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磨練當幸福
城堡外,晨曦似箭般衝到依曖的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讓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懷中。
她的唇幹幹的,雙眉糾結在一起,閉著眼睛的樣子很不安詳。
“小曖,小曖。”他輕拍著她的臉頰,柔聲細語的說著,聲音聽起來很厚重,好似在極力隱忍著某種情緒。
依曖卻不是很清醒,渾渾噩噩的低喃著:“水,我要水,好冷,我好冷。”
看著依噯不安的臉龐,晨曦的心慌慌的,七上八下,那份隱忍著的情緒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心裏莫名的害怕著。情不自禁般緊緊摟她在懷中,好似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傻妞!對不起,我不該猶豫不決,是我來晚了,你張開眼睛看看,我是夜晨曦,是你的阿曦,阿曦來了,你醒醒!隻是淋雨了而已,你睜開眼睛,別嚇我!”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打橫抱起她,還來不及起身,她卻嚶嚀出聲:“好疼,我的膝蓋好疼。”
晨曦下意識的凝望她的膝蓋,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讓他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眼淚忍無可忍的滾了下來。他顫抖的手一點點的靠近她的膝蓋,咫尺的距離,卻僵在半空中,不敢放下去。
“小曖,忍著點,我馬上叫醫生過來,你忍著點。”他心疼般說著,狠了狠心,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別墅,同時,感受著撕心裂肺及窒息,他第一次感覺到承受不來。
渾渾噩噩中,疼痛感讓她恢複了些意識,熟悉的體溫,熟悉的聲音,讓她強撐著眨了眨眼。模糊的視線中,熟悉的容顏,讓她下意識的彎唇,欣慰般說著:“阿曦,是你,阿姨讓我們見麵了,是不是代表已經接受我了?”
“傻妞!相信我,沒人能拆散我們,沒人有那個能力。”晨曦斬釘截鐵般說著,帶著一份默默下定的決心。
“阿姨還是不同意嗎?”依曖的話語中帶著一份失落,眨了眨熱熱的眼眸繼續說著:“阿曦,再讓我跟阿姨談談,讓我再去求求她,得不到父母的認可、祝福,就算日後我們在一起,你也會有遺憾的。”
‘砰’的一聲,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碎聲,瞬間,他的眼淚奪眶而出。盡管他很想掩飾掉一切,可聲音中那份壓抑的哭腔卻出賣了他:“夏依曖,收起你的乞求。我的小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是高傲調皮的二貨,有我在,他永遠都不應該懂得什麽是傷心,更不會不要尊嚴的去求人。我不要你受委屈,想一輩子都把你捧在手心好好保護,你明白嗎?”
依曖唇邊的弧度好看了很多,抬起手來,輕輕擦拭掉他臉龐的淚,柔聲說著:“你才傻瓜咧!誰說我傷心了,誰說求人就委屈。隻要有你,我的心就是暖的,小小的磨練也會是幸福。更何況,為自己爭取未來的幸福,這個過程就是幸福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幸福藏在每個人的心中,感覺不到,就要自我檢討。”
夜晨曦吸了吸鼻子,額頭輕輕碰上她的,溫柔的磨蹭著,卻也發現了溫度的過高:“好燙啊!你發燒了。”
“沒事兒,阿曦,隻是,我好困,頭好疼,躺在你懷中好溫暖,好踏實。”她下意識的向他懷中偎了偎,安心般闔上了一雙眼睛。
她能清醒,讓懸著的心也落了地,自然般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柔聲說著:“那就好好睡覺,我守著你。”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了城堡的客廳,夜晨曦小心翼翼的將她放進了沙發中,握住她微冰的手,直到她安詳般熟睡。之後,他篤定的眼光帶著冷與尖銳,無所謂舉般看著母親。
“媽,她到底什麽時候來的?”
心梅的目光呆滯,好似整個人被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聽到問話,沒經大腦的答著:“昨晚九點多。”
夜晨曦騰的一下子跳了起來,血氣上湧,歇斯底裏般責備著:“快叫醫生呀!十多個小時,你竟然讓她跪了一夜,你還是不是人?”
心梅的心已經麻木,毫無感情色彩的眸子,呆板直楞的看著夜晨曦。眼前的兒子很瘋狂很陌生,足以粉碎她任何的希望和熱情,讓她有種失去的錯覺,可就連崩潰,她都必須是默默的。
“我不想跟你這個不孝子說話。”她的聲音空洞又發飄,卻也依舊維持著長者的氣勢。
她的眼光轉換在兒子和夏依曖之間,沒辯駁什麽,下意識的拿起電話,撥通熟悉的電話號碼。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讓醫生來查看夏依曖傷勢和病情。
掛斷電話,葉心梅茫然的起身,如同遊魂般徑自向旋轉樓梯的方向走去,然,夜晨曦卻不打算就此結束。
“媽,你最好祈禱,這輩子夏依曖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活著,不然,她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那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也不會獨活。”
夜晨曦說的鏗鏘有力,聽在葉心梅耳中,卻冰冷絕望之極。她愣怔著停下了腳步,不會獨活,這四個字熟悉又陌生。曾幾何時,她為這四個字感動,恨不得陪著某人一起殉情,可現在,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葉心梅苦澀般笑出聲音,傷到極限,她笑出了淚花,卻也更加不想再跟這個不知好歹的不孝子多說廢話。
臥房中,葉心梅獨自沉思久久,身心俱疲,不堪重負,自言自語般念叨著:“海天,我沒有辦法,兒子不了解我的心,我不能失去他,可也不要他活的跟我一樣,我不要他生不如死,我沒有辦法,隻能去見他。”
她語音剛落,清脆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好似還沒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來,下意識的拿起了電話,聲音顫抖更帶著委屈,輕聲說著:“喂!找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沉穩般開口:“心梅,是我,夏俊逸。”
熟悉的聲音依舊那麽的優柔又富磁性,瞬間觸動葉心梅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讓她滿心的委屈與心痛全部化作眼淚,不堪重負般傾瀉而出,鼻音甚重的說著:“俊逸,小曖在我家,受傷了,你不用擔心,應該無大礙。”
“心梅,你哭了,到底怎麽了?小曖做夜家的兒媳婦,有什麽不好嗎?”
葉心梅卻哭的更凶,滿目瘡痍,滿身的傷痛,她無處話淒涼,嗚嗚咽咽的極力抽泣,也極力隱忍著說道:“三天後吧!下午兩點,伊莉莎咖啡廳,老位置,你帶小曖一起來,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