我問你後來。”夜晨曦強忍著不做任何解釋，追根刨地的問著。
洛丹洋深呼吸，輕輕闔上了一雙眼睛，半垂下頭。半晌，再次睜開眼睛，直視著夜晨曦的眼光中少了一份無謂多了一份虧欠，卻坦然的說道：“後來，沒錯，是，就是我，是我強暴了她，醒來後……”
“你他媽混蛋！”夜晨曦歇斯底裏的謾罵著，不等他說完，一記重拳攻了過去。
丹洋防備不急，倒退了數步，夜晨曦幾步奪到他身邊，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一手不停的對著好友揮著拳頭。
“你知不知道，她曾經自殺，她為了你要自殺，為了一切要自殺，她自殺，她離開我，都他媽因為你。”夜晨曦語無倫次的說著，壓抑了太多也太久的瘋狂與痛不欲生交織在一起讓他徹底失控。
洛丹洋沒有掙紮，很平靜的承受著如同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扯了扯唇角，吃力的說著：“晨曦，五年前的錯，我還給你，五年後的今天，我不會放開默凝。”
突如其來的毆打，讓默凝傻愣了一刻，之後，瘋了般衝過去試圖拉開他們：“不要打了，夜晨曦，你放開丹洋。”
晨曦卻好似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更沒聽到她的話。隻見他扒拉開默凝，一把將洛丹洋按在了地上，左右開弓。洛丹洋眼前的世界都在轉，昏天黑地中，他聽到默凝的哭喊聲，循聲望去，緩然伸出手想去拉住那脆弱的身影，奈何咫尺的距離，他看著她被夜晨曦推坐在地。
默凝顧不得起身，更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撲過去，緊緊抱住夜晨曦，哭喊著道：“阿曦，我求求你別打了，會出人命的。我求求你，丹洋是你青梅竹馬的朋友啊！我不值得，小曖不值得，阿依不值。夠了，為我，你已經受夠了，傷夠了，失去的已經夠了呀！”
熟悉的聲音有讓人恢複理智的功效，夜晨曦推搡著放開了洛丹洋，揮起拳頭，狠狠攻向地麵，之後頹廢般坐在雨中痛哭失聲。他知道自己此時很難看，更不符合他的身份，可是一切的一切不是衝動，是出於本能，是他根本無法控製的本能。
遺憾的、心痛的，夜晨曦無法追回一丁點的過去，也抓不住有太多變數的未來，唯一能做的隻是把握恨比愛還要重的現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不是簡單的絕望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為什麽？你為什麽一直瞞著我？為什麽？為什麽可以同甘苦卻不能共患難？這都是怎麽了？都是為什麽呀？明明都那麽在乎，明明都那麽珍惜，怎麽就到了今天這種境地？為什麽？”
他顫抖冰冷的手緩緩抬了起來，想要去抱一抱那個顫抖的比她還厲害的身子。默凝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同樣的出於本能，讓她無法漠視掉洛丹洋這個人，讓她以爬的方式去到了那個真心真意感動了她的男人身邊。
“你怎麽樣呀？”默凝小心翼翼的扶他坐了起來。
盡管天旋地轉，然聽著她關心的話，丹洋的唇邊彎出一抹壞壞的笑，費力的說著：“沒事兒，你別擔心。”
“你怎麽那麽傻呀？我根本不值得你們任何一個那麽喜歡。”不知是傷心難過，還是真的被洛丹洋感動，她激動的抽泣著，卻一把將他抱在了懷中：“幹嘛都攬自己身上呀？丹洋，對不起！是我連累你，是我破壞了你跟夜晨曦之間那麽深厚的友情。都是我不好，我知道當年，是飲料，我知道飲料裏一定被下了藥了。對不起！我一早就明白，卻還都推到你身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