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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異變皇宮

  司馬逸閉上了眼睛掩蓋了裏麵的種種憂慮,轉頭吻了吻夕顏的額頭,發出如魔般的低語,也似在祈禱般的喃喃:“沒事,沒事的,老天會保佑我的寶貝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逸,過了今晚,我們就離開皇城,去過那行走天涯的生活。”


  合上眸子,夕顏享受著司馬逸的溫情,說出了曾經所期望的夢想,那是她想要的生活,沒有爭奪,沒有殺戮,隻是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我們可以遊遍天下,累的時候就找一處村莊,安住下來在那裏種田澆地。”


  很久以前,夕顏就說過這些話,殊不知在她這樣的幻想前,司馬逸就生出了這番向往,可是他是有苦衷的,那種生活可以有,卻不是現在,還要推遲。


  無奈的苦笑著,他繼續聽夕顏慢語,在她的語氣裏沒有一絲的緊張焦灼,反而就像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般侃侃而談,一無顧慮。


  臨到劫難,他不知道她究竟哪來的底氣還有這等心思去幻想那些美好生活。


  “夕顏,如果,如果皇兄真的要對你賜死怎麽辦?”


  現在司馬逸到不怕皇兄會奪了夕顏到自己身邊了,最起碼那樣她還能活著,可是朝中的那些大臣會善罷甘休嗎?他們不是能輕易罷手的。


  雖然早就想到問題的嚴峻性,但他還是一直不忍說出口,此時聖殿馬上就要到了,生死攸關近在眼前,他不得不打斷夕顏,說出了心底的憂慮,盡管話一出口,他的心是痛到了極致。


  如果皇兄真的那麽做,那麽,他就是死也要護著她周全。


  話音頓了頓,夕顏終於正色起來,抬起頭,她的美眸闖入司馬逸已經生出堅定赴死的流光雙瞳:“逸,你知道我是不一般的,在聖殿上我會以死謝罪。”


  “不,我不允許!”


  雙眉越發緊皺,司馬逸聽著夕顏道出的言辭,更加的緊張萬分,馬上重坐直身,盯著夕顏鄭重的說:“夕顏,不論遇到何種境地,你都要保護好自己,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知道嗎?”


  看到司馬逸緊張的不得了,夕顏暗暗自責沒有早點說出自己的計劃,“哎呀,你別急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不會真死的,你放心吧,我有辦法再活過來,隻要你做好善後的事就行了。


  像變戲法般的拿出一顆丸藥,微笑著,夕顏把它遞給司馬逸道:“諾,你看,我已經準備好了,這東西對普通人來說是必死奇毒,但是對我來說就隻是普通得丹藥。你聽著,在聖殿上我會吃了它,做出死亡的假象,那時我的呼吸和心跳都會停止。”


  “呼!”重重呼了口氣,夕顏的計劃始終讓司馬逸心中的緊張無法緩解:“希望能平安無事,平安無事吧。”


  轎子穩穩停下,隨著轎門打開,一陣夾雜著雪片的寒風撲麵而來。


  為夕顏緊了緊身上的鬥篷,司馬逸率先下了轎子,回身領下了夕顏。


  方才夕顏所說,司馬逸聽的明白,盡管他知道夕顏有許多本事,盡管他看著她是信誓旦旦,但這心裏確是無法安定。


  眯眼望前,滿身皆感沉重的司馬逸在心中暗禱:老天保佑,夕顏平安。老天保佑,夕顏萬無一失。


  前方就是皇朝聖殿,放眼望去,那殿的兩頭有黑壓壓一排的守宮侍衛,肅穆的列在燈火之下。


  腳下的方磚鋪滿了綿長的正道,青黑的顏色更加顯得這裏是無比的陰森寒涼。


  “逸王駕到!”


  隨著宮監的傳稟聲起,這裏的璧人互望一眼,拉手前行……


  “皇上,身為王府妃嬪,妒女夕顏沒有一絲賢婦風範,反而仗著逸王的寵愛,恃寵而驕,穢亂王府,蠱惑逸王做出連休數妃一舉。”


  “皇上,惡女夕顏,不光因亂無恥還性如修羅,那日我兒馬蜂才去逸王府不多時,便被她陰邪勾引,欲對他行那不詭之事,我兒不從卻被慘遭殺害。”


  這邊的腳步越往前行,那裏的真假罪責越是漸清於耳。


  “皇上,身為大東子民,身為逸王妃嬪,那夕顏惡女連連做出惡行不止,實在愧對大東皇朝相夫祖訓。”


  以上罪責除了馬蜂一條,基本是條條屬實,任哪一條降罪與夕顏都是不可輕罰的。


  司馬逸心裏清楚,但現在護短的他是越聽越覺著心中激憤,隻是到了大殿門邊,他便發出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扯過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使他們望向這邊。


  “臣,司馬逸,夕顏,叩見吾皇,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躬身一禮,司馬逸壓抑了心中那難以隱忍的憤怒。


  聞的恭語,本是漫不經心斜靠龍椅上的司馬焰先是一驚,繼而在眼中劃過一抹久違重逢般的喜色,

  猛然的抬起頭望向那邊,瞧見了日夜思念的美人。


  他的夕顏來了,他的夕顏終於來了。


  那日司馬逸失蹤,這鍾情丫頭便跟隨出宮尋找,這一走就是接近半年,司馬焰對夕顏早就有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這一離別就是許久,可真是想壞了這個對她心心念的人。


  滿是貪婪的雙目直視前方,看著那柔弱的腰身,窈窕秀美,宛若芙蓉春水的臉龐,眉眼似畫,嘴唇如櫻,她的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高傲般的仰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眸直直的與司馬焰對視,夕顏並沒有跟著司馬逸對他行那恭敬之禮,無視眾人的她,隻是朝那人嗬的冷笑一聲,嘴角逐漸邪魅彎起,對著大殿之上的龍炮天子,緩緩說道:“皇上和群臣這樣的大費周章,不就是要刑罰與我嗎?廢話別說,這些臣子上奏的罪名,我認了。”


  “皇上!”


  聖殿左側上首的頭一位大臣,是大東的第一武將,身為兩朝元老的他手握兵權,正是逸王曾經側妃婉儀的爹,秦峰。


  對夕顏有著深仇大恨的他實在看不下夕顏的囂張至極,心中的激憤難以壓抑,未等夕顏話必便回頭繼續向皇上告狀:“皇上您乃九五之尊、當今聖子,那惡女本就有著待罪之身,來到這聖殿之上不但不知悔改還對皇上做出如此的不恭之舉。”


  掩下目中的貪語,實在不願在聽羅嗦的司馬焰皺了皺眉望向秦峰,不耐的道:“罷了!數罪並罰,朕賜她已死謝罪就是了!”


  垂下的眼簾,不敢再看向夕顏一方,因為那裏有他的臣弟,他知道,這種刑罰在他的口中說出,他會深恨與他。


  一邊伸手掏向懷中摸索著那個小瓶,司馬焰一邊對身邊的太監發出威言:“宣!”


  “是!”


  尖聲響起,拿著聖旨的太監便幾步走到聖殿正中,口中的罪狀款款道來:“大東女夕顏身為王府妃嬪,私寵而驕、目無王法、亂殺無辜、數罪並罰,賜以死罪,以謝天下,”


  與此同時,令位太監已經接過了司馬焰手中的東西走向了夕顏。


  “雖有重罪,但念在夕顏現已是王府妃嬪,朕特賜她死留全屍,葬入皇陵,賜號芙蓉夫人。”


  說著這些話,司馬焰終於對上司馬逸的眼睛,他希望憑著這些榮寵,他能以此得些安慰,對他減緩深怨。


  沉目凝眉的司馬逸,臉上看不出有什麽情緒,卻見他忽然抬起冷眼,在這已經死寂的殿上掃視了一圈,最終才對上司馬焰的眼,對他慢慢躬身抱拳,沉聲道:“臣,領旨謝恩!”


  已經接過並開啟了那個小瓶子,夕顏掃了眼這暗紅色的小小丸藥,把它拿捏在指尖,帶著玩世不恭的神色掃視整個大殿,陰寒聲起:“我可以服下這顆丸藥,不過,從此後各位大臣與逸王府的種種恩怨,一筆勾銷!”


  “夕顏,不要!”


  看著夕顏就要把那丸藥放入口中,司馬逸禁不住破口而出。


  那時,他們說好了,夕顏會服毒以死謝罪,可那毒藥是事先準備好的,司馬逸萬萬沒想到,他皇兄會先他們一步,已毒賜死夕顏。


  夕顏真的能解了皇兄賜予的毒藥之毒嗎?

  “不要,不要吃……”


  含笑不語,夕顏隻是轉頭看著驚慌失措的司馬逸,任美目中流彩綻放,似有言語在安慰他:逸,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過了這關,我們就徹底輕鬆了……


  義無反顧,利落的把那藥丸投入喉中,夕顏做出了赴死的神態。


  絲絲灼熱撲滿胸間,逐漸痛的愈烈,娥眉微皺一下,依舊是嫣然笑臉看著眾人,看向司馬逸,直至唇邊漫上點點血絲。


  “夕顏,夕顏……”


  心中緊促,司馬逸真的怕夕顏離去,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他抱著逐漸癱軟的夕顏,聲聲哽咽。


  “逸,我,我不會有事,等,等著我……”


  在司馬逸的耳畔吐出最後的輕言,夕顏便緩緩倒入他的懷中,合上了雙睫。


  跪在地上,司馬逸慌亂不已的看著夕顏已經緊閉的雙眼,渾身顫抖,向來無懼的眼神中,透出無法掩飾的極度恐慌。


  “滿意了,這回你們都滿意了!”


  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震撤整個大殿,司馬逸踉踉蹌蹌,抱著夕顏強站直身,就要離開。


  “皇上,逸王爺,國醫在此,還請他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吧!”


  那個秦風仗著自己身份超然,一直對司馬焰兄弟有所不恭,臨到這時,還在眾臣麵前對司馬焰大聲質疑。


  如若不是看在他手握兵權,治兵用兵有一套,一向至尊的司馬焰才不會對他如此遷就。


  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看著司馬逸如此難過,司馬焰居然生些難隱,可是為了安慰群臣,他頓了頓,還是看向秦峰處,露出無所謂般的輕笑,一語:“嗬嗬,也好。”


  “不許!”


  一聲滿是叛逆的淒吼再度響起,血紅了雙眼的司馬逸強忍淚滴看著群臣,看著司馬焰,吼出的聲音,越發淒厲:“她都這樣了,你們,你們怎麽還不放過她?”


  “逸王爺,大東皆知那惡女是身負奇術的人,老臣也是唯恐生變……”


  “臣弟,臣弟呀,還是讓國醫瞧上,瞧上一瞧吧,咳咳咳咳……”


  不知為何,坐在龍椅上的司馬焰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對眉頭緊緊皺起,麵色忽然變成鐵青一片,嘴唇也隱隱泛起了黑色,抬手捂住胸口的他呼吸是越來越急促,顫聲說道:“國,國醫……”


  “皇上!”


  “皇上!”


  下方的重臣看到司馬焰僅在一瞬發生巨變,幾乎都是失了安穩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配置的丸藥,天下無解,除非她有兩條命,要不然她是活不過來的,別說她了,就使那見皇身中的蠱毒,也是如此啊!哈哈哈,秦大人,你怎麽連我老夫這個合夥人都信不過了!”


  狂妄的笑聲和那驚人言辭都是那國醫所發,他無視著異變的司馬焰和其他群臣,直接走向了那邊的秦峰。


  “你們,你們……”


  忽然間明白過來什麽,司馬逸看著麵含詭笑的兩個人,臉色驚變,抱著夕顏,不顧一切撲向司馬焰一方:“皇兄,皇兄!”


  “臣,臣弟,我,我中毒……”


  此時的司馬焰滿麵青黑,一看就也是劇毒所致,癱軟到底的他一手伸向前方,隻是喚了兩聲便人事不省。


  就在此時,大殿外傳來喧嘩:“逼宮,逼宮啦……”


  “殺啊!”


  衝天的廝殺聲,陡然響起,滿天的利劍流火,映亮了所有黑暗,凶厲所到之處,一片血肉模糊。滅絕人性的殺戮,瞬時間席卷整個皇宮。


  “哈哈哈,哈哈哈哈!從今日起,我就是大東的新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瘋狂的嚎笑中,凶猛的秦峰和他的一甘黨羽,手拿利劍利落的刺殺與他反念之人。


  “逆臣,逆臣……”


  咆哮聲中,司馬逸猩紅了眸子,殺氣爆發,放下夕顏後,不顧一切的衝入了那群叛賊之中。


  逆臣秦峰早就有那反叛之心,早在一年前,司馬逸就對他有所警覺,並一直在暗中監視與他。司馬焰也知此事,本該早早了結這個人的,奈何這人是兩朝元老,擁護者居多,其也是手段超俗之人,居然能想出種種辦法化解司馬焰對他的多方刁難。使司馬焰對他找不出名正言順的降罪之理。


  幾個月前,司馬焰調動了諸多奇士要對其進行滿門暗殺,卻也是以失敗告終。


  司馬逸一直不肯離開皇宮就是因這緣由,他就怕這秦峰生亂。秦婉儀嫁與他時,也是他向皇兄自動請願的,本來是想在這女人身上找出突破口對付秦峰的,可是因著她與夕顏鬧事,為了夕顏的生死他才耽擱了時間,誤了對付秦峰一事。


  千防萬防的司馬焰,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暗算,如果他不是過於相信國醫服那強身補藥,如果他沒有招納那個妖嬈靈嬪,他也不會有中蠱和這喪國一天。


  現在,殿上的守宮廝殺中,猛將也隻有司馬逸一人了,本著殺一個勝一個的戰鬥心理,司馬逸有如閻羅般凶狠,狠握著著一把短匕,嗜血的殺戮每一個向他進攻的人,在他身邊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遍撒了他的身上,染紅了腳下的整個地麵。


  “冰魄,雪魂……”


  一邊爭戰,司馬逸一邊呼喚這兩個一直左右在身邊的暗衛,他們是司馬逸暗衛兵團的首領,必要之時,他們離王不超百米之外,這兩人武藝是超強的,隻要有他們在,迎敵千百覺沒有問題。


  宮內謀亂,他們必會在第一時間迅速的召集其他暗衛,等援兵一到,這皇宮就能保住了。


  然而,司馬逸沒有等到那二人的回應,卻等到了,秦峰一黨占據整個局勢的上風時機。


  敢反抗秦峰的人,已被他誅殺幹淨了,剩下的都是為了保命投靠與他的人了。


  “司馬逸!”


  秦峰傲然的站在那裏,帶著居高臨下之勢,對著司馬逸一頓鄙夷的呼喝:“手下敗將,束手就擒,交出傳國玉璽,我可饒你不死!”


  無數森冷的利箭頭已經對準了司馬逸的身體,隻等秦峰一聲令下,他的身體就會變成箭靶。


  森冷的弓箭反蛇出駭人寒光,司馬逸知道一旦秦峰下了命令,他是難逃生天的,冷眼看著對麵得意忘形的那些人,他是滿心憤恨,停止了殺戮,緩緩的站直身體,不甘的丟下手中短匕。


  他要保住司馬江山,他要保護司馬皇族還有夕顏,終於他停止了反抗,他知道萬萬不能因一時之氣,讓自己衝動枉死。


  他要用權宜之計,等待援兵,那些人都是一敵千軍之人,他們來了,勝利就還是屬於司馬皇家的。


  “司馬逸!嗬嗬嗬,哈哈哈哈……”


  冷冷一笑,秦峰不屑的瞄了眼這正被五花大綁之人,淡淡說道:“那見皇已廢,就勞煩你把那傳國玉璽交出來吧。待你們喊我一聲吾皇萬歲之時,本皇可保證讓你們司馬一族死留全屍。”


  冷哼一聲,司馬逸怫然說道:“哼!大逆不道的叛賊,想要傳國玉璽,異想天開!玉璽不再就是還沒到那改朝換代的時候,我邊疆忠將比比皆是,就算你坐上這龍椅,沒有玉璽,你照樣無法安寧!”


  一席話,聽得秦峰滿眼通紅,暴怒升天,抬手指著司馬逸向一旁人怒吼道:“來呀,給我,給我砍了他的四肢,我看他,我看他還有多少能耐和老夫強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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